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借钱
当然给了吏部就得罪了御史台这边。
可他很清楚哪边能惹哪边不能惹他在御史台多年在御史台效力到老于此老退就算对他再不满于情于理御史台这边都不会把他这个老人给怎样包括中丞大人。
该给他的照样是一样都不会少他的。
另一边却不会跟他讲这个情面他若硬扛着不给那就是得罪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往往就是更容易伤害不会伤害自己的人。
他自然知道中丞大人对自己失望了。
也知道那份辞呈落在了吏部的手中会引起什么后果。
两伙人立马要就‘阿士衡’的死活一较高下那张辞呈点燃的不是个人恩怨点燃的是两个派系之间的斗争。
吏部能第一时间赶到这里要辞呈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说明其中一伙人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狼一样第一时间循着割开的伤口凶残的扑了上来。
一边想要‘阿士衡’的命要借此重创另一边。
另一边则要尽力保‘阿士衡’的命若是阿节璋的儿子一踏足京城就被人给弄死了无异于被杀鸡儆猴对这边将会产生一系列的深远影响。
一手撑着腰的齐左史慢慢转身了慢慢走向了桌案“唉!”一声垂垂老矣的悠长幽叹发自他的口中。
他知道自己要提前写告老辞呈了……
“取走辞呈的是吏部的什么人长什么样?”
大步而行的裴青城边走边问。
“是曲文生他们……”伴行在旁的相关人员紧急报知。
一行出了御史台大门裴青城可谓步履匆匆地跑下了高高台阶直接跑到了国公马车旁拨开了窗帘对车里的人道:“来晚了一步辞呈被吏部的人拿走了现在立刻派人去追希望能赶上。”
“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手上的东西还真能让别人拿走你御史台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裴青城你对御史台的掌控太弱了!”车内的应小棠训斥了窗外人一番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又喝了声:“来人!”
一名随行将领立刻近前听候吩咐。
没什么好说的裴青城这边的人告知是谁拿走了辞呈人长什么样。
应小棠这边的人记下后立刻派出了二十余骑沿可能的路线去追皆往背上插了旗假冒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兵一路在京城纵马狂奔追击。
“阿士衡在哪?”
“不知道可能回钟府了。”
“找!”
……
京城一处土丘地长满了竹子有酒家圈起了一处竹园经营买卖名为隆园坵。
庾庆之前在京城溜圈想找火蟋蟀买家时曾见过此地的雅静没有人来人往的什么能避免太多的人认出自己也算是因夕月坊之行长了教训因而这次的宴请设在了此地。
他虽不知狼卫说的是真是假经了提醒后也还是怕被白兰给找上多了几分小心。
不过店家还是认出了探花郎没办法名气太大了游街的时候确实见过。
没有提前订雅座也没问题店家主动表示今天的宴请全免费唯一的请求是请探花郎题字。
听到免费庾庆略有心动但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又有点犹豫。
随行护卫当即拉了一下庾庆的袖子提醒示意让他慎重。
钟府交代过尤其是钟夫人那更是再三交代让他们盯着公子不要让公子随意给人题字。
钟夫人文简慧在这件事情上是很怨念的重点是连她这个丈母娘都没有捞到半个字。
好在人店家自觉知道自己一顿饭让探花郎写什么词赋有点过只求题个店名回头好让人照探花郎的字重塑招牌。当然这也不简单对做买卖的来说招牌这东西放在什么时候都重要也许是一辈子的一些老字号是能当传家宝的。
等于就抄三个字就能免饭钱庾庆欣然答应斥退了阻拦的护卫。
论写字他还是挺有信心的底气十足因为真阿士衡写的也没他好。
店家立刻笔墨纸砚伺候庾庆挥毫泼墨“隆园坵”三个黑字赫然醒目于白纸上颇有灵韵一看就好看的那种。
店家两眼放光连赞好字见庾庆就要搁笔慌忙求庾庆高抬贵手留名。
这很重要。
将来传给子孙的时候尤其是子子孙孙传下去的时候那就是一段有名有姓有来历的真实典故咱家的招牌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四科满分会元亲笔书写的!
