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那我就给您殉葬
和班嘉佑偷偷潜回皇宫后,余姚和紫若被周海带人悄悄送回了邰戚宫。
;今天晚上真开心!外面实在太好玩了!
还保持着兴奋状态的紫若,欢呼雀跃着说道,她的眼中满是孩童般喜悦的光芒。
余姚急忙阻止她;;你小点声我的小祖宗!说了多少次了小心隔墙有耳,你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紫若满不在乎的回答;;小姐你也太过于小心了,你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谁还会站在外面听墙根儿呀。
余姚苦笑着摇头:;那可难说,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了,在这个皇宫里面,只有咱们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出来的。
;小姐你又知道什么了吗?
;没有,我就是打个比喻这么说说,就是想提醒你要时刻小心。
余姚想的没错,但这次她多余了。
目前董萼在襄玉宫自身难保,仪贵人和其他的嫔妃们也一个个心怀恐惧如履薄冰,所以没有谁在这个时候还会监视余姚的情况。
;今天皇上怎么这么好呀!不但偷偷带咱们出宫去玩,而且还给咱们买了这么多好多东西回来。
紫若把从外面带回来的各种零食糖果,小吃玩物一一打开摊放在桌子上,一边欣赏一边吃个这个尝个那个。
余姚笑道:;你才刚在凤髓楼吃饱了饭菜,这会又吃?你不怕吃坏了肚子啊?
;我嘴馋嘛。
紫若毫不掩饰的回答,然后抓起一块糖果塞进了余姚的嘴里。
外面屋子里的座钟想起报时的声音,已经过了子时了。
;收拾收拾睡觉吧,时辰已经很晚了。
嘴里含着糖块的余姚含混不清的说着话,伸手在紫若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巴掌。
紫若撒娇:;今天晚上我要抱着你睡。
;切,你哪天晚上没抱着我睡?
躺到床上后,余姚无意中看到放在床头的一盆药草,居然已经开出了嫩芽!她心里一动。
这是班嘉佑后来又帮她种的,用的是外国进贡来的那个无价之宝的玉盆,于是她不由想起了今天晚上儒雅飘逸的班嘉佑……
这个时候太后也没睡,她正在和碧瑶说着体己话。
她本来想让班嘉佑去给董萼一个台阶下,没想到班嘉佑借故推脱不去,所以她就打算让自己的贴身丫头碧瑶去。
;我可不去!我远远地看到襄玉宫,心里就没来由的各种厌烦。
碧瑶毫不掩饰自己对董萼的厌恶。
太后皱起了眉头说:;你不去那就只能是我亲自去。
;去干嘛?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碧瑶一脸的不情愿,扬手把手里的手绢扔到了地上。
敢在后宫里公开这么说董萼的宫女,除了碧瑶再无他人。
;傻孩子,咱们惩也惩过她了,冷也冷落过她了,该适可而止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咱们大楚的皇贵妃。
太后语重心长的向碧瑶解说着。
;那又怎样!她是皇贵妃也好是什么妃也罢,我不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
碧瑶的任性,也都是太后一手给她惯出来的。
;你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看不上,那你到底喜欢谁啊?这后宫里还有你喜欢的人吗?
太后假装生气的问,但眼神中满满的宠溺,哪儿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有呀,我只喜欢我的太后娘娘。
碧瑶开始撒娇了,扑进太后的怀里抱住了太后。
太后苦笑:;我早已经不是娘娘了,我现在是老佛爷。
想到自己年华逝去美貌不再,太后的心中不免一阵唏嘘,
一盏宫灯中的蜡烛不知为何熄灭了,冒出一阵青烟飘散而去。
太后年轻时也是一个芳华绝代的倾国美人,也曾经独得先皇恩宠权倾后宫!只是转眼几十年过去,曾经的高台楼阁尚在,曾经的百媚千娇却已垂垂老去……
见太后不说话了,碧瑶抬起脸看着她问;;太后,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刚当娘娘的那个时候,也和你现在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漂亮,一样的的调皮任性!
;现在每次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太后的脸上现出了留恋之色,对比眼前韶华美丽的碧瑶,她心里越发的感叹时光的流逝,岁月的变迁。
碧瑶小心翼翼的问:;太后,您是不是又伤感了?
;碧瑶,我会把你的未来安排的好好的,但是我一定不能把你留在这深宫里,这深宫……看起来恢弘大气冠冕堂皇,其实却是一个万丈的深渊!
太后突然有感而发的说道,而且眼里隐隐的还有了闪动的泪光。
碧瑶摇着头,神色戚然的回答:;不,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在太后您的身边。
;傻孩子,我终有一天会先你之前死去的。
;那我就给您殉葬!活着是您的宫女,死了也是您的丫鬟!
碧瑶回答的斩钉截铁毫无任何犹豫,脸上洋溢着一股毅然决然的神情。
太后瞬间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抱紧了碧瑶较小柔弱的身子,两滴清泪默默的掉下来落在了碧瑶的脸上……
碧瑶是一位外官的独生爱女,很小的时候随父母进宫,给那个时候还是皇后娘娘的太后贺寿,太后见她小小年纪容颜娇美聪明可爱,就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谁知两年碧瑶的父母就双双染病亡故,她就此成了身世可怜的孤女。
其实她在太后的宫里并不是真的宫女,更不是奴婢,太后一直是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的。
宫中人人皆知碧瑶是太后的贴身丫头,深得太后宠信,难得的是碧瑶从不仰仗太后的权势作威作福,她反而和圣年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很要好。
但即便是这样,宫里也是绝对没有谁敢怠慢得罪她的,就连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董萼,也一直对她退避三舍恭恭敬敬。
皇上和四王爷班嘉义,也同样都把她当作自己的小妹妹般看待。
所以她才敢在太后的面前,直言自己对董萼的厌恶嫌弃而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