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巫!
重新开始。
依旧是黄昏。
这一次，谢玄小心翼翼没有触发对话。
他离开了篝火旁边，在山顶的各处转了转。
最后，谢玄操纵着角色，来到了【灵宪观星】石碑的旁边。
这里，正有几个军卒看守着祭品。
说来也奇怪，那祭品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头发苍苍的老头。
“按照爽文套路，魔神祭品一般都是小女孩什么的……”
他还没嘀咕完。
系统就贴心的为他标注出来。
那是祭品的身份。
【太史令】
谢玄表情古怪。
太史令？
第二次的时候，国君就说过一句话。
——太史令虽然瞒着朕，但朕已经知道星象大乱，天命注定。
太史令为什么要瞒着皇帝？
谢玄思考了片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太史令应该是秦汉时期的钦天监和史官，既要负责观察天象的变化，也要负责记录历史。
历史上最出名的太史令，应该是司马迁。
这位老先生显然不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被绳子拴在木桩上。
“祭品，为什么是太史令？”
旁边站着几名士兵，从他们的对话中谢玄知道太史令之所以沦为祭品，是因为这个老家伙得罪了上苍，“获罪于天”。
谢玄想办法支开了他们。
这时候，太史令的头顶才弹出对话框。
“殿下是想知道些什么？”
太史令这个pc是个好的pc。
不需要谢玄刷个好感度，他就自顾自的开始娓娓道来。
“一切，都要从陛下泰山封禅开始。”
泰山封禅？
这事情秦始皇做过，汉武帝做过，光武帝做过——谢玄越来越觉得，这国君应该就是汉武帝。
泰山封禅是一件大事。
从那以后，就出现了许多怪事情。
也就是泰山封禅之后，全国各地发生了太多难以索解的古怪事情。
首先让太史令感到不安的是。
“陛下，居然开始观星了！”
皇帝是不能亲自观星的。
以防人主气运冲撞天象。
而群臣与百姓也不可观星，以防窥伺大内，暗生不臣。
所有的星象变化，只有太史令才有资格观测。
如果仅仅是这些还罢了，但谁都能察觉到皇帝陛下的情绪，在那之后就发生了某种异变，变得焦虑，烦躁，歇斯底里，
“陛下很少上朝了。”
“他总是躲在宫殿的最深处，几乎不离开寝殿，群臣觐见的次数越来越少。”
“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谢玄分析着这些信息。
可惜，他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那么，那枚玉璧呢？”
指的是祭台上那枚白色的玉璧。
失败的三次，每一次都是国君在祭祀开始时用自己的血，滴在那枚玉璧上面，然后就有无数的黑气将他淹没。
对于谢玄的这个问题，太史令犹豫了。
对话框中连续出现了五次省略号。
“那玉璧……那是鬼神之物！”
“鬼神？”
神祇居于九天之上，筑高台以通之。
鬼祟伏于九泉之下，掘隧坑以祭之。
“从未有同时祭拜鬼与神的事情啊！”
这段对话，触发了一个cg画面。
谢玄看到，在那堆尸大坑中有无数灰色自坑底喷涌而出，悬浮于半空，形体不断变化，不断发出凄厉的呼啸。
好似无数团蠕动的腐烂血肉。
他越发感觉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历史游戏，而是一个猎奇的恐怖游戏。
或者说……
真实的历史。
本身就是最恐怖的东西？
“殿下……”
猎奇恐怖的cg片段结束后，【太史令】的台词仍然在继续。
他抬起头，苍老的面孔忽然扭曲起来。
仿佛是一颗老橘子在舒展表皮，说不出的别扭和诡异。
太史令的话语没有声音。
只有用红色着重的文字。
“殿下，您有着最特别的血统。”
血统？
谢玄忽然想起，任务介绍的确说过这件事情。
【如你所见】
【这是一次非常残酷的魔神祭祀活动】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有着特殊血统的普通人类，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主宰自己的命运】
当时他没在意。
现在想想……
血统这东西，往往跟降神联系到一块儿。
“殿下，您的母亲，是楚地最后也是最强大的一位巫祝。”
太史令的对话框渐渐消散。
谢玄的神色则变得有些怪异。
作为一个辅修传统宗教的文科生，谢玄曾经对楚地的风俗做过一定的了解，知道那地方的信仰一向与中原迥异。
在上古先秦时代。
中原的司祭们，虔诚的敬天地。
而楚巫却热衷于与鬼魂沟通，传闻他们能操控魂魄，施行巫蛊诅咒之术。
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
楚地也依旧有许许多多的传说。
那些传说无不与鬼神有关。
而太史令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楚王室的血脉似乎天生与阴气亲和，所以最优秀的楚巫皆出于芈姓，在王翦攻灭楚国之后，秦国还专门派遣了一支军队将楚巫们屠戮一空。
而自己……
不，应该说皇子体内既然有巫祝的血脉，那一定和魔神降临有什么关系。
【太史令】的剧情挖掘完了，再也触发不了什么对话内容。
谢玄操纵角色又逛了一会儿，可惜都没收获。
最后他再次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帐前，来到了国君的面前。
“父皇！”
“何事？”
“儿臣昧死进言，淫祀不祥！当真要祭祀这来路不明的邪神？”
一切重来。
似乎没什么不同……
不，有不同了！
当父子间的对话即将结束时，在谢玄操纵的人物头顶弹出了两个对话框。
“吾儿，不要走动，就在此地等着。”
【选择一：父皇，我要吃橘子】
【选择二：儿臣既为巫祝之子，血脉能通鬼神，就让儿臣随父皇一通祭祀】
谢玄被这个游戏搞得起火。
他才没兴趣吃橘子，果断的选择了第二个选项后，国君沉默片刻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既如此，便随朕一起登上祭台。”
有了！
终于有线索了！
——————
开书五更，明日继续。
来一朵鲜花？
。
(4月日到4月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