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四十九章沉银之谜上 - 逆天明末三十年 - 青弋渔夫

从军部衙门出来，刘毅活动了一下筋骨，伸了个懒腰。确实，成康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是能获得爵位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大明现在的爵位跟以前还是有所不同，除了在开国时期以外，后期的武将一旦能封得爵位，一般都要被剥离军权，也就是不能继续作为一军主将，而且如果圣上下令的话，武将还需要去京师居住。虽然大明律上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这基本已经成为了一个潜规则。但是到了崇祯朝却又不同了，兵灾连年，现在还好一点，刘毅知道，再过几年大明动不动就要封成百上千的公侯，这些爵位也就不值钱了。当然，刘毅是不可能对成康说出这一点的，总之，能拿到一个爵位，自己就成了超品的存在，以后即便是朝中大员见到自己也要行礼了。

刘毅拍了拍脑门，自己班师回来一头就扎进了军部，跟成康商讨了半天，看看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自己还没有回府看看，想必小鸾在府中已经等急了，虽然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府上，但是这些天她提心吊胆肯定是跑不了的，自己得回去安抚一下妻子才行。刘毅对待妻子的思想还停留在共和国，那是一个一夫一妻，妇女也能顶半边天的时代，不像封建时代女性没有地位可言，刘毅还是对叶小鸾非常尊重和爱护的，作为一个男人，当然要让自己的妻子心情愉悦，刘毅转身准备让亲兵将赤电驹给牵来。

“将军，李定国醒了。”正当刘毅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一名情报军总旗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刘毅近前双手抱拳禀报道。刘毅微微一皱眉，李定国醒了？看来今天想回家是不行了，他对身边的庚子道：“庚子，辛苦你跑一趟，去府上通知一下，今天的晚饭估计是来不及吃了，现在本将要去情报军大狱去一趟。”庚子点点头表示明白，刘毅对总旗官说道：“你朝前带路吧。”“得令！”

情报军大狱，就设立在离军部衙门不远的地方，当初设计的时候并没有将军部衙门和大狱放在一起，而是将情报军和军部分离，情报军自成一系，作为新军的耳目和安庆卫的内卫部队，情报军更多的兼有后世安全局的责任，所以让他们独立办公显得很有必要。而情报军大狱就设立在情报军办公地点的地下室内，潮湿阴暗，这完全是刘金一手打造，简直就是锦衣卫大狱的翻版。

有时候刘毅不明白，为什么监狱一定要弄得阴森恐怖的样子，就不能建在地面上吗？和后世一样，虽然戒备森严，但是里面的犯人多少还能见一点阳光，每天还有在操场上活动的机会。不像在大明，不论是锦衣卫大狱还是这里，犯人终日只能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刘毅觉得古人的心理素质比现代人要强大，若是将自己关在这样幽暗狭小遍地蟑螂老鼠的房间内，恐怕自己就要患上幽闭恐惧症了。

关于这一点，其实刘金有专门解释过，之所以将监狱设计成这个样子，那是因为给犯人一种心理震慑，仿佛是阎罗府一般，很多罪大恶极的犯人在地面上的时候不可一世，态度非常嚣张，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待上几天半个月，立马就会精神崩溃，审问的时候难度就会大大降低。刘金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是锦衣卫出身，这些门道他肯定比刘毅知道的清楚。所以刘毅听取了刘金的道理，反正情报军的首要任务就是替青弋军获得有用的讯息。

刘毅跟在总旗官的身后，大脑却已经在高速运转。当日战斗结束之后，刘毅听下面将领禀报，说是抓到了许多大西军的将领，其中竟然包括几位重要人物，在罗河边，艾能奇是被麾下将士俘获。但是李定国和刘文秀还不知所踪，没想到刘毅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将士们打扫战场的时候竟然意外发现了刘文秀的踪迹，他当时正被几个亲兵保护着，跟艾能奇一样，几个亲兵被迅速解决，刘文秀想自杀，却有没有当机立断的勇气，犹豫之间就被拿下。而李定国则是在一开始就被甲午的人俘获，不过他肩膀受伤，陷入了昏迷。

