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安排
云婶子攀扯道：“小赵医生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清清谢谢你是应该的，这个头她磕的值。”
女人嫁人相当于第二次投胎，赵曼帮清清找到工作，比给清清介绍个好对象让她更加的开心。
毕竟男人的钱不如自己的钱花的心安理得和踏实。
赵曼继续拒绝道：“咱两都认识这么久了，就不来那些虚的了，清清只要以后认真提高技术，对村民们有所帮助，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医生和老师一样，都是需要终身学习的职业，清清你断不能因为拿到了编制，便懈怠自己的专业技能。”
云婶子急着点头道：“会会会，她不学，我就把她的腿都给打断了。”
“不过小赵医生，这铁饭碗的事光是你说说就行了吗？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不？”云婶子现在就急切的想把编制这事给定下来。
赵曼道：“带上一些资料，去村长那里填表盖章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们负责了。”
“诶诶诶！那现在去成不？”云婶子又问：“是要准备些什么资料？”
看着云婶子心急的模样，赵曼知道云婶子现在是没时间和自己唠嗑了，于是将要准备的东西一一告知然后便提出自己要回家的想法了。
“等等，小赵医生，这饭还没吃完呢！咱妈现在忙小姑子的事情去了，没时间招待你，但我有时间，你饭可得吃饱啊！要不再来一碗米饭！”云婶子的小儿媳开口留人。
赵曼有些尴尬，她在韩起的熏陶下，也习惯了吃东西只吃七分饱，说起好消息时，赵曼也是挑了酒足饭饱后大家都不怎么动筷才说的。
她现在提出离开，是合适的。
云婶子的小儿媳现在开口挽留才是不合适的。
赵曼心想，这位应该是有事所求！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了。
赵曼开口道：“不用客气，我吃饱了，倒是云婶子要出门了，你将剩下的碗筷收拾一下？？”
“哈哈！”云婶子家的小儿媳笑的有些尴尬，一个白眼没忍住差点就翻出来。
不过她扯过清清的哥哥，依旧笑嘻嘻道：“行，一会儿就收拾，不过小赵医生，你看我男人跟着你学医术怎么样？”
“都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没道理小姑子行，我男人就不行了啊！”
云婶子的小儿子刚被扯过来时还有些尴尬和一丝不情愿，但当他媳妇说出那番话后，他细小的挣扎下是充满希望的眼神。
村里的医生啊！多么威风的职业。
然而赵曼没留一点希望道：“不行，我不收徒。”
“为什么不行？”云婶子家小儿媳不依不饶。
赵曼道：“不行就是不行！”
小儿媳还想再开口争取一下。
韩·小怼精·焱焱又上线了。
“行了，行了哈！别磨磨唧唧了，小赵医生不同意肯定有不同意的道理，别说你男人是个男的，我老师韩医生又去县城工作了，你跟着小赵医生学习不合适。”
“就说他学出来了又怎么样？咱们村一个萝卜一个坑，难不成你们还打着学出来了就让清清把工作让出来的主意！”
韩焱焱翻了个小儿媳望尘莫及的白眼道：“你想做什么就自己站出来，畏畏缩缩的躲在你媳妇后面说话算什么本事？你没动过这样的念头？都是你媳妇逼你的？”
韩焱焱将清清哥哥脸上那层遮羞布掀的不剩一点点。
清清哥哥脸红的和个猴子屁股一样，一声不吭的打扫起卫生来。
他也是被他媳妇说的一时心动了，被韩焱焱骂了一顿后，清清哥哥立马便不好意思了。
之后无论他媳妇再说什么，清清的小哥哥都无动于衷的在做自己的事情。
赵曼和韩焱焱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走了。
至于云婶子的小儿媳妇之后还要做什么，有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只说韩怼怼才刚刚上线，云婶子家的小儿子便偃旗息鼓，让他的一腔台词胎死腹中，表情正有些郁闷。
看着韩焱焱郁闷的表情，赵曼误会道：“你对清清工作稳定了有什么看法？”
韩焱焱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解释道：“师娘，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不会像清清小哥一样对清清医生职位起不该有的心思的。”
意识到自己的提问方式有问题，赵曼点点头表示自己相信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和你师傅都看在眼里。”
“现在不兴师徒，只兴学生和老师这一套。但也有一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老师现在不在韩家村待了，但他也不是放任你不管。”
赵曼安抚道：“你也别紧张，我问你对清清工作的看法，其实也是为了在之后的规划中，确定你到底合适哪一条路。”
韩焱焱抬起头脚步一顿，看了眼离自己有段距离的小赵医生，心里有些酸酸的，又有些委屈道：“小赵医生，我是不是很没用。”
“清清考上了我没考上，我不知道自己之后应该做什么。”
“相对于难过，我更多的是迷茫，我不知道做什么。”
赵曼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每个人擅长的领域都不一样。”
韩焱焱还是没从沮丧的情绪中走出来，“我没什么擅长的领域。医生这个职业我也不讨厌。跟着师傅学习我也挺开心的，可是我还是失败了。”
赵曼否定道：“这只是一次考试，每年都会有考试，每次考试通过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如果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的心态，他们还怎么从事医生这个职业？”
“当医生需要强大的心态，你总会遇到无法挽救的病人，然后一次次看着生命从你手中逝去。那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赵曼没想到韩焱焱整天笑嘻嘻的，陷入负面情绪后这么难走出来。
