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回来了
钟府一间偏房内。
听完了一名管事人员的禀报钟粟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茫然着问道:“为什么?他这是为什么?”
之前一帮文武官员闯来找人他就察觉到了不对特意让人去御史台那边打探结果打探到一个惊天大消息阿士衡居然辞官了!
一旁的李管家和杜肥也很震惊同样不知道庾庆为什么要这样干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你先去忙自己的这事暂时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夫人和两位小姐。”
李管家对那位亲自跑去打探的钟府管事人员交代了一声后者应声退下。
好一会儿后钟粟再次问出了那句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管家道:“员外我这就安排一批人去找找到了公子一问便知是怎么回事兴许是消息有误。”
这话是自欺欺人。
有赖在钟府等候的那些文武官员心里还能没数吗?不是突然出了这样的事这些文武官员怎么可能不说原因死赖在钟府不走。
钟粟没吭声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情绪当中口中不时会问出一句为什么。
李管家只好自行去安排了……
钟府外隔了一条街的僻静处大树树荫下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内坐了一个人一位眯着眼缝的白面汉子端坐正中刑部司员外郎高则玉身穿便装。
一旁巷子里站着一名吏员正抓着钟府的一名下人交代着什么。
好一会儿后那吏员出来了于马车前禀报道:“大人妥了。”
车内的高则玉淡淡说道:“老三临时搭台唱戏没时间准备这么赶找的戏子可靠吗?事搞砸了兜不走的。”
吏员道:“大人放心这厮偷了钟府的东西拿出去卖被我们抓过。钟府可不是吃素的这要是让钟府知道了他不但活保不住只怕两条腿也得被打折了先。您只管说什么时候动手我保证不会有误。”
高则玉嗯了声“时机很重要一步都错不得再等等。你先尽量安抚他让他不要紧张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好的。”吏员应下又去了巷子里和那钟府下人聊天。
等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有一骑来到骑士勒马在车窗前拨开窗帘对内道:“大人那边报目标两刻内应该就能赶到。”
高则玉嗯了声挥手让他继续去探继而又拨开帘子一角对巷子里的吏员点了点头。
吏员会意拍了拍那钟府下人的肩膀耳语几句后者颔首转身从巷子另一头去了。
吏员则回到马车边复命去了“大人开始了其他人手我也准备好了。”
高则玉郑重叮嘱道:“记住一定要看清人数若人未走干净你就要想办法把人给诱离或看住。”
吏员拍了胸脯“晓得大人尽管放心。”
钟府表面上看起来其实和寻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别说许多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文简慧母女三个也不知道。
钟府后门敲响。
开门的下人往外一看叫嚷了一声“疤子你又跑哪玩去了回头让管事知道了又要罚你跪了。”
门外被称呼疤子的下人只因胸口有块被火烫过的大疤而已边进门边回了句“别瞎嚷是管事让我去办事了。”挥了挥袖子嗤声而去。
路上打量着直奔前堂大厅方向去了。
前堂大厅内一名文官和一名武官坐不住也站不住颇有些不耐烦的感觉。
大厅外有几名文武官员或在屋檐下或在亭子里徘徊。
疤子悄然靠近在假山后面打量了一下旋即转身左顾右盼不一会儿见到一熟人从附近经过立刻凑了过去蹑手蹑脚到了人家身后突拍人肩膀吓人一跳。
那下人恼怒咒骂之际疤子拉了他走安慰道:“别气买了好东西送你。”
听说有礼物那下人不信“你会买东西给我?”
嘴上说着不信人还是被对方给顺手挽着走了。
疤子发问:“你就说你要还是不要吧。”
那下人肯定道:“真若有自然是要拿来吧。”
疤子打量了一下那边亭子里交头接耳的两名官员又问:“你先猜猜是什么东西。”
那下人:“这我怎么猜快说是什么?”
眼看离亭子近了疤子又道:“两斤熟牛肉。呵呵对了那你猜猜是谁送我的?”
那下人目露狡黠似乎遐想到了什么但看到亭子里有外人立马规规矩矩端出了钟府下人该守的礼数。
疤子似乎没在意亭子旁经过时出声道:“直接说了吧是咱们那探花郎姑爷送我的我刚从街上回来时遇见了姑爷姑爷大概是刚从哪吃请了顺手就把熟牛肉给了我。”
一旁的下人颇意外那位姑爷好像从不跟他们来往的能记住你疤子长什么样?
