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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我,你可还曾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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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萍儿,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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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从镜子里面看到了我,她把那只脚放下来,光着脚,踩着地毯往一边走,到我看不到的角落里去了。

  我极无趣地回到座位上,拿起画板,比对着原物,看看哪个地方画得不对,看出别扭的地方,拿起橡皮擦一擦。

  隔壁的琴声响起来,一个个极分明的音符蹦跳着,蹦一下停一下,冗长的停顿,突然来一声,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心里一阵反感,干脆把半幅画擦掉了。

  陆陆续续,听画室里他们几个聊,那个女孩叫萍儿,美术老师经常到隔壁去请些学生到这边来当模特,她是唯一一个只来过一次的女孩。

  至于大家对她的关注度之所以很高,原因在于她的艳史:说是她创下了一周内连换11个男友的记录。

  小姑娘家境不好,但很清高,一般的男孩子她看不上眼,稍微顺眼的却没钱,她又轻俏哂笑人家。

  “这样的女孩子,犯贱!”小毛当时说了一句,我还清晰地记着。

  后来,又听到他们议论,某某天,她被几个社会流氓轮奸了。轮奸?这样刺耳的话题,往往是有人恶意这么说,造谣诽谤她的。

  “是真的,她哭了好几天呢,我妹妹跟她一个宿舍的。”王晓寒急着似乎要拿出什么证据来给大家看。

  小毛喝了一声:“报应啊!”

  小毛放下画板,伸伸懒腰,“终于画完了,我靠!”

  十几个人一阵笑,没过一分钟,又都低头继续在板子上擦擦画画。小毛从窗台上“一支笔”烟盒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支烟,捡起打火机,“啪”一声点着烟,他深吸一口,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抛,打火机在桌子上滑了老远,碰到墙,停下了。

  小毛已经吞吐着青烟,走了出去。

  他推开一扇窗户,双肘抵住窗台,吸起了烟。楼外的花圃,浓绿中已经开了不少花。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回去继续画我的画。

  我跟萍儿不算熟识,只是打过几次照面。除了她来做模特的那次之外,无是在走路时偶尔能碰到她。刚开始几次,还能彼此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此后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彼此不再微笑,更多的时候是我趴在门玻璃上,看对面镜子中的她。

  好久没见到她了,又突然听到这样一些消息。某某女孩晚自习放学,自个儿走夜路,被流氓截住,拖进玉米地里强奸了,又听说假期时某某女生在宿舍里,被一个爬进去偷东西的人用手电筒照见了,色心一起来,就把她糟蹋了。

  这种消息总使我感到不快,无名的罪恶感压在我的心头上,使我不能痛痛快快地喘气。我憎恨这种作恶的人。

  又转回来想到萍儿,我努力去想近期跟她的几次碰面。画面一幕幕静静地拉开,却似乎在证实他们的传言是真的。

  那次,骑自行车从家里赶回来,快到学校,远远看到四五个穿着奇装异服,头发如扫帚头,染着五颜六色的人,勾肩搭背,叼着烟,嬉笑着从对面走过来。

  萍儿就在他们后面不远处,低着头,慢慢跟着。我刚要叫她的名字,她正好抬起头来。她的模样让我哑了口。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嘴角旁还有好几个血疱。

  她注定是要消失的,后来果不其然。

  听到她大概退学了的消息,我心里就堵得慌。好久心里才平静了下来。但没过几天,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严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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