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听说大佬心狠手辣(48)
夜色中的候车站寂静无声,大灯明亮地照在窗外。看.毛.线.中.文.网
对面的小女孩揉揉眼睛,又朦朦胧胧醒过来,小手意识不清地扶着桌子,从妈妈怀里跳下去,微晃了下她,小声道:“妈妈,我想去厕所。”
女子赶路极累,被轻轻推了下,没有立刻醒来。
小女孩等了等,没等到母亲醒,挠了挠头,转头望见喻楚还没睡觉,她犹豫下,有点不好意思,捏着衣角声音低低问:“姐姐,可以陪我去下厕所吗?对不起麻烦你了……”
喻楚也不太放心外面那群农民工,闻言便点点头,“我陪你去。”
她从座位起身,牵住小女孩的手,带对方到车厢外。
寂静的车厢走廊漆黑。
危机四伏。
喻楚微微弯腰对小女孩道:“不可以大声说话,别人都在睡觉。”
“嗯。”
小女孩乖乖点头。
喻楚牵着她,走向走廊另一端的卫生间,中途经过那群农民工的座位,五大三粗的汉子们都靠着椅子,双手环胸闭着眼睛,像在睡觉。但喻楚见过他们的枪,知道对方身份不一般,警觉性肯定很高,不可能真的在睡。
走廊边放着那几个麻袋,袋口露出水果和蔬菜。
那袋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喻楚表示很怀疑。她担心小女孩不小心撞到那些袋子,于是干脆把人抱起来,平平稳稳走过了走廊,到卫生间后,才把人放下让她进去。
小女孩洗过手出来,又被抱回去。
一路平稳。看‘毛.线、中.文、网
到了车厢关上门,她歪歪脑袋,从少女怀里下来,忍不住捧着脸,有点花痴地道:“姐姐,你身上好香呀。”
喻楚点了下她额头,“好了好了,快去继续睡吧。”
“好。”小女孩爬上座椅,窝进妈妈怀里,还有些害羞地看了她一眼,才抓着妈妈的手继续睡。
喻楚喝了口水,垂着眼睛,却想起刚刚看到那一群人上车时,搬动麻袋的吃力。
她刚刚经过时,不经意用脚尖触到麻袋底部,悄悄往上踮了下,极重,里面除了蔬菜瓜果,或许还有别的东西。枪支弹药一类。
这就是一群恐怖分子啊。这趟必须小心谨慎了……
*
直升机落在停机坪上。
螺旋桨掀起的狂风终于归于宁静,当地管理人连忙上前恭敬弯腰,“少帅大人。”
一行人进了政局大楼,管理人铺开一张机密情报,语气不由变得严肃,凝重道:“大人请看,这群人曾经炸毁过两段路轨,都是在其他省份,他们专门破坏军资运输的重要路段,切断物资重要运输线路。”
他指了指铁路图上一段线,“不过我们中六省审查太严格,前几次大人亲自坐镇处理,抓了他们几个人,在秋园用刑处决……消息传出去,他们就消失了很长时间。这次卷土重来,恐怕做好了和我们死磕的准备。”
沈昀迟垂眸,目光掠过路线图。
“这趟车是去江南的,江南的局势最紧张,我们中六省又是给那里援助最多的,他们切断中六省到江南的路段,是想断了江南的后路,不出意外,江南要有恶战了。”
管理人说到这,忍不住骂,“干他娘的龟孙子!都是一国人,尽帮洋人吞自己家的地盘了。”
少帅大人并没开口。
目光静静停在铁道的线路图上。
见他没说话,管理人便交代了之前定的计划:“大人,依我的看法,现在最好不要上车,他们选这站上车正是因为人少,如果突然很多便衣警卫上去,势必打草惊蛇引起他们警惕。这趟车到达江南前,还有一个站点,那是个乘客密集的站点,不如到了那站再上。您的意思呢?”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嗯,”少帅也没提出反对意见,嗓音淡淡吩咐道,“这一站,安排两个人去。”
“两个人既可以掌握动向,又不会引起警惕。”管理人对此很赞同,“我这就派两个兵伪装……”
“不用。”
那人清冷嗓音低沉道,“我自己,带一个近卫兵。”
“……?”
管理人瞬间惊骇瞪大眼睛。
??!
少帅亲自去?
这是开什么玩笑!
“您?”他话都结巴了,“只有两个人去,危险性太大了,那些人什么枪支弹药都有,甚至带着炸弹……”
这站安排两个兵,肯定是遗书写好后事安排好,抱着必死决心去的。毕竟对方武器太齐全了,没发现还没事,一旦发现只能是死。
最好的结局也是同归于尽,拖几个对方的人一起死。
少帅亲自前去实在太危险——不夸张的说,宁愿铁路被炸,中六省也绝不能失去少帅大人啊!
那人没给他拒绝空间,转头淡声吩咐警卫:“通知车站,开车前登车。”
“是。”近卫兵敬礼领命。
“这这这……”管理人完全傻眼。
沈三爷却只垂眸望着那张图,漂亮眼瞳垂着,微微闭了闭眸。车上有那么危险的恐怖分子……
*
列车马上就要启程。
从候车厅登车了最后两名乘客。
穿着黑色长风衣,前面的人心口垂下怀表的金色细链,里面是件西式的雪白衬衣,发顶扣着顶黑色绅士帽,微低着眸有些慵懒,戴着墨镜,下巴遮在风衣竖起的长衣领中,看不清楚面容,后面是个穿着小西装的跟班,拿着公文包和行李,还戴着眼镜。
民国这样的装扮并不少见,尤其在车站这种地方,大约是什么留洋回来的家族少爷。
人数不多,因此没引起重视,几个农民工眼神敏锐扫过去,而那两人径直从面前经过,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农民工们便又闭上眼睛,微微放松。
啪嗒。
轻微的一声,公文包被放在桌上,近卫兵拿了水杯去前方接水,顺便估算那几个麻袋里武器的数量,沈三爷垂着眸在桌边坐下,细细金链随着晃了下,他一只修长的手支着额,默不作声,淡然望向前方。
车厢门开着一条细小缝隙。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披风衣角,膝盖上的小手,颜色白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