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初次相遇
第一头小猪成功生出来了。
“干的漂亮！”
“老天爷保佑！这真是一头胖胖的小猪仔，你让你妈可受足了苦头。”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村民们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争先恐后的伸出头来凑热闹。
红三娘一声呵斥，表情不高兴道：“别嚷嚷！还没生完！谁要是吵着母猪了，大队长，扣掉他这个月的工分。”
“哼！！”还没等大队长答应，母猪又是一声尖叫。
也顾不上和村民们打嘴仗，红三娘紧张道：“第二只小猪要出来了。”
因为第一只小猪的顺利出生，第二只小猪比第一只小猪出来的快多了。
这让村民们感到十分欣慰，接着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都非常顺利，赵曼担心母猪容易出血而死，在生第二只小猪时便注射了肌注缩宫素。这种药剂有利于母猪加快子宫的收缩，但一定要注意注射的时间。
如果注射的过早，反而会造成母猪难产。
她的一系列操作在村名的眼中看来，就是神医在世。
虽然这个神医她是给猪治病的，但放在乡下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红旗队的大队长为了表达对赵曼的感谢，特意邀请她去他家中做客。
赵曼尴尬的拒绝了：“我就是过来买头小猪的，这给猪治病本来就是我当兽医该做的事情。”
兽医这个谎言，说得越多，赵曼自己都快相信了。
听了这话，原本热情的红旗队大队长脸一板，严肃道：“咋的，是瞧不起我们村的生活水平是不是？”
赵曼连连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这一会还得往自己村子赶，要是在大队长您家吃了饭，天色就太晚了，我还带着一头猪的话，走夜路，就更加不安全了。”
“嘿！我说啥事呢！！”给猪接完生，换了一声一幅的红三娘从房间里走出来感叹一句道：“你救活了我们村的猪，就是我们村的英雄，一会儿让村里的牛车送你们回去不就得了吗？大队长你说呢！”
“对对对！你说的对。”大队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恍然大悟道：“对了！你不是来买猪的吗？你还没选的啊！老大，老二，老三一直到老九，你想选哪一只都可以，我代表我们村直接送给你。”
这话一出，听在耳里的红旗村村民就不乐意了，刚刚看着赵曼还挺满意的眼神，这会儿还带着些厌烦。
可不嘛！村里的猪是大家的，村长凭什么自己做主把猪送给赵曼。
赵曼反应也快，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她马上拒绝道：“这可不行！一码归一码！大队长你的心意我就心领了。能蹭个牛车坐我就三生有幸了。为人民服务那是应该的。”
大队长也是嘴瓢，一头猪送出去，他还是有些心疼的，见赵曼拒绝，他便顺着这个坡下来道：“好！那这头小猪仔你就付二十五块钱！”
信用社一头成年猪能卖到一百块，小猪仔的价钱一般在二十至三十之间。乍一看，大队长好像没给她什么优惠。
但是不要忘了，大队长让赵曼随便选，哪怕是选最肥那头猪仔也只要二十五。这便是赵曼占的便宜了。
没再推脱，赵曼直接选了让它妈妈难产的老大。
接着便是和大队长去他家吃饭。
大队长家已经极力做出好吃的东西来招待赵曼，但也只有一个肉菜和两个素菜，肉菜还是将肉剁成沫，然后和辣椒炒在一起。
云婶子作为中间人也有幸蹭到了这顿饭，她有些戚戚然的凑到赵曼的耳边道：“这就是红旗大队大队长家的生活吗？不是说他……”
“咳咳。”到底是在别人家，有些事情不要说得太直白。
赵曼用咳嗽打断了云婶子后面的话然后劝道：“有些事情，以讹传讹，谁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云婶子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左看右看，然后突然诧异道：“欸？红旗队大队长呢？不是请我们吃饭吗？咋饭桌上人还不见了。他得多亏啊！
赵曼有些无语了，连大队长没吃到饭会吃亏云婶子都得操心一番，她咋那么有精力啊！
