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离开
良久。
封昱木然的抬头,木然的看向张玨,木然的开口。
“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低声的询问,宛若自言一般,轻的让人听不真切。
张玨听力很好,闻言毫不犹豫的摇头,干净利落打碎他最后的挣扎。
“你号过脉,应当知道她体内的蛊虫是什么。为什么不接受现实呢?”
“不!”封昱低声怒吼,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声音压下,浑身不住发颤,眸中偶尔闪过的光点,透着无助:“那只是一个蛊,是蛊师就能炼制,与我封家无关。”
张玨对他自欺欺人的行为没太多的感觉,淡漠的耸耸肩。
“行呗。那昨夜那自动退散的蛊虫,又怎么说呢?”
昨夜,阎斐然在睡前,将封昱的事情全告诉了张玨。张玨再想昨晚自己蹲在门口看到的情况,才有的推测。
那些隐世的家族,向来有自己的规矩,尤其在婚娶一事上,为了保持所谓的血脉纯正,连近亲的事情都能做,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外面的女人?
封昱未细说他归家后经历了什么,但就他这一身被重新换过的皮囊,就猜得出事情的艰难。
可就是,经历了那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后,他还如此的天真,真是让人羡慕。
张玨思着,眸内看他的眼神悄然变了变。
封昱隐隐有些崩溃,蓦而对上她散发着点点母性的诡异的目光,心口不由一紧,后脊莫名有点寒凉,向后退了退。
“你作甚如此看我?”
干裂嘶哑的声音,如老树上“呱呱”叫着的乌鸦。
张玨不由蹙了蹙眉,再看他的脸,心中的怜悯又深了深。
“信不信随你,不过,我劝你,将阎斐然体内的蛊解了以后呢,就尽快回去,把你家里事情的处理完了,再来谈情说爱。不然——”
被刻意拉长的尾音,透着一种意味不明。
封昱心脏一缩,有种被人捏着的感觉,呼吸微微颤住,心虚的眼珠乱转,移开了目光。
张玨没想法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好一会封昱才回神。
封昱目光复杂看着窗外的精致,脑子很乱。张玨话就如尖针一般不停的扎着他的脑袋,头疼欲裂。
太多的猜测与想法交错,最后,却得不出一点结论,只余下一声叹息。
待阎斐然起床,封昱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句,我会尽快回来。
她看着与往常相同的家,莫名觉得有点控,有些失落的低头小声呢喃。
“早知道就不贪睡了。”
昨夜受惊太多,她不由多了睡了一会。谁想……
张玨看出她的低落,向来不会安慰人的自己,也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了一句。
“他给你父母看过了才离开了,会很快回来的。你们三人身上的蛊已经没又多少时间了。”
阎斐然闻言双眸瞬的亮了,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那般,“嘻嘻”一笑,不住低头,开心的连脚都不自觉踮了起来。
张玨不太明白这情况,疑惑的看了一会,也跟着笑了笑人,然后给阎斐然写了一张药方。让她配好后,碾成药粉,撒在屋外。
“尽量把整个花园都撒下。都是一些简单的药材,很好找。”
阎斐然接过,点头道谢,同时自然的问了一句酬劳。
张玨想了想,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没算没卜,便说了一句随便。
收钱,也算是结个缘。说不定,她还有找自己的下次。
阎斐然也未多问,点头表示了解,要了张玨卡号,说晚点给她转。
张玨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开口道告辞。
阎斐然亦知事情算是解决了,她再留下也没有太多的意义,虽不舍,却未多言,点点头。
“嗯,你等会,我换个衣服,送你回去。”
张玨摆手说不用。
“我不回虞城,有事要去潞城。不然,你送我去车站。”
潞城?
阎斐然微微挑眉,暗自算了一下车程,凯欧。
“我送你。”
张玨拒绝。她已经收钱了,不想再欠人情了,这样牵扯太深,也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与阎斐然结一个缘。
难道是因为一起睡过的原因?
念头一起,张玨就不由激灵的打了一个哆嗦,急忙摇头甩掉自己这奇怪的念头。
阎斐然执意,难得强硬的将人摁住,让她等自己上楼换衣服。
不想……
“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说找张先生。”
管家突然出现。
阎斐然听言愣了一下,扭头去看张玨。
张玨裂开小嘴,笑的无辜,洁白的牙,如镜反光一般,有点刺眼。
阎斐然挑眉。
“你知道是谁?”
张玨点头:“现在,能我自己走了?”
她心里也止不住惊叹啊。
云宴来的是真的快。
阎斐然听言,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行。我送你出去。”
张玨歪头朝门的方向看来看,又看她,摆摆手,表示不用了,就这点路,管家送就行。
“你不是还有事要调查吗?还是去尽快处理。另外,你家里应该有保镖?出门的时候带上。”
她觉得,就经历了昨夜的事情来说,若自己猜测正确,那些人待封昱走后,肯定会更进行更疯狂的行动。
那可是他们的族长。
在一些未改变规矩的半封建的种族中,族长,就等于是他们的神。
他们怎么会允许一个普通的女人,去亵渎他们的神呢?
阎斐然见她交代时,面色肃然,不由自主的乖乖点头应下。然后还是固执的将张玨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