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摩根身体里的能量
安迪面前是一扇粉色的房门, 这就是爸爸为她准备的房间了。
明明是很值得欢呼雀跃的事情，可小姑娘心中除了喜悦, 还有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正因如此，她仿佛被牢牢牵制在原地，只沉默的看着满目的粉色。
因为经历而变得性格敏感的女孩，不由自主的发散着思维，这原本应该温暖她的事情，化作一把把坚硬的刀刃, 将她的灵魂撕裂成碎片。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安迪, 她……不属于这里。女孩安慰着自己, 爸爸一直是个很好很好的父亲, 只是偶尔也会有些小疏忽, 比如房间的位置和房门的颜色。
不。
安迪在心里否定着，爸爸没有疏忽，她怎么能有资格质疑这一切呢。
所有事情都是她的错，是她选择了和爸爸疏远, 没有人应该为她“自私的拯救和奉献”而背上负担。
那么，谁能为这一切负责呢？安迪再次肯定了答案，只有她自己。
女孩将手放上门把手, 不知为何, 手上几乎使不上劲，她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掌上，“咔擦”，门打开了。
满目的粉色，公主风格的房间, 安迪怔在原地。
片刻后，她真心的笑起来，全然的欢喜，阳光印在她脸上，漂亮极了。
她从来都没有选错过，所有的痛苦都有意义，至少，爸爸真的很了解，也很爱姐姐。
时间过得很快，安迪在托尼准备的房间里待了一小会，就回到了大厅。
大厅的风格一如既往，很钢铁侠。或许是因为爸爸妈妈各自工作都很忙，而且房间布置等带有个人性格的地方不能轻易为外人所见，估计只能让智能管家安排机器打扫卫生。
细微的部分显得比较杂乱，并不符合生活习惯。
比如，那条洗好了放在置物架上的毯子。
女孩在心里无奈的叹气，星期五怎么总是忘记将毯子直接放在沙发上呢。
爸爸妈妈晚上工作累了的时候，总是直接在沙发上小憩，如果不能伸手就够到毯子的话，妈妈还知道照顾自己，会起身去拿，但爸爸直接就睡着了，这样很可能会感冒的呀。
想到这里，安迪皱着眉上去将毯子归位，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在房间里继续排查着其他的不合理地方。
小姑娘就像寻找程序里的漏洞一样，先是茶几上印着“STARK”的马克杯，她将杯子的把手反过来，爸爸的习惯不同，他并不喜欢直接握着把手。
然后是妈妈因为方便而准备的速溶咖啡包，安迪将咖啡包的标签放置在盒子外面，容易拿取。
最后是姐姐的笔筒，将她习惯并且喜欢使用的签字笔摆在外侧。安迪感叹着，即使五年过去了，姐姐的喜好一如既往。
还有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细节，就这么收拾着，过了一下午。
收拾完后，安迪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托尼回来，时隔几年，再次来到斯塔克大厦，女孩十分拘谨，她也不敢再多触碰什么东西，只在大厅里发呆。
至于刚才的收拾，只是安迪觉得自己的家人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她实在是担心。
就在等待时，星期五的声音响起，“您好，安迪小姐，斯塔克先生说他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可能今天晚上很晚才能回来，请您先自己休息。”
听完星期五的话，安迪愣了一瞬，又好脾气的笑笑，她说，“好呀，那我就先回安迪大厦了，改日再来看爸爸。”
刚好，晚上要去见蝙蝠侠先生呢。安迪暗暗想着。
在离开之前，安迪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星期五，爸爸晚上要回来吗？”
“先生应该是要回来的，可能会是凌晨的时候。”人工智能预测着。
安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转身风风火火的跑进厨房。
约莫半个小时后，小姑娘非常满意的看着盘子里的小份芝士汉堡和甜甜圈。
爸爸总是在晚上“偷偷”吃宵夜，但是外卖的分量总会积食，对身体不好。
所以，安迪特意的准备了小份食物，还减少了其中不易消化的部分，制作出合托尼口味的宵夜。
她将食物放入保温箱，“星期五，如果爸爸回来想吃宵夜，就让他在这里拿呀。”
“好的，安迪小姐。”星期五尽职尽责的回答。
做完这一切，女孩环顾着整个大厅，没有看见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后，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复仇者基地内，气氛越来越凝重。
