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情况凶险
韩起被赵曼好好教训了一顿，除了给家里弄好柴火挑好水外也开始对几个孩子的学前教育。
韩学青的学业是重中之重。
先复习了一下一到十的加减法和混合运算，还没开始二年级内容的复习韩起便知道这要完。
“不说别的，一到十的数字你先给我写好了，单行本格子给你划好了，你写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咋就那么大呢！”
“不要驼着个背，手放好，右手写字时左手给我压着你的本子。”
“头抬高点，屁股不要挪来挪去。”
给韩学青补课，韩起先是花了大量的时间纠正孩子们的学习习惯。
不过四个孩子挤在一张桌子上写字，地方显的拥挤了些。
赵曼建议道：“找个木匠做张大点的写字桌！”
韩起盯着韩学青，准备他再动一下就踢他屁股，他头也没抬，对赵曼的话应了声好。
赵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抱起用空间里洗过的衣服放到外面去晒。
晒衣服的地方非常简陋，就是在医院门口插了两根竹竿然后用绳子牵起来将衣服直接撘上面连衣架都省了。
可还没等她衣服晒完。
云婶子便火急火燎的来她家拉人了。
“诶！大妹子，我听陈大娘说你还会接生是吗？”
赵曼甩了甩手上的水，尴尬道：“会是会，不过生孩子归妇产科的管，咱们村没有啥妇产科的医生，唯一的医生是韩起，你需要我去帮你叫他吗？”
“别别别！”云婶子连忙制止道：“千万别打扰韩医生干正事。”
赵曼疑惑：“人命关天还不算正事吗？他只是在家给孩子辅导功课呢！”
“不！不行！”云婶子语气没得商量的嫌弃道：“韩医生是男的，他咋能给女的接生呢！真让韩医生去救了，那家的媳妇还要不要活。”
赵曼：“命都快没了，还顾得上那些吗？”
“这不有你吗？”云婶子一幅万幸的表情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道：“本来预约了村里接生婆满大娘子，按理讲，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满大娘子都不会出门。”
“谁想隔壁村有个孕妇突然要生产，大成媳妇还隔几天，满大娘子便先去那边帮忙了。”
“谁知道就这么凑巧呢！大成媳妇摔了一跤。这满大娘子从隔壁赶回来要时间不说，从别人产房里抢接生婆可是被人村里的赶出来的。”
“我实在没办法了，昨天听陈大娘夸了你几句便抱着侥幸的心理过来问问，妹子你真的是太能干了。”
“快别说了，跟我来！”
云婶子噼里啪啦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拉赵曼。
赵曼后退了两步，却是跑到了药柜下面拿了个药箱才跟着云婶子走了。
在去大成家的路上，赵曼给云婶子打包票道；“我的技术有限，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对，还是得送去镇上医院。”
“嗯嗯！好的，好的。妹子你肯去就行了，这大成媳妇也是个可怜人，等你做完事了，我好好和你说说。”云婶子愁眉苦脸的。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所谓的大成家。
站在门口瞭望的是一个老太太。
云婶子可能是事先和她说了些什么，看到赵曼出现，她着急的一把上前，直接把赵曼推到了产房。
一进去，赵曼便眉头紧皱，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第一是因为血腥气太重，第二是因为作为‘产房’，卫生实在是太差了。
赵曼生气道：“你们家难道是第一次生小孩吗？孕妇待的地方怎么可以这么脏。”
一开始着急的大成妈这时候不说话了，站出来嘲讽赵曼的看样子似乎是这家的大儿媳妇。
她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女孩态度很是嚣张道：“当然不是第一次生小孩，谁家生小孩不是随便找个地方，你怎么这么多毛病！看你这年轻的样子，你到底会不会接生还不一定呢！”
赵曼拿起放在她不远处的脸盆，直接往地上一砸。
哐当！因为声音巨大，大儿媳妇被吓的后退了一步。
