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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今天也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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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几种嗝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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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难办了。

  她依稀记得古装剧有一种杀人的方式,用草纸盖在脸上浇透水,导致人窒息而死,死后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那都是经过美化的,她可不信一点痕迹都没有。

  只要事儿做过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结合晁夫人这狰狞的面部表情,叶婉清怀疑她就是被草纸浸水憋死的。

  她对着明亮处看了看晁夫人的鼻孔,十分干燥,并没有水迹。

  人死之后不会继续呼吸,鼻腔是个逼仄的空间,水分蒸发会很慢,但也不排除被清理过了。

  她又研究了一下晁夫人脸上的妆容。

  这种杀人方式绝对会破坏妆容,若是死后重新上妆,皮肤没有了温度,肌肉开始僵硬,血液不再继续流动,以这个时候的妆品水平是做不到像活人脸上上妆那么服帖的。

  偏偏晁夫人脸上的妆容很服帖。

  她能想到的最后一种杀人方式也被排除了。

  难道她真的运气这么差劲,受不了打击自己死了不成?

  自己和顾景行都想多了?

  叶婉清头疼至极,她混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能继续拖下去,便悄悄离开了房间,又寻了个无人的地方换回了书令史的衣服。

  前头灵堂里顾景行还在拖着晁郅,叶婉清远远的冲着他点点头,顾景行见她出来,立即不再与晁郅废话,扭头就走,弄的晁郅莫名其妙,还追在背后问道:“可是草民说错了什么得罪了王爷?”

  顾景行理都不理,径直走了,晁郅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叶婉清将自己查尸体的结果告知了顾景行。

  顾景行道:“或许是你没想到的杀人方式。”

  叶婉清第一次觉得自己想象力匮乏,能有什么杀人方式不留痕迹的呢?

  “也许真的是我们想多了,王爷,妾身没有亲自见过这种伤心过度很快就死的人,所以才会觉得此事蹊跷,但没见过不等于没有,说不定晁夫人就是因为受不了打击才死呢?”

  “她死在这个时候,王妃觉得正常?”

  叶婉清不说话了。

  顾景行又道:“你亲自去吊唁一趟。”

  叶婉清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开什么玩笑,她一个书令史,上回晁达死的不明不白的,她去查案就算了,这回人家都说了是伤心过度暴毙,她还去查案,还不被人大棍子轰出来?

  没想到顾景行还有下一句:“以王妃的身份。”

  这还是叶婉清穿过来之后头一回以王妃的身份去别人家串门,居然还是个白事,也真是棒棒哒。

  而且还是叶汉海女儿的身份,晁达与叶汉海天天互撕,如今晁达两口子都死透了,她这个叶汉海的女儿跑来吊唁……

  叶婉清觉得还不如以书令史的身份来查案呢。

  为了避免晁郅认出她来,她特意施了脂粉,又拿面纱蒙了脸才去的太傅府。

  这回她做足架势,带了至少四个侍女,把原主骄纵的人设给立住了,晁郅果然没认出她就是那个书令史来,却也没有因为她是叶汉海的女儿就对她露出什么不满的神情,客客气气的将她请了进去。

  晁郅给她递香的时候,叶婉清看见晁郅拇指上一个红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戳的,顺嘴问了一句:“晁公子这是怎么了?”

  晁郅似乎紧张了一下,把手指藏起来:“无事,王妃请。”

  他并不想谈论这件事,叶婉清也没多问,过去上了一炷香,心里默念:晁夫人,我真不是有意冒犯,如果你寿终正寝,那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如果你死的冤,那就给我点线索,我替你申冤也算是为冒犯了你的遗体做一点补偿。

  她把香插在香炉里,对一身重孝的晁郅道:“晁公子节哀。”

  晁郅回了礼,亲自送她出门,前脚才与晁郅分开,后脚就有人上来拦住了她:“王妃,请借一步说话,有人想要求见王妃。”

  太傅府后院,一身孝服的晁二夫人见了叶婉清就跪下了:“求王妃替妾身做主,替老爷在王爷面前说句话,老爷真的是冤枉的……”

  是晁康的夫人王氏。

  与晁康这个火爆脾气的性子不同,王氏性子温婉似水,就刚刚那几句话一句已经是她用过的最粗暴的语气了。

  叶婉清忙将人扶起来:“夫人起来说话,这可受不起啊!”

  王氏哭的厉害,叶婉清等了好一阵子才等到王氏情绪平缓下来。

  她年过半百,说话声音倒是依旧好听,如黄鹂般清脆悦耳,语气也是十分柔和舒服。

  “妾身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冒犯了王妃,可听说老爷的罪名是王爷定下的,妾身一介女流原没有资格见到王爷的面,听说王妃来了太傅府,因此才冒昧求王妃试一试。”

  “无妨。夫人说少师是冤枉的,可否说说为何?”

  王氏说起晁康来,眼里尽是温柔。

  晁康是脾气大了点,可也就这么一点缺点,平日里与晁达的争吵,多半也是做学问的问题,从未有过利益之争,其他日常大小事务他也都是听从兄长的。

  就连这桩婚事,还是晁达做主给他成了的,他对王氏也很好,对下人虽然时常发脾气,不过也就嘴上口气严厉些,从未有过实质性的惩罚,因此下人虽时常被他骂,却没人恨他。

  至于外人说的他怀才不遇,空有一肚子可与晁达比肩的学问,却没有晁达那样的地位,只能担一个少师的虚衔嫉妒晁达,想要顶替他的位子,更是外人的猜测罢了。

  王氏说:“他也说起过,自己是肚子里墨水多了点,可却不如兄长懂得如何游走官场,若真让他做到了兄长那个位子,太傅府怕不是如今的光景了。”

  她说到激动处,又开始掉眼泪,拉着叶婉清的手道:“王妃,老爷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对兄长下手呢?他必然是冤枉的,求王妃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替老爷伸冤哪!”

  叶婉清只能先安抚王氏的情绪:“我记下了,我会回去同王爷说的。”

  王氏感激不尽。

  恰逢一个小女孩进来上茶,叶婉清看着小女孩玉雪可爱,穿的也华贵,不像是小侍女的样子,便多嘴问了一句,原来是晁康的小孙女。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叶婉清捏了捏小女孩的脸,想起晁郅来,忍不住问了一句:“晁公子似乎还未曾婚配?看起来似乎才刚弱冠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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