她是希望韩焱焱接手村里的羊毛计划没错，可那一定是建立在对方理性思考后同意了的前提下。
而赵曼现在要做的，便是将韩焱焱点醒。
不想，听了赵曼的话，韩起有些惊恐道：“那我就更不行了。”
赵曼皱眉：“有什么不行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想辜负了赵曼的一片苦心，韩焱焱坦诚道：“担心自己再考下去也只是一个笑话，也担心我考上了，哪怕不是主观想法，村里的坐诊医生会被我从清清的手中抢走。”
“我不想是一回事，我家里人怎么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赵曼一顿，随即觉得好笑道：“年纪轻轻的，想的倒是挺多的。”
虽然赵曼真的算来比韩焱焱也大不了多少，不过她以长辈的身份说这些话倒也不显得突兀。
“这样！我给你一个选择，一边准备考试，一边帮师娘我接手村里的‘羊毛’计划！”
韩焱焱：？？
“师娘你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我接手？”
“咦~年纪轻轻的总想这么多干什么？”
赵曼心里感叹，韩焱焱还没考上就担心和清清形成竞争关系，现在还没了解清楚羊毛计划的具体内容，又担心上和自己形成竞争关系。
赵曼在感叹的同时不免又觉得韩焱焱是个内心十分柔软的孩子。
为此，赵曼说的很明白道：“你也别怕是抢了师娘的工作，退一万步来讲，你师娘还是村里小学的老师，轮不到你来担忧这些。”
韩焱焱欲言又止，他很想说，也就他们村对学习有股子执念，现在其他大队对学习根本不上心，因为在城里找工作，大多数时候不仅需要学历，还需要关系和城镇户口。
虽然前者是敲门砖，但后两者才是起决定性的东西。
执念能让村民们坚持多久呢？不能为自己带来切身利益，学习便变的不那么重要。
韩焱焱这么说不是否定那些发自内心喜欢学习的人。
发自内心喜欢学习的人当然有很多，但更多的人学习，是因为学习可以让他有更多的选择。
如果到了后面，村里的小学因为学生越来越少，小赵医生失业了。到时候自己又顶替了她为村里创收的位置。
小赵医生难道要继续回去养羊？
韩焱焱想起自家娘对小赵医生放羊这一事的评价：也不知是小赵医生放羊，还是羊放小赵医生。便觉得画面有些搞笑。
他可不能让小赵医生沦落到让羊放她的地步，说啥都不行。
赵曼对这头倔驴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将话说的再明白些道：“就算你不来帮我，我也得找个人不帮忙，小徒弟，再过不久，我也得离开韩家村去城里了。”
韩焱焱：什么情况？
“去城里？那我们村学校的孩子怎么办？村里的牙膏和羊毛怎么办？”和其他人只知道羊毛赚钱，有个大概的概念不一样。
韩焱焱作为村长家的孩子，对于羊毛的吸金能力有着更直观的认识。这也是之前他拒绝赵曼的理由之一。
韩焱焱说的这些问题，赵曼有事先考虑，所以现在被问及，她不慌不忙道：“薄荷本来就不是四季植物，因为提前存储和收购才能支撑现在的产出。牙膏计划我觉得做到这也该收手了。”
“就算今年不能做，明年也可以做！”韩焱焱诚恳的建议。
赵曼继续拒绝。
一来，牙膏有赚头，是因为牙膏的一部分成本来自她的空间。二来，也因为供销社批发牙膏的厂家没有反应过来。
国家经营的厂子也是要业绩，员工也是要吃饭的，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那边肯定会采取措施。
所以用牙膏替韩家村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积累，牙膏计划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可以功成身退了。
韩焱焱却不死心道：“蚊子再小也是肉，你怎么就舍得放弃呢！”
“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我对羊毛计划有个新点子。”赵曼侃侃而谈道：“这回不将羊毛制成毡子，我们将它编造成袜子！”
相对于毡子，将羊毛做成袜子有很多优点。
第一，它的价格美丽很多；第二，它的市场更广；第三，它的制造难度更低……
村里的人手也没有想象中的富裕，一部分人劳动，一部分人加工袜子，足够让村里的人忙起来。
当然，如果村里的人坚持继续做，愿意累，赵曼也会配合。
现在当务之急是做通韩焱焱的思想工作，赵曼示弱道：“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是不想来帮我？”
“你想想，村里还能找的出比你更机灵的小伙吗？”赵·夸夸机·曼又开始工作了。
韩焱焱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脑袋一热，差点就要答应了，不过他被一个路过的小萝卜头撞了一下，理智回神道：“你如果在城里没有工作，只靠师傅的工资抚养四个孩子会很艰难的。”
“城里和村里不一样，村里分口粮，城里还得每月你自己拿着票去抢！我觉得小赵医生你可能适应不来。”
“我建议您还是带着三个孩子在村里待着比较好。我师傅带着韩学青过的也挺不错的。”
赵曼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做主，你刚刚还在吐槽清清小哥不利落，现在轮到你自己了，不也同样不利落吗？”
“我还不兴有些隐私了？你怎么什么事都要问清楚？你就给我个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不愿意我还得重新考虑其他人。”
韩焱焱咬一咬牙道：“行，我跟着师娘你打下手。”
赵曼给其打预防针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跟着我给村子创收是一回事，考试没考过，你下回还得接着考。”
“行！”韩焱焱这回的分数和清清也没差多少，再努把力说不定下回还真可以。
只是……
赵曼口中带着韩学青过的也不错的韩起两父子，是真的过的还不错嘛？
韩学青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白米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