庾庆稍犹豫还是留下了阿士衡的名。
店家捧着到手的字如获至宝般连连谢过命伙计好生款待。
不过庾庆也有交代只想安心宴请希望这边不要张扬他来了店家自然是满口保证下来。
目送了店家兴奋而去的样子庾庆多少有些纳闷可惜用自己的名字写字不值钱……
客人没让庾庆久等苏应韬、潘闻青、房文显和张满渠陆续来到都提前到了都没敢让庾庆久等。
庾庆放低了姿态迎接双方自然是相见甚欢一番客套免不了。
见庾庆这般态度苏应韬四人是很兴奋的也听说这位成了御史中丞大人身边的红人能结交上是他们的荣幸何况还是这位主动宴请说出去都倍有面子会让人高看一眼的。
宾主落座后不免提到了大家相熟的詹沐春和许沸。
因为四人实在是有点奇怪好好的为何会单单宴请他们四个。
“本来也邀请了他们奈何他们都临时有事都实在是脱不了身。一个要跟着舅舅拜会什么人谋什么职缺另一个则赶着要出京公干…”庾庆说着还摸出了詹沐春给的那份手书回复当证明递给了四人看。
四人轮流传看后皆表示理解多少也有些感慨同为一届考生人家已经成了朝廷命官忙于国事了再看看自己…
客人一到酒菜就开始上了质量颇高店家为了招待探花郎为了博探花郎一个好口碑也是下了血本的最拿手的直管上。
吃吃喝喝一顿后苏应韬终于主动问到了关键“士衡兄今番请客可是有什么说法或是有什么吩咐于我等?若是后者尽管吩咐。”
“不错你我之间无须客气。”
“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其他人皆附和都不是傻子他们之间哪有无缘无故请客的道理。
既然是主动点题了庾庆也就不客气了故作犹豫道:“说来惭愧原因有二其一是来向诸位道歉的。上次在曹府我说了荒唐话我舅舅并非什么京城首富。”
当时说这话时是无所谓的压根没想过还会在一起是准备考后就走人的未曾想到会闹成这样。
“士衡兄说笑了意气之争罢了。”
“没错置气的话焉能当真。”
“休说士衡兄置气话我们一样对士衡兄说过难道还要一辈子记仇不成?”
“我们能相识就是这辈子的缘分当惜福。过去的不愉快就不要再提了。”
四人哈哈大笑皆有一笑而过的气度。
其实四人后来也闹清楚了也实在是‘阿士衡’后来的名气太大了那个什么钟府是不是京城首富瞒不住的不过也确认了钟府确实是富贵人家。
潘闻青忽好奇道:“士衡兄听闻钟氏长女是你的未婚妻听说快要完婚了可是真的?”
张满渠笑道:“怕是假不了届时我等怕是免不了要讨杯喜酒喝。”
庾庆却在那唏嘘摇头“这正是我找诸位的原因之二。”
“哦?”四人相视一眼苏应韬举杯道:“士衡兄慢慢说我等闲人有的是时间愿闻其详。”
“嗯。”几人皆点头。
庾庆叹道:“是这样的其实是有求于四位。这不是婚期将近嘛一应事务都是钟府在操办可我想吧自己也不能毫无作为也想准备点东西然而一问价钱确实是囊中羞涩。我初到京城也不认识什么人…”多话就不说了在那摇头。
四人相视一眼皆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是来借钱的难怪会主动宴请他们。
房文显试着问了句“不知士衡兄还差多少钱?”
庾庆竖起了三根手指观察着四人的反应道:“三万两的样子!”
若不行的话他就打算降一点。
几人的底他多少也从许沸那了解过都是列州那边的大户人家之弟也是因门当户对才能玩在一起的赴京途中结交詹沐春等人的所有开销也基本都是四人掏钱。
因为知道四人出的起这钱也是敢花钱的主他才敢开这个口。
花三万两折腾一趟婚事不算小钱四人目光再次交汇。
苏应韬环顾道:“士衡兄轻易不会开这种口必然是遇到了难处这是士衡兄的终身大事怎样咱们四人平摊了助士衡兄一臂之力?”
张满渠豪气道:“也别搞的那么紧巴我们四个一人出八千两吧!”回头问庾庆“这样够不够?”
“够了够了。”庾庆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后悔发现自己还是小家子气了早知道说四万两了。
房文显举杯“那就这样定了。”
几人当即一同举杯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