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发现端倪
是啊，在那种当量的爆炸下，他自己都差点落得个尸骨无存，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冬妮了。
苏洋怔怔站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他突然感觉自己很累，思维也变得迟缓，呼吸悠长，像台老破车一样。
实话说，在亲眼见到冬妮的赫斯特钱，他是不承认冬妮已经在那场爆炸中丧生。然而在当时那种状况下，怎么可能还有尸体留下？
苏洋低下头，揉了揉干涩的双眼。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依自己这冷淡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对一个素未平生的小女孩产生好感。还傻傻的去保护人家。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内疚。胸口像是淤积着什么，堵得他头晕目眩。他本能的捶打着胸口，不停的责问自己一个接一个的“为什么”。
“行了，别难受了。在我看来你已经尽力了，没能救下她也不全然是你的错。”
“是啊，我已经尽力了。”
这样的烂大街的理由，丝毫减轻不了苏洋的心头的负罪感以及内疚感。他勉强笑了笑，强迫自己从这种低迷的情绪走出来。
这时，他惊愕的发现自己，好像很擅长遗忘什么事情。
就比如现在，在他深吸一口气后，好像就把冬妮忘得七七八八了。
苏洋抽抽鼻子，抬起双手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肌肉。阿古大神很敏锐的捕捉到苏洋表情上的那些细微变化，他意识到苏洋选择了逃避，这不是个好兆头，总有一天，他所逃避的那些事物会追上他，对他当头一棒，当时候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一直就这么做的，在这件事上，他最有发言权。
然而现在，明显就不是对苏洋说教的好时机。阿古大神望向苏洋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阿古大神抿了抿嘴唇，想要劝诫苏洋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你还好？”阿古大神不咸不淡的问道。
苏洋没有回话，就傻站在哪儿。实际上，他能听到阿古大神问他什么，他就是不想回答而已。他现在表现的很安静，安静的就像是块石头一样。这样的神态，阿古大神在他前世记忆中看过不下十余次了。亏他还能撑得住，阿古大神安慰似的拍了拍苏洋的肩膀。
苏洋仍旧表现的很迟钝，隔了好久，才稍微偏移了点视线，斜着看向阿古大神。这时候，苏洋倒是想起阿古大神的问话来了。
“我还好。”苏洋的声音在发飘，眼神也在躲闪。过了会儿，他自己又补充道：“大概。”
疑问的语气，阿古能明显感觉到苏洋说这三个字时根本就没有底气。
“你现在这种状态，我还真不敢放你出去。”阿古大神走上前，揽住苏洋的肩膀。这一老一少的组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父子。苏洋什么感觉都没有，阿古大神领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直愣愣的。他的心，不在这儿。
阿古大神打开一间密室，密室里空荡荡的，除了个主控台还有个大屏幕，密室里什么都没有。
“我带你看个东西，或许能让你好受点。”阿古大神输入自己的身份认证码，点击确定键。大屏幕缓缓亮起，苏洋被亮光所吸引，本能的望向大屏幕。慢慢的，他眼神变得活泛起来。显然，画面中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画面中显示的是一个空阔的地下大厅，成排成排的培养罐几乎占据了全部的画面。
过了会儿，画面中走出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女。
苏洋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身上，这个少女好眼熟。苏洋皱起眉头，在脑海中找寻有关那个少女的记忆。
很快，他就锁定了一个人。
娲族圣女阿越。
她在干什么？
大部分的培养罐里装着一种浊黄色的液体。
液体底部咕噜噜冒着气泡，阿越像是个幽灵似的从这一排排的培养罐中间穿过，时不时停下来，拿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她在造人。”
苏洋忽然感觉自己眼前一黑，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意识沉进无尽黑渊，接着，他身旁突然变得雾气沉沉，一道霹雳斩开了他晕晕噩噩的视野。
一尊气势恢宏、人身蛇尾的雕像突然冲出迷雾而又迅速在闪电雷霆中消失。
苏洋大脑中嗡嗡作响，这时候，一个空灵缥缈的嗓音在他耳边犹如梦呓般呢喃道：“去找女娲，保护她·······”
苏洋猛地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的，脑海中就出现那种幻象。闭上眼，那些幻象中出现的画面还一个劲儿的冲击他的视觉神经。
这时候，苏洋不禁有个疑问：女娲是谁？
他脑海中有那么一秒钟的空白，接着，他想起这个名字从阿越口中听到过。他还记起女娲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女希。
这时候，又有个新的疑问浮出脑海：找女娲干什么？还有，为什么要保护她？
苏洋疑惑的看向阿古大神。
阿古大神反问道：“你不是一直想找到女娲吗？找到她之后，就能造人了。”
“我有这么说过吗？”苏洋反问阿古大神的同时，也在脑海中回忆自己说过的话。他愕然发现自己确实是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为什么？是谁告诉他女娲娘娘要造人的？还有，人族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执着于辅助女娲娘娘进行造人大业？
苏洋找到问题所在了，他缺少一个动机，一个做这些事的动机。
这个动机以前肯定在他脑海中存在过，不然的话，他根本就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来呼伦大荒。他的记忆跳转到刚来呼伦大荒那会儿，他想起自己在九煌炎蚁蚁后的巢穴里发现了一块《山河社稷图》的残片，这个残片还具备与女娲娘娘沟通的能力。
他清晰的记得，那时见到过的女娲娘娘，是个小孩子。
自己的记忆一定是缺失了一块。
苏洋望向阿古大神。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那么能拿走他记忆的人除了四大混沌神就只有眼前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