在中午时，摩根的情况突然恶化，原本平稳的心跳开始有了巨大的起伏，医疗人员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解决。
这也就是班纳博士来寻找托尼的原因，他们害怕摩根出事，而托尼不在现场，这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在复仇者们眼里，摩根是托尼唯一的女儿，一定会拼尽全力的救治她。
可情况在托尼抵达后，仍然没有好转，折腾了一下午，摩根的心跳仍然上下大幅度的波动，却没有其他的症状，仿佛机器出现了问题。
其实，他们已经尝试了更换机器，仍然是一样的结果。
在手术室门外，托尼和佩珀都在休息区坐着，托尼握住佩珀害怕到颤抖的手，两人彼此支撑着，焦急的等待。
看见这一幕，旁边的系统简直要气出心肌梗塞，它狠狠骂着那只杀千刀的邪恶规则。
没错，这次又是邪恶规则的锅，好，和身为世界意识的系统也有一点，不，是不少关系。
摩根在掉入世界融合的缝隙后，身体里涌入了一股力量。探源世界融合的开始，是邪恶规则强行融合世界。所以，那股力量，不偏不倚，刚刚好来自于邪恶规则。
它原本的目的就是控制摩根，来诱导复仇者们伤害安迪，企图以此来击溃世界意识。
这个计划计划得不错，在乖巧懂事的摩根和叛逆出走的安迪之中，选择一个人相信，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那时系统正好因为得知邪恶规则利用夏洛克和华生混淆事实，它一时气昏了头，直接闯入了哥谭，大张旗鼓的去找邪恶规则理论去了。
估计邪恶规则也想不到世界意识这么容易激动，一点冷静和睿智都不讲，人家直接靠武力压制。
在两只非人生物劈里啪啦一顿打之后，邪恶规则当着系统的面向摩根身体里输入更多的能量，试图控制她醒来，以此挑衅世界意识。
而系统气得着急上火，也开始向摩根的身体里输入能量，来帮助摩根抵抗这股控制力。
然而，两边越输越起劲，直接造成了摩根心跳的大幅度变化。
最后，两股力量盘踞在摩根身体里，分庭抗礼，互不相让。
两两纠缠之间，难分难舍，这确实阻止了邪恶规则妄想控制摩根的计划，但是，系统没办法去除这样强劲的能量。
好在摩根的心跳还没稳定，说明体内的能量还在争抢着主导地位，只要两边不是完全的胶着，还在争斗，系统就还能干涉。
如果心跳稳定，那才是真的完蛋，能量一旦呈现平衡，很难打破这种和谐，摩根估计真的要当一段时间“植物人”了。
正这么想着，下一刻，班纳博士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满脸的兴奋，系统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
托尼和佩珀连忙迎上去，班纳博士也不卖关子，说出了大家等待已久的好消息，“摩根的心跳稳定了，暂时安全！”
守在一旁的部分复仇者成员放下了心，开始安慰看上去轻松了不少的托尼和佩珀。
系统：……
这边看似喜剧，实为悲剧的事件还在继续，真实的表现了，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虽然系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类。
而哥谭，蝙蝠侠因为托尼莫名其妙的电话，对纽约的事情上了心。
在蝙蝠的地毯式调查下，尽管不能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也成功找到了一个出现频次过多的人物——安迪斯塔克。
因为晚上十点和安约好相见，蝙蝠侠已经换好了制服，即将出发，在出发之前，他拿起通讯，找到了“钢铁侠”的那一栏，发送早已编辑好的信息。
“扎塔娜答应见面，她的联系方式在附件。——B”
蝙蝠侠早已和扎塔娜“和平”的商量好，适当透露谈话信息。他隐隐有预感，这一次对话极有可能解决一些困扰五年之久的问题。
晚上十点，滴水兽旁，一袭盛装的女孩静静站在那里，俯瞰着这座罪恶之城，远远看去，仿佛坠落人间的天使，为哥谭增添了一抹美好。
和每夜站在这里的哥谭骑士不同，女孩看上去并没有压迫感，反而是一种迎面而来的温柔和亲切。
安迪提前半个小时抵达了这里，她并不想迟到，因此给蝙蝠侠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安迪不了解哥谭，自从她站在那里，暗夜里的罪恶悄无声息的望向了她，不少有消息的人都认出来，这位便是白天的“异界来客”。
可以相信，如果不是她站在滴水兽旁边，而滴水兽又是蝙蝠侠的“常驻领地”，估计在她来的十分钟之内，就能立刻感受到哥谭的友好问候。
“啪塔。”很轻的落地声，在身后灯牌的照耀下，一片阴影笼罩了女孩。
