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低劣的审讯技巧
吃完拆骨肉，又喝了汤。
叶绪婷两只脚伸到椅子上，双手环抱着，被白色丝袜包裹住的小脚交叠，扣住椅面…
有些瞌睡的模样，上下的眼皮打着颤。
她的直播时间，一般都是夜里，到早上九点钟才会下播，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叶绪婷会自己进行一些片段的剪辑，把视频放至各大平台。
也就是说，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叶绪婷都还未睡过。
…
“你先回屋睡一会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
李纪的目光在叶绪婷的腿上微微停顿，随后，收起视线，温和说道。
洗完了碗筷，也进了屋。
坐在工作桌前，李纪从抽屉里掏出一本黑皮的笔记本，想记录些什么，写了一些字，却又用力的把它们划去。
现在的李纪，能力来的太突然，压抑了许久的汹涌野心刚刚开了闸，想拥有的太多，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怎么干。
大约十数分钟后，房间外门铃忽而被按响。
李纪心头一跳，走进客厅，这一套四居室很安静，叶绪婷睡的很死，没有一点动作。
莫名的放轻脚步，凑在了猫眼前。
望见的是一男一女两名警探的身影，眉宇倏地蹙紧，内心先是一阵慌乱，但许是‘完美级审讯技巧’的原因。
李纪很快就将脸上的所有情绪收敛。
拉开门，眼睛中恰到好处的露出疑惑。
“你好，中海市警探总局刑侦支队的。”
年轻的女警探，掏出一本证件，名字是白梦瑶。
其身旁，中年警探目光锐利，死死的打量着李纪，微微停顿，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我们怀疑你涉嫌一桩重大刑事案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
黑色的警探车，李纪坐在后排座位的中间。
年轻的女警探，和中年警探一左一右，两人面容严肃，一言不发。
车子的引擎发动以后，李纪透过后视镜，隐约的望见四周，有绰绰的人影从楼道匆匆走出，坐进车内。
若有所思，刚才，在门两侧，消防楼梯间可能还藏着佩戴枪支的警探员。
…
中海市警探总局。
李纪被带进了一间简单的审讯室。
只有中部，摆着一张金属的桌子，以及桌子两侧的椅子。
金属桌子的上方，悬挂着一盏明晃晃的大灯。
李纪走进，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一间审讯室，在他的脑海里，‘完美级审讯技艺’，不断的浮现而出。
他看了一眼刺眼的大灯，便明白，‘这是起到配合氛围震慑作用的大灯’。
…
伸手，落在椅子上。
想要拉开。
却未想到，这椅子是实质的金属，比想要中的要沉上许多。
椅子的脚根在地板上重重拖动，只听见一阵沉闷、刺耳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骤然炸响！
李纪动作一顿。
重新抬起，坐下。
…
在这一间审讯室外，重案组，近二十位刑侦专家和具有经验的警探员，注视着屏幕里的李纪。
“你们注意看他的微表情。”
“从进入到询问室开始，他的目光就在有意识的打量、记录着询问室内的景象和布置，其中，他的视线在灯上停顿了三秒钟。”
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警探，屈指，在屏幕前勾勒出李纪的一些神情，微微停顿过后，又沉声说道：
“还有，在拖动椅子时，对于刺耳的声音，他也并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迟疑和畏惧感。”
“相反的是，一种若有所思，以及…一丝轻笑。”
中年女警探分析到了这里，脸色不太好看，随后说道：
“他看穿了这一连串的布置，知晓它们在其中的意义，甚至…”
“可能觉得这是一种非常低级的心里震慑技巧！”
…
中年女警探的话音落下。
重案组办公室内，一位位警探员、刑侦专家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老郑，你带着白梦瑶，亲自去审他。”
刑侦支队总队长丁宜民，看向身旁的中年警探，沉声说道。
他目送郑高峰和女警探离开，收回视线，先是看了一眼监控里的李纪，随后，又拿起了调动来的，关于李纪的档案和最近一段时间内后者的上网搜索轨迹。
‘姓名：李纪’
‘性别：男’
‘年龄：岁…’
‘描述：上班职员，老实内敛，循规蹈矩…’
普通，很普通，看不出任何具有疑点的地方。
…
“我们注意到，昨天夜里点分左右，你恰好出现在城隍庙正门，剥皮凶案现场！”
“而在今天中午，点分，你又一次，出现在中海市浦江大桥的桥底江岸边，在人群中围观了另一起凶案的场面…”
明晃晃的灯光下。
中年警探郑高峰面容威严、肃穆，他看向李纪，只一开口，洪亮的质问声，响起。
若是心理素质差一些的，在这一刹那，心里防线就会松弛，乃至破防。
…
“低劣的审讯技巧。”
李纪却没有一丝的恐惧，甚至，眉宇条件反射似的轻皱，带着一些轻蔑，这样的想法在心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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