正好出来上菜汤的队长夫人笑着解释道：“本来是要陪着你们吃饭，好好感谢一下。但是突然接到通知，咱们大队要来新的知青了，作为大队长，可不得去接一下，表示对这个事情的重视吗？”
“知青？”赵曼听过知青的事情，以前赵家村也有过一两个年轻人下乡，不过没什么接触，她对这些也不了解。
现在正好聊到了知青，赵曼便询问云婶子说：“我们村也有知青吗？”
“有啊！咋没有！伟大青年学生支援乡下的伟大运动，我们村怎么会没有呢！”
“那我们村的知青点在哪？”赵曼又抛出一个问题道。
“嘿！”云婶子露出一幅你这就不知道的表情，还是得听我的骄傲小样道：“就来了那么三两只，这下乡也是有规矩的。来的时候容易，回去的时候可没那么简单。”
“受不了农村的辛苦，又回不了城，可不得想个办法吗？她们想出的办法，便是直接找个当地人嫁了。”
“你猜猜谁家的婆娘以前是知青呗！”云婶子还饶有兴趣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赵曼不答，继续问道：“啊？下乡的，都是女的？”
“也、也有男的了！”云婶子尴尬道：“不过下来的这些男的，都申请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这又是什么原因？”
一向嘴款松的云婶子这会儿却不说话了，反而左顾他言道：“欸！我们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
“凑热闹？大队长去接他们应该要用很长时间！怎么凑热闹。”赵曼提出了质疑。
云婶子却道：“大队长肯定就只是在村头接接而已，去镇上接人，需要用牛车，既然答应了我们要用牛车送我们回去，肯定是能在我们吃完晚饭前把牛车送回来的，也就是说。我们凑得到这个热闹。”
赵曼一惊，原来云婶子便是那个大隐隐于世的逻辑天才。
看在云婶子这么机灵的份上，赵曼同意了她的建议。
两人迅速的用完晚饭，赵曼抱着她的小猪，两人朝着红旗大队的村头走去。
还别说，真让云婶子给说中了，她们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大队长让知青们从牛车上下来。
而从大队长的表情和放松的形体上来看，他可能真的没有出村，那看来，是大队长不知道该和她们聊什么，找了个理由避开了与她们的感谢餐。
没事，云婶子和赵曼都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人。所以她们很自然的上前打招呼了。
大队长尴尬了那么一下，随即立马反应过来道：“吃完了啊！要不要现在送你们回家。”
“呃……”反应过来这话似乎有赶人的嫌疑，大队长很快又说道：“如果你们得空的话，我喊苏三娘好好带你们逛一逛村子。”
“不必了，天色也不晚了，现在牛车可以用吗？”赵曼不确定的看着待在牛车上并不想下来的一个知青女孩子，和在旁边劝她的同伴。
“当然可以。”大队长对那个知青女孩也有些不耐烦，他直接招呼老李头道：“老李，把她扯下来，她爱在哪待着就在哪待着。”
老李头是个靠大队长救济才有了看村大门这活的人，对大队长的话很是重视。他马上便要去动手。
那知青女孩子尖叫一声道：“别过来！你们谁要是敢过来，我就要你们好看。”
“切！”老李头连句话都不屑和她讲，他走到牛的面前，摸了摸他老伙计的头，在牛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拍了拍牛屁股道：“驾！！”
无人驾驶的牛车突然动了起来。
“啊！！！”女知青发出了尖叫声。
云婶子不确定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赵曼犹豫道：“今天的母猪下崽时就是这么叫的！”
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完整的大队长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可越听那刺耳的尖叫，他也愈发的觉得像了。
“咳咳！好了。”大队长出手制止道：“把她弄下来！”
让牛车停了，老李头这回再让女知青下来，女知青可不敢再折腾，反而是手脚并用的跳了下来。
“好了，你们先回家！”大队长再次表示感谢。
云婶子摆摆手，替赵曼回答道：“别客气，都是挨在一起的大队，俺家妹子最近在起房子，下来来找你们村的木匠哈！”
“欢迎赵曼同志。”大队长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