不过生气并不是赵曼的主要目的，先声夺人给别人一种自己不好惹的印象后她严肃道：“云婶，这过来接生不是我求着，而是别人求着我来的！”
“我不管别人接生是什么样的情况，反正在我这，保证产房的清洁是最基本的。”
“热水，烫好的剪刀，干净的被褥，这三样最基本的东西我到现在一样都没见着。”
“这位大姐，你倒是告诉我，别家的接生婆是怎么样接生的？”
“你们守在这到底是想看里面的人死，还是想看里面的人活？想要活，不是故意谋杀就赶快去给我准备东西。”
“我现在看到了就不能无视。今天产房里的人死了我绝对要去镇上的派出所告状。”
大儿媳妇还想反驳一句，村里有的人家还有在上厕所的时候直接把孩子生出来的呢！那不也没事吗？
不过看赵曼一幅凶凶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大儿媳妇骂骂咧咧的去准备热水了。而大成妈则进去整理了一下床铺。
赵曼心里的火气散了点，她带上橡胶手套，扳开大成媳妇的腿观察情况然后问道：“提前早产是摔了一跤，现在距离摔跤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半个小时。”大成娘整理完被褥后站在远处回答了这个问题。
赵曼撑开大成媳妇的眼皮观察了一下她瞳孔涣散的情况又问道：“当时流了多少血。”
将灶上的热水又热了一下的大儿媳妇没好气道；“没留多少血，她摔倒的时候我给她垫了一下。我这腰到现在还痛着呢！”
赵曼诧异，是她误会了吗？
看着忙里忙外已经换了三次水的大儿媳妇，再看看自换了被褥后离床远远的大成妈，赵曼忍不住试探道：“婆婆，你可以过来帮我剪下你儿媳妇的衣服吗？”
大成妈摆摆手：“不，不行，我害怕！我怕反而帮了倒忙。”
也跟着进了产房的云婶子翻了个白眼道：“我来！是这样子全部剪掉吗？”
“是的。”眼下没那么多时间去破案，赵曼将注意力收回来叮嘱道：“剪完后再用滚烫的水洗一次。”
“灶上的热水不要断。用毛巾不停的给她擦手可以帮助放松。”
“从瞳孔的情况来看，孕妇还没有失去意识，她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而已。”
“不过没关系，大成媳妇，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听清楚了。”
“首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宫口开到十指了，这意味着你只要用力就可以把孩子生出来。”
“你的孩子胎位正，看肚子大小，个头也不大。你摔倒的时候，因为你妯娌的及时，你其实并没有受到来自身体的实质伤害。你是因为太害怕了才会早产。”
“另一个坏消息是，你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了太多力气，只靠你自己，孩子没办法顺利出来。”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我说吸气时你就深呼吸，我说呼气时你就用力。别紧张，接生我是专业的，你这样的情况我看过没一百例都有几十例了。”
赵曼大言不惭的在给大成媳妇信心。
不过没办法，给孕妇精神鼓励是接生成功的要素之一。
再说了，她不算说谎。网络上课时，虚拟实操时，大学考试时，给孕妇接生作为每次考试的必考题，赵曼还真做过类似考题的答案不止几十次。
“好了，现在吸气……”
“呼气……”
“用力！”伴随着最后两个字，赵曼从大成媳妇的肚皮从上往下推试图用手法和外力来助产。
而从大成媳妇胸口的起伏来看，她没有失去的赵曼的判断并没有失误。
“好，吸气，呼气，再来一次！”赵曼又连续了几次，孩子的头终于出来了一点。
但同时，赵曼的错误也出现了。她是做过很多次这样的考题，但不是每次考试她都能拿满分。
大成媳妇的肚子虽小，但孩子的头太大了。
大到直接卡在妈妈的腿间出不来了。
再这样下去因为一直不能关闭宫口大成媳妇可能会血崩，孩子会因为被卡住大脑缺氧死亡。
又或者最后出来了也会因为憋的太久了而有后遗症。
恶劣的情况来势汹汹。
赵曼没有把自己慌张的情绪让产房里的其他人看出来，她只是，不动声色的从之前带来用于给空间拿东西做掩护的药箱里。
拿出一个可折叠的，像是耙子一样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