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黑心肝搭烂肠肚
挂断电话，于长海走进客户办公室，迅速结束了今天的拜访。
是对这个客户的拜访。
出门，他就给光头李哥打了个电话。
这光头李哥，任职于他打算签千万大单的食品公司，出任市场部总经理，广告事宜，他说了算。
听说于长海要请他吃饭，光头李哥并不热情，可再一听，乐童也来，李哥立马转了态度。
然而于长海当然没有带着乐童，光头李哥眯起眼，笑嘻嘻地问，“那小丫头去卫生间了？”
于长海先满上一杯酒，碰了碰李哥的杯子，“其实今儿她没来……”
“没来？你耍我？”李哥顿时皱起了眉头，一脸痞气尽显无疑。
于长海赶忙陪笑，“李经理别生气！你听我说……”
附耳一阵低语，李哥绽出笑颜，“你是说，那小丫头，不好意思了？”
于长海眯起小眼，“可不！都跟我说了，过几天约你！只不过呢，这合同……”
“好说！李哥开心了，一切都好说！”李哥摸了摸光头，笑得一脸猥亵。
于长海，也乐了。
从前也搞过千万大单，可提成却没多少，这一回，百八十万，再加上韦晴这么个摇钱树，于长海，飘了。
别说他，韦晴一年全部收入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万，这一百万，在她看来也是笔巨款。
所以周日，韦晴专门约了乐童到办公室。
乐童因为上次的事，对于长海怀恨在心，可韦晴却在办公室里斥责了于长海，责怪他没有照顾好乐童。
一副知心大姐姐，一副深明大义的领导派头，把这事完全归罪于老于没有照顾好乐童，灌酒之事，一概不提。
当然，还做样子扣了于长海一个月薪水。
乐童像褚念念，但她没有褚念念的脑子，也没有褚念念的气魄和胆量，更没有褚念念的人脉，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帝飘，是个等米下锅，等钱交租的外地小丫头。
韦晴的热情，她信了。
所以她把韦晴当成了知心大姐姐。
于长海跟韦晴的事，她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觉得韦晴深明大义。
所以，她赴约了。
“姐今天找你没别的事，就是最近看你情绪不高，想跟你聊聊！”韦晴摆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态来。
乐童勉强一笑，“姐，这事谁能轻易放下？我之前还没跟男人那个过呢，你说怎么就喝得那么醉……”
“都怪老于！也不说拦着点！”韦晴恨恨说了一句，接着一叹，“你知道的，他以前带的是褚念念，那丫头酒量大，所以呢，老于就以为女的酒量都大……”
乐童一脸不高兴，“姐，哪能人人都酒量大？当时客户灌我酒，于哥他都不说拦着！”
韦晴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褚念念为什么不当老于徒弟了？又是为什么，她现在牛成那样？”
乐童嗤笑一声，“知道啊！她是搭上大老板了嘛！我可不像她，真不要脸！”
“跟大老板，也算不上不要脸嘛！霸道总裁，多少姑娘做梦都想跟人家搭上关系呢！”
“要说游总那种类型，的确是吸引人，又不像那些光头大肚的油腻大叔，”乐童先是艳羡，转而鄙夷，“可褚念念真的不要脸，咱们聚餐，我在卫生间亲眼看见她跟徐离耀搂搂抱抱的……”
“好了好了……咱别说她了……姐给你拿瓶饮料喝，别人送的，进口的！”
韦晴见她还是不松口，不耐烦起来，转身走到自己办公桌后头，从抽屉里，拿了两瓶饮料出来。
她拧开一瓶，放在办公桌上，又拧开另一瓶，咕咚咚喝了两口，“不错，你尝尝喜欢不？姐这儿有一箱，等会儿给你拿几瓶！”
饮料，是树莓的，上面全是外国字，粉红粉红的颜色，满满少女心。
乐童本不爱喝饮料的，满是工业香精味，可盛情难却，她还是抿了一口，“姐，挺好，不过不用给我拿了，我一般不喝饮料，太甜！”
韦晴的唇角僵了僵，过了几秒才开口：“这个……不太甜，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一瓶十欧。”
像是怕她不懂似的，韦晴又介绍：“十欧，就是十欧元，折合人民币一百多！”
这么一说，倒是起了作用，乐童看了看自己喝过的那一瓶，又拿起喝了一口，“好像微微有点苦……”
“就像柚子，有点微苦，但是还蛮清新的。”韦晴又喝了一口。
尽管乐童不爱喝，但是，盛情难却，一瓶一百多，她喝过，就要扔掉了，太过浪费。
于是，慢慢的，大半瓶也就喝了下去。
天色，也暗了。
乐童，渐渐有了睡意。
“姐，突然好困……”
“坚持下，咱俩去吃饭，车上你睡会儿！”
韦晴在前头走，乐童跟在后头，已经有点摇摇晃晃。
韦晴转身，扶住了她，娇叱道：“小年轻，昨晚肯定睡得晚了，困成这样……”
“没……十二点……不算晚……”乐童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为什么，突然困成了狗。
直到在车里沉沉睡去，乐童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韦晴打开手机，看了看微信里于长海发来的地址，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乐童，唇角微微扬起。
于长海，早等在了酒店外头，也早早开好了房间，见韦晴的车开来，他迎了上去。
韦晴下车，正对上笑眯眯的于长海。
于长海往后座瞥了一眼，笑嘻嘻地问：“成了？”
“在后头，睡死了，你赶紧的！”
“好嘞！老婆！”于长海色眯眯的在韦晴脸上亲了一口。
韦晴瞪了他一眼，斥责道：“赶紧的，别耽误了时间！”
于长海嘿嘿一乐，打开后座车门，把乐童从车上拖了下来，背在背上。
韦晴顺手拎起乐童的包，往里塞了一沓钱，跟在后头，自言自语道：“回头就说她睡着了，我把她送酒店了，她自己迷迷糊糊给人家开了门！跟咱们没关系！”
“她万一闹呢？”
“闹？我给她包里放了五千块，查起来，她算是卖的，还好意思闹？”
韦晴满不在乎，乐童连第一次都能稀里糊涂，二进宫了，还算个事？钱在包里，乐童怎么说都说不清楚！
喝醉了的客人，被背着、抱着、扶着、抬着进来的，时常有，所以酒店的服务员只是看了看，并没多说什么。
于长海放下乐童，看了看表，拨通了电话。
“李经理，你快到了吗？”
“路上，快到了，今儿小丫头在？你可别再诓我！”
“那不能！不光在，小丫头今儿说了，你签了合同，她给你个惊喜！”于长海嘿嘿一乐，摸了摸挎包里的合同。
光头李哥，当然不可能上来就签合同，可于长海，自有招数。
“看，没骗你！丫头不好意思，说你签了合同，我再把房卡给你！”
于长海手机里，是一张照片，明显就是酒店的房间，大床上，乐童盖着被子，却露出光洁的后背来。
要不是韦晴在跟前，于长海肯定得上去占个便宜，可韦晴，自打决定嫁给于长海，就把他这方面死死控制住了。
于长海眯着一双色眼，光头李哥，也露出一脸猥亵来，两人目光交汇，签字笔，落在了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