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门又关上了
吱呀，门开了。
有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伸出手来试了一下，嘴里嘀咕着：“哪里下雨了？笑笑，没有下雨。”
吱呀，门又关上了。
楚振国麻木的举着刀，一刀接着一刀，噗噗噗，刀剁进肉里的声音。
陈秀娟虚弱地半睁着眼睛，浑身都疼，但疼过头了，竟然又觉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她那双灰暗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短暂的一生如放电影一般地从她的眼前闪过。
前半生安稳，后半天飘零。
所以说，人不能做坏事，真的会遭报应的。
陈秀娟想起来，自从楚若颜长大了之后，他们的生活就开始滑向了深渊。
但，这悲催的一生，仅此于此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来，触摸到黑暗里唯一的一抹光亮，是暖的，真好。
头一歪，陈秀娟彻底的没了生息。
楚振国红着眼睛，丢下了手里的刀，他站到了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指间的鲜血染红了烟蒂，另外一只手攥着血红的打火机，颤颤巍巍地点燃了烟。
袅袅青烟，一缕一缕的。
楚振国徐徐地吐出一口烟来，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地陈秀娟：“喂！起来！别以为挨了一顿打就能逃过给我做饭！你今天的饭还没有给我做呢！滚起来！喂！”
地上尸体的温度逐渐散去，一点一点的变得僵硬。
陈秀娟早已经没有呼吸，楚振国却脑子迟钝的没有反应过来，踢了几次，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喂！”楚振国慌了，用脚踹了好几下陈秀娟的尸体，“别他妈的装死！不过是几刀而已！就他妈的你疼啊？快他妈的给我起来啊！”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他回应。
陈秀娟的右手紧紧地攥着，唯一的光源落在她的手心，就好像她死死的攥住了希望一般。
“秀娟？”楚振国浑身颤抖着蹲了下来，他半蹲在地上，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放在了她的鼻尖，试探着她的呼吸，“秀娟？”
没回应。
没有呼吸，人已经凉透了。
“啊！”
楚振国猛的喊了一声，他踉跄着向后躲，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染满了鲜血的双手：“死……死了？”
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
那不过就是几刀而已，怎么可能死了啊？
以前，她挨几拳头也没事的啊，怎么会忽然就死了呢？
楚振国忽然扑向一旁的手机，双手颤抖着捧起了手机，在拨下楚乔乔的电话的那一刻，他猛的又挂断了电话！
小兔崽子现在都翻脸不认人了，知道了他杀了陈秀娟，一点会迫不及待地把他送进去的！
不行！
告诉楚乔乔，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楚振国双手抱着头，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跑！
对！首先是跑，一定要跑！
楚振国转身简单手机了些东西，踉跄着推开了大门，正要走出去的时候，身体忽然凝固住了，他将目光放在了陈秀娟的身上，忽然，如同一只老鼠一般，凑到陈秀娟的身边，窸窸窣窣的翻了起来。
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她也用不到钱了，留着这些东西干什么？
临走的时候，楚振国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神志，用自己的衣服把刀包了起来，又戴了一个鸭舌帽，下楼梯的时候，碰到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其中的一个女孩碰到楚振国的时候，立刻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捂着鼻子远离他：“嗯？什么味道啊！好难闻。”
男孩感冒了，鼻子不懂，他深深嗅了一口，什么味道都没有，反而看见楚振国藏在鸭舌帽之下的那双眼睛，当时心头一跳，立刻拽着女孩：“什么味道都没有，快走！”
走远了还能听到女孩在嘀咕：“什么呀，那个人身上臭死了，你没有闻到吗？”
“闭嘴，别说话。”
楚振国握紧了手里的刀，他的双目通红，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杀了他们，一起都杀了！都杀了才清净！”
不行！
现在第一重要的事情就是跑！
必须尽快跑！
楚振国吞了吞口水，捏紧了被包起来的刀，心里不停地念着：别发现，千万不要发现！
走出小区之后，他立刻狂奔了起来！
经过一条江的时候，楚振国顺手将刀扔了进去，只听到噗通一声，凶器入了水。
绝望之中，竟然生出一抹的欣喜来，这一次是真的稳了，他不相信还能有人从这里把凶器给捞上来。
反正陈秀娟都已经死了啊，不对，他也得死！
对，只有他死了，警方才会没有任何的怀疑。
“喂！你干嘛呢！”有一个老大爷远远地吼了一声。
楚振国回过头来，带着嗜血的光芒盯着他走进，看着老大爷抬起一只手来几乎要指到他的脖子上了，他阴冷地笑了一下。
吸毒的人身体很不好，但楚振国大约是每天都要教训陈秀娟的原因，所以他的身体素质还是比较高的，他一把揪住了大爷的手腕，直接将他的双手反剪在了身后。
老人的身体再好，也绝对不会好过年轻人的，毕竟岁数已经在这里了，况且这位不过是一个比较普通的老人罢了。
楚振国的眼睛发红，直接堵住了老人的口鼻，老人挣扎无果，气息一点一点的没有了，良久之后，那双脚在地上最后蹬了两下，然后没了动静。
天色不知道什么会后彻底的暗了下来，这是一条没有什么行人的小河，因为过于贫穷与落后，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更没有路灯。
噗通一声，河里激起了一片浪花，楚振国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他擦了擦脸上的河水，摸着口袋里的意外之财，嘴角洋溢着笑容。
赚了！
从这一天开始，楚振国消失了。
楚振股和陈秀娟他们租住的这一层平时就没有什么人，偶尔楚乔乔还会回来看他们，现在她也断了和他们的联系，所以过去三天之后，楼下才闻到了异味。
“妈妈是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难闻？”
“像是什么东西烂了，臭了的味道。”
“是楼上？好像很久没有见他们出来了，男的吸毒，女的那个不是经常出来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