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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明末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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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武场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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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毅跟着程冲斗在演武场进行魔鬼训练已经三月有余。程冲斗收了一个关门弟子的消息也在徽商子弟当中慢慢传开了,很多人都经常围观刘毅和程冲斗过招。

  这天刘毅还像往常一样横渡青弋江,游了一个来回。刚上岸,把湿漉漉的沙袋解下来,正准备回房中换洗一下衣物。就见一阵马蹄声传来,演武场的大门冲进来一匹黄鬃马,马上还坐着一个年轻人,在演武场内奔驰,横冲直撞,差一点还撞到几个正在练刀的徽商子弟。刘毅皱皱眉头,摇了摇头,然后自顾自的整理衣物,想想自己也有好几个月没骑马了,飞龙驹被安顿在演武场旁边的马厩之中,虽然刘毅每天都去看它,每天都和它交流,但是因为师傅目前没有教自己骑战功夫,而是步战,所以暂时还不能骑马,不过有时空闲的时候也会骑着飞龙驹在江边兜一个来回过把瘾。

  眼见那个骑着黄鬃马的年轻人还在演武场内左冲右突,一边还大呼小叫,不一会门口又来了几个家丁小厮打扮的人,不住的在后面喊:“少爷,少爷,快停下,这要是摔了我怎么和老爷交代啊我。”看来又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弟,如此的没规矩。

  刘毅也就是想想而已,自己才来太平府不久,不想惹事生非,人生地不熟的没必要管闲事。况且自己也不认识人家。

  在场中奔驰的这个年轻人正是徽商帮的领头人物阮家的大少爷阮星。阮家自从嘉靖年间阮弼进入芜湖之后经过多年发展,将各家联合起来组成了徽商总会,老百姓都叫他们徽帮,徽商联合起来那可不得了,不仅财富富可敌国,历史上芜湖的城墙就是阮弼出资修建,所以芜湖的正门又叫弼赋门,就是官府为了纪念的功绩而特意命名。

  这跟沈万三修南京城性质差不多了,可见徽商的富有。钱只是一方面,他们开的纺织工厂,船运码头,米店,茶店遍布皖南皖北,甚至渗透到应天府周围,整个南直隶的商业一大半被徽商垄断。各大家同进同退,甚至连私盐都敢贩卖,官府全部被上下打点过了,对这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目前徽商总会的会长叫阮辉,是阮弼的第四代传人,也是目前阮家的家主,年约五十岁。而阮星是他的小儿子,今年刚刚十四岁,前面生的几个都是女儿,到了三十六岁那年才有了阮星,中年得子的阮辉欣喜若狂,据说满月酒徽商总会全体出动,几乎邀请了整个皖地所有的军政头面人物。因为徽商总会的巨大影响力,而且经常捐款捐物修缮城池,犒劳军队,所以连直隶总督都遣使来贺。当晚阮辉出银十万两邀请整个芜湖县城的居民同庆,那天的大场面可是让老一辈的芜湖人都是记忆犹新啊。

  可是这个阮星也是不争气,天天在府内舞枪弄棒,阮辉给他遍请名师,他就是学不进去,前后气走了三任师傅。倒是天天掏鸟窝,砸窗户,样样在行,又经常在大街上骚扰居民,有一天看到一个卖瓷器的店铺,他竟然拿个弹弓躲在对面的民居之中将瓷器一件件打碎。

  搞得阮辉最后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最后赔了五百两银子才了事。但是偏偏阮星又是独子,府中上下包括他几个姐姐对他都是宠爱无比,用现在的话说他就是个熊孩子。阮辉被弄得没有办法只好求到程冲斗那里,希望程冲斗能帮他调教儿子,教他练武,可是程冲斗是一个气节君子,品行不端的徒弟他不收,搞得阮辉很是尴尬。最后没办法阮辉只得到军中请教头来训练儿子,可是他学了军中技艺之后更是不得了,以前也就是拿石头砸砸人,拿弹弓打打东西。现在可不得了,经常舞枪弄棒。一个不顺心就要打人。家里的下人,街上的居民哪个见着不是躲得老远。

  就在昨天,阮辉从军中弄到几匹战马,本想分给府中的几个家丁头领,没想到阮星看到了非要讨要一匹,今天一大早就骑着马冲到演武场来给其他子弟们炫耀了。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话说这个阮星停在了一堆子弟中间,和他们交谈着什么,然后就有人指向刘毅这个方向,而刘毅浑身湿漉漉的,拎起沙袋和放在岸边的铁棒正往营房的方向走,就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他下意识的回头就看一匹黄鬃马冲了过来,下意识的往左边一个侧身,黄鬃马从旁边擦身而过,差点就撞到刘毅了。

  刘毅惊出一身冷汗,然后骂道:“骑马不长眼啊。”只见马上骑士兜头转了回来,手中马鞭指着刘毅道:“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刘毅一下被激怒了,纵马撞人还这么嚣张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过那又怎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当下又重复了一遍道:“我说你骑马不长眼睛吗。”

  “你他妈找死!”阮星大怒手中马鞭一扬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这一下要是打实了可是不轻啊。刘毅用师傅教的少林轻功身法,只稍稍一垫步就撤到了一步之外,马鞭自然落空了。

  “哟呵!练过啊,有两下子,可是挡了本少爷的路,今天要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阮星叫嚣道。

  其实阮星就是冲着刘毅来的,因为他前两日在府中听教头说,程冲斗先生收了个关门弟子,现在每日都在演武场操练。阮星想想就来气,程冲斗这个老头脾气这么倔,连自己老爹的面子都不给,老爹上门求他收自己为徒,这老头就是不答应。现在倒好,不知从哪找到这么个小杂种,还不是徽商子弟,竟然要把他当成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阮星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就怒不可遏,要来找刘毅的麻烦。他心想,打不过老的还打不过小的吗?我就偏要去找找这个小杂种的晦气,让你程冲斗老儿后悔,谁叫你当初不收我当徒弟。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特意骑了昨天得到的黄鬃马来找刘毅的晦气了。刚才他也是在子弟中询问谁是程冲斗新收的弟子。

  一个子弟顺手一指就将刘毅指给他看了,所以他才过来找刘毅的麻烦。刘毅一看这个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在太平府的时间不过数月,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徽商子弟,自己和徽商子弟起冲突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当下打定主意不跟这个人一般见识,还是背起沙袋就要朝营房走去。

  阮星却策马拦在刘毅身前对他说道:“小子,想走?你要真想走也行,这样,从小爷的马肚子下面爬过去,这事就算了,你看怎么样?”

  “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子今天还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不服气啊。”阮星继续挑衅道。

  刘毅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数到三,请你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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