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夜中的交易
门外，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千住区的道旁路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亮起。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东京都正斧在道旁立着的都是大功率，高流明的疝气大灯。
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没办法驱散这笼罩了整个世界的，浓的化不开的黑暗。
只是才刚刚晚上八点而已，门外的世界已经进入了漆黑的深夜。
在便利店的柜台后面，丰臣信一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欠。
强忍着睡意，等着据说会来的那辆车。
而在距离北千住不是太远的足立区光华街道上的居酒屋门前，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突然启动，向着北千住的方向驶来。
“嘟嘟！嘟嘟！”片刻后，奔驰车停到了便利店的门前。
车头大灯直对着大门口，司机在不耐烦的按着喇叭。
“总算是来了！”
丰臣信一抱怨了一句，起身，揉揉脸，打了个哈欠。
摸着兜里的黄铜小钥匙，对着便利店的女厕所走去。
“女厕所，第二个隔间，打开墙上的暗门，把里面的东西交给车上的人。”
一边轻声重复着穗积先生的交代，丰臣信一一边打开了女厕所的门。
里面的环境不错，森永小百合是个爱干净的妹子，所以女厕所里总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也没有什么刺鼻的臭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劣质柠檬香精味道。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森永小百合买的固体香氛。
伸手推开女厕所的第二个隔间，抬头望向墙壁去寻找穗积先生说的暗门。
然后丰臣信一就在白色的瓷砖墙壁上，看到了一个埋藏在水泥和瓷砖之间的钥匙孔。
“这就是穗积先生说的暗门？”
丰臣信一疑惑的伸手摸了摸那个钥匙孔。
没错，这绝对是由水泥混凝土浇筑出来的一个钥匙孔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暗门”！
自己被耍了？
可是，小气又抠门儿的穗积先生会用“预先支付酬劳”这样“巨大”的代价来让自己用一把打不开任何锁的钥匙来开启一扇不存在的门吗？
“嘟嘟！嘟嘟！”
就在丰臣信一犹豫思索的时候，门口，黑色奔驰车的司机又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
似乎是在催促着丰臣信一。
来都来了，试试看好了！
反正又不会有什么危险，丰臣信一在喇叭的催促下，拿出了那把黄铜小钥匙，对准了锁眼，插了进去。
插入的过程很顺滑，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就仿佛，这确实是这把“锁”的原配钥匙一般。
“咔嗒，咔嚓。”
丰臣信一信手拧动了这把钥匙，结果，明明只是用水泥混凝土浇筑出来的锁眼。
却真的发出了像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和手感。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丰臣信一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后续事件的发生。
就在丰臣信一都做好了这间便利店突然长出手脚变身刚大木机器人的时候，变化，从钥匙插入的地方发生了。
先是一点深邃的墨色，而后逐渐的晕开，快速的旋转。
直到占据，吞没了整个女厕所的第二个隔间，形成了一个逆时针疯狂旋转的巨大漩涡。
看到眼前的变化，丰臣信一已经吃惊的嗦不粗话了。
“咚当。”
就在丰臣信一因为这场变化而在吃惊的时候。
眼前黑影一闪，一个黑乎乎的皮箱子突然被从黑色的大漩涡中“吐”了出来，重重的落到了他的身后。
“这就是穗积先生说的东西吗？只要把它交给门外车上的人就行了吗？”
低头拾起地上的箱子，丰臣信一止不住的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
天地良心，如果里面的东西是某些不可说的白色粉末的话，丰臣信一马上就会把它丢进马桶里冲走。
为此，丰臣信一甚至放弃了眼前这个还在疯狂旋转的黑色漩涡，选择了拎着箱子先退出去。
这箱子不大，也就跟一个公文包大小差不多。
拎着手里的分量也没多少，甚至还有点轻飘飘的。
还好，这箱子不是那种密码箱，只不过是挂了一把指头大的黄铜小锁而已。
对付这种锁，丰臣信一有经验，只要抓住它的上下两头使劲儿的拽两下，这种劣质品就能打开。
“咔嚓，咔嚓，咔嗒。”
果然，只是两下，锁头就打开了，丰臣信一兴高采烈的抱着箱子来到厕所门口洗手池处。
在理容台上打开了箱子，然后我看到了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各色各样的奖杯，奖牌，赏旗赏状和勋章。
以为这里面是某些不可说东西的丰臣信一甚至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失望。
就这？就这？这就是能让抠门儿贪婪的穗积先生心心念念的大买卖？
“嘟嘟！嘟嘟！”
门口的车喇叭又在响了，司机一定是有些等不及了。
在确认了箱子里的是什么东西之后，丰臣信一就放心了。
手脚麻利儿的盖上箱子，又把小锁挂了上去，然后拎着箱子一路小跑就跑了出去。
“给你。”
看到丰臣信一拎着箱子出来，司机摇开了车窗让丰臣信一把箱子给自己。
嘴里还在念叨着：“干什么呢？今天怎么那么慢？诶！你不是那个红毛？”
丰臣信一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山崎君昨天遇见了妖怪，所以今天是我来替班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妖怪！是裂口女吗？早就听说你们这儿闹妖怪了。
真是晦气，早知道我今天就不来了。
水神陛下保佑，千万不要让我碰见裂口女啊！”
看到他这幅模样，丰臣信一笑了，他倒是挺想见识一下所谓的裂口女是什么东西的。
希望今天就能遇见！
拿到了箱子，跟丰臣信一闲聊几句，黑色奔驰车司机就又摇上了车窗，开车离开了。
完成了穗积先生的委托，丰臣信一一边挠着头发一边转身回到了便利店。
首先要去回收一下那把钥匙，然后就可以关门回家了！
打了个哈欠，丰臣信一推门走进了女卫生间。
然后，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极致的腥臭味道，仿佛是陈年发酵的粪坑被扒开了一般的酸爽。
拉开第二个隔间的门，更是一股恶臭辣的人睁不开眼。
“这是什么味道！”
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丰臣信一哗哗流泪。
抬头再去看隔间的墙上，疯狂旋转的黑色漩涡已经消失不见了。
仍旧是水泥混凝土浇筑的钥匙孔里，插着那把金光闪闪的黄铜小钥匙。
随手拔下钥匙放进口袋里，丰臣信一又伸手摸了摸那个锁眼。
冰凉，坚硬，粗糙，是水泥墙的触感没错。
如果不是刚才他亲眼所见，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
一把模样古怪的钥匙，居然就能打开一扇不存在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