然亭子里的两名官员却猛然回头看来一人喝道:“站住!”
另一人则朝疤子招手“你过来。”
疤子赶紧小步过去就站在了亭子里外行礼。
“你刚从街上回来?”
“回大人是的小的刚刚回的钟府。”
“你在街上看到了阿士衡?”
“是看到了姑爷。”
“他在哪?”
“是在正街上遇见的姑爷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听他们说是要去西城湖上的花船上去游玩。”
“你确定你没听错?”
“真真的不会听错姑爷的一个朋友还说某个船上花魁好看来着。”
两名官吏相视一眼随后迅速跑进了大厅内通报了一声。
大厅内随后出来几人有人挥手招呼了一声“走!”
等了好一阵的一伙文武官员又一阵风似的联袂去了来时也是一阵风似的……
巷道里见一群人骑马而过蹲守的吏员立刻转身经巷子跑到了另一头对马车里的人禀报道:“大人成了是六个人都出来了。”
马车里的高则玉道:“都交代好了吗?”
吏员:“大人放心都安排好了。”
高则玉:“走吧随我去探探虚实。”
吏员当即爬上了车钻进了车厢内车夫挥鞭驱车而去。
就在马车走了没多久钟府的下人疤子又来了又摸到了那条巷道里憋着嗓子在那喊着“三爷三爷你在哪?”
嘎吱!巷道里一家老旧房子的门开了一名小吏朝他招手“这里过来。”
疤子立刻屁颠颠跑去一脚踏进门只见迎面走来两名面无表情的小吏又突听后面咣一声关门隐隐感到不妙。
还没等他回头已经有一只手从他身后捂住了他的嘴胸口传来剧痛只见自己胸口冒出了一截带血的锋刃惊恐之余亦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气飞一般的被抽离两脚发软喉咙里有血涌出呛住了呼吸。
他人被快速拖到了一旁。
一旁有扒开的地砖挖开的地坑倒在了里面还没断气的疤子被快速填埋而后地砖回铺……
高则玉的马车停在了钟府的后门外吏员下车敲响了后门做通告。
不一会儿钟粟亲自赶到了后面来迎接见了登门的高则玉拱手道:“高大人您怎屈驾于后门?”
他与高则玉也算是熟悉的各种节日的奉礼他没落下过。
“钟员外出了什么事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高则玉质问。
钟粟顿时一脸无奈请了对方进来说话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刚到一处静室坐下李管家匆匆来报“员外公子回来了回东院去了!”
钟粟蹭一下站起当即拱手向高则玉告罪要先去见见庾庆再问。
而高则玉此来正是要顺便一探虚实的想判定另一伙人和这边的沟通情况是否被己方拿准了节奏要确定了情况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因而高则玉也没客气跟着钟粟一起去了。
庾庆的确回来了的确回了东院而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头向钟粟告辞说明了情况就立刻走人这见鬼的京城他是一天都不想多留了。
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又有三万多两的银票到手。
这里刚把包裹装好急匆匆的钟粟已经带着人赶到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钟粟劈头便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辞官?”
庾庆愣了一下看看同样黑了脸的杜肥和李管家还多出一个不认识的不知哪来的凑热闹的。
他默了默叹道:“你们已经知道了…钟叔对不住让大家失望了这京城真的不适合我。”
高则玉一瞅两边态度大概心里有底了当即出声道:“阿士衡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上了大麻烦也给钟府带来了大麻烦!”
此话一出钟粟和庾庆皆愣。
庾庆立问:“敢问阁下是?”
高则玉沉声道:“我是你岳父多年好友刑部司员外郎!”
“呃高大人!”庾庆拱手行礼后反问:“我辞官不做了能惹什么麻烦这天下没有逼人做官的道理吧?”
高则玉冷笑一声“你倒是说的轻飘。你知不知道外面在传什么?说你是因陛下把你这个状元给贬成了探花愤怒之下摔冠而去是因对陛下对朝廷不满而辞官泄愤!”
此话一出把在场诸人皆吓一跳。
庾庆忙抬手打住“高大人这帽子可不能乱扣我辞官只是觉得官场不适合自己而已天地良心可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