听到身后的声音，安迪连忙回头，她等待的黑暗骑士已经到来。小姑娘不自知的看着蝙蝠侠笑起来，她转身走近。
正想提醒安迪在晚上不要穿得太过于引人注目的蝙蝠侠，看着女孩满脸的笑意，没有说话。
其实，安迪也不是故意的，变装系统里就这么一件装扮，也来不及更改，就怕迟到，只好将就着出门。
“跟我来。”不等安迪说话，蝙蝠侠习惯性的“命令式”话语落下，他走向灯牌之后的黑暗处。虽然安迪很迷惑不解，还是跟着他离开。
滴水兽的旁边是著名的韦恩企业的所在地，而蝙蝠侠总在滴水兽旁边停留，也有不少人猜测着蝙蝠侠和总裁布鲁斯韦恩的关系。
安迪跟着蝙蝠侠在天台上穿行，似乎即将进入韦恩企业。她脑海里不停的冒出那些娱乐小报里的文章，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着，看来蝙蝠侠先生和韦恩先生关系很好。
那她会不会让蝙蝠侠和韦恩先生之间产生误会呀，女孩有些愧疚的想着，希望不会给蝙蝠侠先生添麻烦。
她已经完全的走进黑暗之中了，一丝一毫的灯光都没有，这让女孩不由自主的害怕和焦虑。她顿住了脚步。蝙蝠侠还在前进，安迪明白自己应该跟上去，可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制止了她。
如果托尼能够看到这一幕，应该会非常熟悉，这种情况，简称——PTSD。
在安迪停下的那一刻，蝙蝠侠就发现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原地不动，颤抖着的女孩。
心中稍一思考，就有了答案。他转身回到安迪身边。
“抓住我的披风。”蝙蝠侠语气生硬，但话语中的内容却掩盖了这种感觉。
处在焦虑状态中的女孩放弃了思考，本能的按照蝙蝠侠的指示去做，轻轻的抓住黑色披风。
不知是不是安迪的错觉，她隐约听见蝙蝠侠叹了一口气，随后，耳边再次传来蝙蝠侠的声音，“抓紧，跟着我走。”
“不用担心抓皱。”意外的，蝙蝠侠能理解安迪的顾虑。
安迪乖乖的抓紧。蝙蝠侠走得很慢，可能是考虑到安迪现在的心理和身体状态。
渐渐的，盘旋在心中的焦虑感淡去了一些，女孩眨了眨眼，试图恢复模糊的视线，手中的披风带来的安全感无法忽视。
她看着身前沉默而高大的背影，心脏被暖意包裹，她无声的说，“谢谢。”
安迪就这么拉着蝙蝠侠的披风，一路走到了黑暗的尽头。蝙蝠侠按下了某个按钮，“咔嚓”一声，大门打开，灯光迎面而来。
突如其来的光芒让女孩闭上双眼，下一刻，面前的光线减弱，安迪疑惑的微微睁开眼，是蝙蝠侠的背影。
等到安迪适应了光线，两人才一起进入室内，这应该是韦恩企业内部的一间办公室。
此时，状态已经好转的安迪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的道谢，“蝙蝠侠先生，刚刚谢谢你呀。”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女孩仍抓着披风的手上。
安迪连忙放开披风，“对不起，我，我忘记了。”她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说法很像敷衍，又补了一句，“我真的忘记了。”
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模样，蝙蝠侠移开视线，走向沙发，“说你的事情。”
安迪点点头，等蝙蝠侠先离开后，跟在他身后。
两人落座后，蝙蝠侠打开了话题，“说。”
“嗯。”安迪应道。“其实华生说的事情是错误的。”
只一句话，就让蝙蝠侠明白今天谈话的重要性，他皱着眉俯身前倾。
“世界是被邪恶力量强制融合的，那本书或许是被邪恶力量更改过，它并不是真正的版本。”
……
安迪大概的讲述了系统所述的事情，她一口气说完，等待着蝙蝠侠的回应。
蝙蝠侠沉思着，他抬头看着安迪的眼睛，做下了他的承诺，“我会随时关注贝克街221号。”
安迪放下了心，不知为何，得到蝙蝠侠的承诺后，她可以笃定的认为，有了极大的保障。
既然处理完公事，那就应该处理私事了，安迪悄悄摸着小挎包里的感谢信和礼物，满是期待。
正在安迪准备拿出礼物时，“轰！”的一声响起。
两人同时向窗外看去，巨大的爆炸声席卷哥谭，远方的红照亮了天空，却没有人觉得美丽。
韦恩企业门口的灯牌闪烁，一张涂满油漆的脸出现，他嘶哑的声音完美的传入了室内。那是哥谭的犯罪之王，小丑。
一阵刺耳的笑声过后，视频里的小丑说，“小蝙蝠，来找我呀，否则——”他恶意的拖长尾音，视频上转而拍摄着一艘轮船。“我可不能保证它的安全。”
视频突然暗下，小丑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记得——带上你的公主。”随之而来的是他恐怖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