当几人被完全俘获的消息传到刘毅这里的时候，刘毅非常高兴，因为张献忠在临死前并没有将他的秘密吐露出来，刘毅相信，张献忠既然能作为几十万农民军的领袖，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肯定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想要知道张献忠究竟有没有沉银，如果有的话，这些东西的位置在哪里，恐怕还是要落在这几个义子的身上。而对于李定国，刘毅更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后世的历史书上实际对李定国的描写并不多，只有大学是历史专业，或者是像刘毅这样的军校毕业生在学习的时候才会了解明末的这段历史，李定国作为明末的最后一员大将，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固守西南十余年，可以这么说，正是因为有李定国，大明的国祚才延续了几十年，要不然南明小朝廷早就被灭了。

而此时的李定国不过是一个十余岁的孩子，可是刘毅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十余岁的孩子？什么是十余岁的孩子，李定国分明就是一员战将，自己不也是十岁从军吗，为什么李定国在自己眼中就是个孩子？刘毅脑中涌现出千种想法，就在他正入神的时候，总旗回头打断了刘毅的思考，“将军，到了。”

刘毅一顿，抬头说道：“好，你先下去吧，本将自己进去。”总旗立刻抱拳道：“得令。”几个站岗的情报军战士立刻对刘毅躬身施礼，然后将大狱的门打开，将士们直接将刘毅请入大门，早就有狱吏在门口等着刘毅，他躬身道：“将军，请。”刘毅点点头跟在狱吏身后。一进入大门，刘毅就感觉有一股冷气不住地从脚底往头顶上冒，狱吏全身穿着黑色的官衣，再配上一根火把，那真的是跟阴曹地府走出来的人没有二致，刘毅打了个冷战，甩了甩头。他不禁想到，这些狱吏常年在阴暗的地方工作，皮肤都显得有些苍白，而且多日不见阳光，对人体也不好。看来自己要想想办法跟刘金沟通一下，这些狱吏固然也是青弋军的一份子，他们的工作环境特殊，所以更要重视起来，看看是不是可以采取轮换制度，每个人工作一个月就换人，要不然人长期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工作，心理可能都会有些扭曲。

隐隐约约的，刘毅还能听到一阵阵的惨叫声，他明白，这一定是情报军在拷问犯人，作为情报军的大狱，这里面跟太平府府衙的监牢可不能比，那边最多是收容一些坑蒙拐骗的犯人，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大恶人，而这边不仅仅是跟军队有关的犯人被收容，还有很多十恶不赦的重犯，杀人，放火之类的犯人都被关在这里，只要是不招的，基本上就是大刑伺候，虽然刘毅心里也很反感锦衣卫的那一套，那就是特务机关，跟后世的渣滓洞白公馆差不多，可是他也知道，安庆卫需要有这样一个机关，不要指望着跟那些重犯讲道理，如果有道理可说他们就不会犯下罪行，所以严刑拷打照样适用于情报军大狱。刘毅听见的这些声音就是从那些人口中发出。他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狱吏转身对刘毅说道：“将军，这三个人我们是分别关押的，不知道您要先审问哪一个？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犯人已经被咱们的军医医治过了，虽然伤的比较严重，但是并不是要害部位，所以精神状态还不错。只不过咱们送的饭他一口也不吃，还将碗碟全部打碎了，可惜了一只烧鸡。”狱吏说完摇了摇头。刘毅看了身边的庚子一眼，然后对狱吏说道：“年纪小的放在最后吧，我先去审问另两人，你告诉我他们两人的关押位置，就在这里候着吧，等我叫你你再进去。”

狱吏恭敬的对刘毅失礼，然后缓缓退下了，刘毅对庚子说道：“你看看他们，虽然都是青弋军的一份子，但是他们的压力也不小，也许他们没有在战场上搏杀，可是他们所做的工作同样重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就算是我自己，时间长了也会疯，但是他们也任劳任怨，咱们青弋军将士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等级之分，只有官阶的区别。你明白吗？”

庚子脸一红，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明白刘毅说的是什么意思，最近军中特别是亲兵队当中有些不好的风气，说是亲兵高于教导师高于民团师，这话一定是传递到将军耳朵里了，这帮兔崽子，回去自己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