第1527章 曾海
夜幕下的芜湖安静祥和。
马仁森林旅游区,处于江城芜湖的南部,林大鹏一行人从甘肃返回京南,正途径此地,而随着死寂的夜色彻底昏暗,一行五辆面包车,就停靠在旅游区的山道边上,林大鹏从后头的车下来,走到第一辆面包车旁。
灵秀、清逸,衬托出马仁山奇峰与幽谷的宁静。
林大鹏敲了敲面包车的门,里面刚要睡着的司机小黑一个激灵。
小黑睁开还有些困乏眼。
不过一看是林大鹏在车门外,立刻打开门说:“老板,怎么了?”
小黑有些不解。
半个小时前,是林大鹏下令让众人在这休息。
“你去后面的车子,等天亮了,你们几个先回京南,我还要去镇上买点东西,另外你们把木老亲自送回去。”林大鹏说着说着,还朝后头的面包车看了看,他看木老在车上死睡,也只笑着摇了摇头。
小黑这才从车上急忙忙下来。
他擦了擦脸,倒是纳闷道:“可蓉姐说让我们……”
小黑话还没说完呢,林大鹏已经上车点火,车子很快就驶出了他的视线。
“……”
等天幕微亮,木老从面包车里醒来。
他翻了个身,很快又打开车门,等他下去以后,伸了个懒腰,边上早醒来的小黑递来水和面包,木老慵懒的接过,说实话,这两天在车上,竟然还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睡的最舒服的时候。
不过木老很快发现林大鹏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朝小黑问:“你们老板人呢?”
小黑知道木老跟林大鹏的关系不错,就把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倒是木老听完以后愣愣出神,不过没多久,他就摇头笑着说:“这家伙……刚回来也不消停,看来这京南,又要起风波咯!”
边上的小黑听的稀里糊涂。
不过木老也没多说。
因为就在昨晚,林大鹏跟他才和蓉云取得联系。
但昨晚林大鹏就得知,芜湖的阮家在他前往甘肃以后就一直不安分,最近又联和日本的松上家族,在芜湖开了一个什么珍珠展,所以木老猜测,林大鹏很有可能是看看情况去了。
毕竟日本的松上家族,平素可不会插手华夏的珠宝生意。
不过最令人捉摸不透的,倒是京南这段时间,并没有因为林大鹏的消失而变得危机四伏,与此相反,陈家、海家,甚至古家都销声匿迹起来,但越是这样,林大鹏和蓉云等人,甚至木老都感觉非常不对劲。
所以木老明白。
以林大鹏那家伙的狡猾,肯定不会傻傻的坐以待毙。
也正是想到这里,木老挥了挥手,说:“大家赶紧吃点,吃完咱们一起回去,我的老腰这几天,都快被山路给颠塌了!”木老说着又朝面包车里走,显然是想再睡个回笼觉。
小黑咧了咧嘴,说:“那我让大伙开慢点!”
可让木老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导致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
古老的青石板铺成长街。
幽暗的夜幕中,古城中的路灯散发出淡淡的昏黄。
木质结构的楼房随处可见。
芜湖的乌溪镇。
随着夜色的降临,而变得死寂起来。
乌溪镇的镇南。
一间不起眼的阁楼内。
曾天寿正脸色难看,盯着眼前的亲生儿子曾海。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你还敢跟过来?”曾天寿站起身子,先冷冷的盯着曾海,不过这时候,他那目光又不时朝阁楼外面瞥了瞥,也就在这时候,守在阁楼外的几人,仿佛很识趣的朝边上散开。
“爸!”
“我想不通!”
曾海的脸色通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曾天寿心下一叹,他转身往阁楼深处走,阁楼内的灯光明亮,只是在这夜幕下有些压抑,曾天寿坐到沙发上,有些疲惫的讲:“想不通就闭嘴,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赶过来,会给咱们曾家惹祸的!”
可没成想。
就在曾天寿的话才说完。
曾海立刻气的怒骂道:
“那姓蓉的凭什么让您来这里?”
“还负责什么狗屁情报?”
“她不是欺辱咱们曾家么?爸!您怎么说也是京南的一号人物,为什么杨家没落以后,您就变成了这样?”曾海死死盯着面前有些疲惫的曾天寿,但他的话和语气,却丝毫没有顾忌父亲的感受。
曾天寿不耐烦道:“行了,这件事情不用说了。”
曾天寿摆了摆手,示意曾海出去。
可曾天寿没想到。
面前的曾海竟然一动不动,反而还紧捏双拳,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曾天寿面露温怒,恼声说:
“怎么?”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
整个阁楼登时陷入了紧张的气氛,屋里屋外,唯留一片死寂。
“阮家背靠海、古两大势力,又有陈家在旁协助,配合日本的松上家族,如今江南的大部分珠宝产业,已经掌握在他们手里!”
“爸!”
“您想跟展鹏珠宝一起死么?”
曾海盯着曾天寿,这话说完后,仿佛人都轻松了不少。
可曾天寿却浑身一震。
他面露凝重,蹭的一下站起身子,随后急忙忙走到阁楼外面,打开门后,发现守在外面的人早已经散去,他这才将阁楼的门锁死,然后一脸阴沉的回到曾海身边,曾天寿冷冷说:“这话谁教你的?”
曾海面露倔强。
可这模样,却让曾天寿气的胸肋发疼。
他猛地朝曾海扇去一耳光,只“啪”的一声,曾海瞳孔猛缩,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父亲,他喃喃道:“你……你打我?”曾海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素深沉的父亲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可曾天寿非但没有追悔,反而一把拽住曾海往沙发上推。
曾海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丢在沙发上,而站在他面前的曾天寿拉这个脸,嘴里怒道:“我问你,是谁教你说这话的!”曾天寿的眼皮跳个不停,气急的他竟然浑身都发着抖。
可曾海还是没说。
他只躺在沙发上,用眼睛死死盯着曾天寿。
但只过了片刻。
曾天寿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