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011
小年那天，蔡英韶给员工们准备了一个年末收尾“套餐”。
走他私人账户，请大家去本市有名的一个温泉山庄游玩两天。
房间按照最开始统计的人数分配，除了少部分情侣，其余都是一人一间。
学校已经放假，宿舍即将关闭，因此，虞霈五人先回了学校收拾东西，再从学校赶去温泉山庄。
他们赶到时，公司其他人刚放好东西。
公司领导在前台，正在交涉这几天的事宜。
无意望来，正巧看到了几人。
他对江甸与乔皓有印象，立马招了人过去拿房卡。
“知道你们几个年轻，怕你们和其他人有隔阂，蔡总特意吩咐了人给你们安排了相隔的房间。”
他将手中剩下的房卡递给几人，视线似无意识扫过一旁沉默的虞霈，轻笑。
乔皓父母与这人相熟，这会，他又拉着乔皓去说了会话。
虞霈四人干站着那也不会一回事，干脆先带着东西去找自己的房间。
陶锡与毕朋义在走廊的一边，房间相隔。
而虞霈和乔皓、江甸的房间则斜对着他们，两间紧挨，还一间紧靠走廊尽头，正巧被一些装饰挡住，形成个良好的遮蔽。
几人刷了房卡，进房。
虞霈手中拖着她与乔皓两人的行李箱，手里不好施展。
隔着一间房的江甸动作停了下，偏头看了她一眼。
脑中各种想法过了遍，现实时间也才过一秒，他放弃了。
“需要帮忙吗？”
他主动来了虞霈身边。
“啊，不用了。”
虞霈摇摇头。现在走廊就剩他们两人，又靠这么近，等会要被人看见，指不定又传出些风言风语。
上次两人在露台单独停了会，也不知道是被谁看见了，私底下传来传去，再传回当事人耳里，就变了味。
传言是传言，但其实也没多少人相信。
毕竟与江甸出色的能力一般有名的是他的疏淡，很难让人将他与世间情情爱爱联系在一起。
但耐不住众人都爱八卦，纯当故事听也算是件乐趣。
可虞霈却觉得，这是污了江甸的名声。
作为学神，江甸在同届人当中，一直都是带着滤
镜。
哪怕上次两人一同经历过乔皓那事，这层滤镜也没有破碎，顶多她在江甸面前，会更自在些，像朋友一样相处。
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她也不愿意再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带上江甸。
虞霈不说，江甸也知道她拒绝的原因。
那些人虽然没把这些事摆到他们几人面前，可也听说过。
他并未多说什么，直接从虞霈手里接过东西。
虞霈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脸诧异看着他。
江甸只是微抬下巴，示意她开门。
虞霈下意识跟着他的指令做。滴的一声门开了，他在门口没进去，等她放下手中东西后，他这才递过去。
她抿唇：“谢谢。”
又是谢谢。
谢谢谢谢，他们之间，好像出现最多的词语就是谢谢。
这个词语礼貌又疏离，硬是在两人之间划出了条银河。
这是他们本该有的距离，可江甸听在耳里，却并不是那么舒服。
他低垂着眼，不想过于暴露自己的情绪：“没事。”
“你进去收拾东西，我回去了。”
他急促结束了两人的对话。
再晚一点，群里发了通知。
——是公司聚餐。
几人收拾好，准备下楼。
毕朋义与陶锡神神秘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冒出猥琐的笑声。
江甸倚在墙边，余光看见乔皓从虞霈的房间出来。
两人笑着，相伴走来。
走近了，在灯光下，他发现虞霈的嘴唇异样的红，眼尾扫人，都是带着水润润的光。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江甸一下就猜到了造成她那副模样的原因。
原本消逝的郁气再度冒出，他静静看着，突然一个人往外走。
毕朋义与陶锡愣住，谁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互相看了眼，连忙跟在他后头。
与此同时，后几步的两人在说着话。
乔皓笑骂：“昨天就说了，别吃那么多巧克力，现在好了，上火了。”
虞霈拉着胳膊撒娇：“好了好了，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她小声抱怨：“嘴巴现在老疼了，你还在说我，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她嘴边一圈红，凑近看确实有些严重。
乔皓心疼，口里却还是僵着，说她的错。
虞霈慢慢的，
就没再说话，眉眼耷拉着，微不可见的丧气起来。
两人下去时，大部分人已经落了座。
有人看见他们，挥手，指了指旁边给他们特意留的位置。
乔皓带着人过去坐下。这一桌都是平日熟悉的人，三言两语就聊了起来。
中途乔皓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震动。虞霈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注意到这边。
等聚餐快要结束，乔皓拿着手机先离了桌。
他直走，到了酒店大厅，那边坐着一个女生，背着书包背对着他。
乔皓叹了口气，心乱如麻。
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安盼......”
他一句话都未说完整，就被女孩突然跳上身，环住了他的胳膊的动作打断。
乔哥哥，惊喜吗！
郁安盼歪着头，得意对他笑。
乔皓下意识打量四周，他抓着郁安盼的手，把人往自己身上扯下。
“安盼，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等着你和那个女人上、床吗？”
郁安盼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肯放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带那女人来了这。”
“乔哥哥，是你主动亲的我。”
这句话打断了乔皓所有动作。
郁安盼自小被宠坏了，但不代表她蠢。
要是乔皓没回应她，她纠缠着纠缠着自然会放弃，但乔皓既然也喜欢她，那么她是绝对不会放手。
她已经给了乔皓时间，让他抉择。
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继续看着他与别的女人亲密。
乔皓沉默了许久：“我们先离开这再说这事好吗？”
郁安盼无所谓，只要能让他与虞霈分开，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回家。”
乔皓就是做的这个打算，他打了个电话，借了车。
这时候，聚餐还在继续。
江甸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今天其他同事敬的酒他一一喝了。
一旁的毕朋义与陶锡，都惊呆了。
江甸大学这两年，别说喝酒抽烟，就连【学习资料】都未曾和他们看过几次，偶尔瞥见，都是皱眉匆匆拿着东西离开。
也是今年难得开窍，半晚突然私聊他们，问了这个。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奇的毕朋义借他电脑，偷咪咪翻过记录，就一次浏览，五分钟都没到就退
了。
他还特意与陶锡说过这事，两人都没弄明白。
现在又见他喝酒，还喝的这么凶，更是惊奇。
但要他们去阻止，两人也没那胆，他们就只敢边吃余光边注意着人，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等聚餐结束，江甸浑身酒味，一向清明的双眼像是盖了层雾，看人都是乱晃。
毕朋义扶着人，送入了房间。
本来想帮他收拾下，却被江甸制止。
他没有法子，只能放下刚买的醒酒药，出去了。
江甸躺在床上，手掌搭在脸上，盖住头顶刺目的光。
他脑子里闪过一幕幕的画面，伴随的还有声效。
江甸原本当自己喝醉了，多想了。
可再睁眼，声音竟然还没停止。
兵兵乓乓越来越大，等到了后头，就变了味。
男欢女爱，低喘高娇，带着一派糜.烂气息。
也不知道酒店的墙是什么做的，平日正常聊天的声音听不清楚，但到了夜晚，不堪入目的声响却能透过。
甚至还能从碰撞墙的声音感受到对方的节奏。
一波又一波，无休无止，听多了，便厌烦。
江甸揉着太阳穴，想要去卫生间避避。刚走几步却突然想起件事。
他的隔壁，好像是乔皓的房间。
所以现在，这他房间里——
乔皓与虞霈一同从房间走出时，嘴唇红的不正常的画面闪过。
江甸好似已经透过厚厚的墙壁看到了当场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