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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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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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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三章 坦荡荡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许成瑜忙了好多天,又要到魏老夫人跟前去陪着,恐怕老太太伤心郁结。

  再通透的人,上了年纪,到如今这个岁数,家里的孩子出这种事,总归是会难过一场的。

  后来又借萧闵行的口,挑明了吴渭和江蕙之间的关系,想着家里或许有内鬼,便又同周夫人忙着查清家里的人。

  是以连外面知微楼的事情也顾不上那许多。

  倒是那天萧闵行说借那三万两的银子,当天下午就把银子送到了楼里去。

  抱着瓶子找上门要同知微楼做生意的男人,隔天果然又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本来生意做完了,也就没别的事儿了。

  萧闵行是上心的人,派了人跟着那男人。

  大约过了有两三日,他吩咐长亭登门去,说是有事要同许成瑜说。

  许成瑜得了这个话,思来想去,他若真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这些天来,大概也只有知微楼的那件事了。

  她彼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是有古怪的,只是家里的事情叫她无暇分身,一时间也顾不上。

  她顾不上,萧闵行未必顾不上。

  念及此,许成瑜又觉得心中暖暖的。

  他好像对她的一切事情都格外上心留意。

  重生之后她想过很多,后来又什么都不想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能避开的,该避开的,她都努力的在做。

  还要不重蹈覆辙,不像前世那样,就算守着家里一辈子,她也觉得是好的。

  但是偏偏就出现了一个萧闵行。

  她既然做不到心如止水,无动于衷,倒不如索性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未来一个机会。

  也许老天偏爱她,给了她重头来过的机会,就是想叫她享一世荣华安康也未可知呢?

  想通了这一层,她叫人去告诉了长亭,只说知道了,过后便往玲珑阁去见。

  而后吩咐绿珠和云珠给她重新梳洗打扮,换了身衣裳,倒没有急着出门去见萧闵行,反而往周夫人的上房院方向而去。

  她去的时候,周夫人才吩咐澜意去办什么事儿。

  一见了许成瑜进门,面上的凝色稍稍褪去,换了张笑脸:“怎么这时辰过来?”

  许成瑜叫着母亲便进了前,又回头望了眼澜意背影:“母亲打发她做什么去?”

  周夫人叹了口气,手上的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显然逗孩子都没什么心情:“还能干什么。”

  查内奸的事儿。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奇了。

  查了几天,一点头绪也没有。

  许家上下使唤的奴才多,内宅中伺候的丫头婆子也多,单他们一个房头倒好了,关起门来,挨个审问都不成问题。

  可那天宴上,二房和三房的人也在,总不能跑到二房和三房去,把人家房头的丫头婆子也抓过来审问?

  只怕梁氏那个拎不清的糊涂东西,到时候又有话说。

  而且当日是大宴,接触的人太多,别说是三五日,只怕查上一两个月都未必能拿住人。

  周夫人为此事不知道如何发愁呢。

  想想许成瑶干的事儿她就心惊后怕,好在她女孩儿是个最重礼知道规矩又有主见的,不至于叫那些黑了心肝的挑唆着做这样没脸的事。

  许成瑜起初也犯愁,可今天长亭登门,她突然就不愁了。

  从周夫人手上抽走那只拨浪鼓,对着弟弟拨弄一番,把孩子都得咯咯笑起来,她也没看周夫人,只是笑着叫母亲:“小公爷才刚派人来请,说有要紧的事情要跟我说,请我到玲珑阁一叙,我一会儿要去赴约,但心里有个想法,想来告诉目前一声。”

  她此时提起萧闵行,周夫人眼珠子一滚,隐隐猜到什么,一拧眉:“你该不是想告诉小公爷事情的来龙去脉,再问问他那天席间可有咱们家伺候的奴才靠近过,为他添过酒水?”

  许成瑜才回头看她母亲,仍旧笑着,一点头,说了个是。

  周夫人面色微沉:“这不是胡闹吗?”

  她倒也不是厉声呵斥,只是声音闷闷的,显示出她的不赞同来:“一家子瞒尚且怕瞒不过来,你还上赶着去告诉?小公爷是什么人,这种事情算计到他头上,你叫他心里膈应,对咱们全家都没好处!”

  更要紧的是接下来的事啊——她女孩儿的大好姻缘,总不能真的毁在这上头。

  许成瑜并不知道那一层,单听这些话,拍了拍周夫人手背:“母亲,江蕙是不是心思不纯,才挑唆三姐姐如此行事的?”

  周夫人一怔:“这还用你说?”

  “那吴渭要脱不了干系,他是不是也心怀鬼胎,才伙同江蕙如此行事的?”

  周夫人皱起眉来:“成瑜,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蕙和吴渭都知道这件事,我们想瞒着小公爷,他们想不想替我们瞒着呢?如果我们索性再心黑手毒点,花重金去买个什么江湖杀手,暗地里杀了这两个人,落个清净倒也罢了,偏父兄都不是如此行事之辈,也下不去这个手。为着家里的名声,甚至不能将事情闹大,拿江蕙怎么样。”

  许成瑜微顿了顿,手还覆在周夫人的手背上:“母亲,我同小公爷相处也快一年了,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他虽出生高门,但通情达理。

  事情是三姐姐做的,同我们没有关系,人是我们送走的,事情也是我阻止的,他就算有怒火,也不会发泄在咱们身上。

  可是母亲,如果我们明知道这事儿,反倒瞒着他,将来他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难道我们这样欺瞒,他就不生气了吗?

  古人说君子坦荡荡,便是这样的道理。

  小公爷是君子,我们就该以君子之礼与君子之道待他。

  现在咱们查府中内鬼,总没有个头绪,事情过去还不算久,那天席间谁近过他的身,他或许还有些印象,若再过些时日,他只怕什么也记不起来。

  所以我想,不如就借今日他请我说事这个机会,将事情与他和盘托出。

  他若真心信重我的为人,自然不会与我为难,更不会与咱们家为难。

  他若就此疏离,咱们也不是非要攀他这个高枝儿,母亲觉得这样仍旧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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