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印章
张玨感觉着云宴手心那一抹温凉的感觉,跟着他的动作,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缓下情绪,调整了一会,还是有些烦躁的耸拉了一下肩头,抬头,对他牵强的笑了笑。
“我没事。”
云宴颔首,又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我们出去看看?”
张玨咬了咬唇角,点头。
云宴又安抚的说了一句,“会没事的”,这才牵起她的手,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二黑一句先他们一步跑了过去。
张玨注意到的时候,就见二黑纵身一跃,灯光照射下,黑影一闪,蓦的没了踪影。
她心头一跳,急忙抓着云宴朝外跑去,冲到门口。
门外场景,让她心头又是一震。
之前的雾气,已经完全消散,一切看起来,就如最初那般,平静而宁和。
张玨不由转头去看云宴。
云宴眼底漾着与他眸中相似的惊讶,缓缓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张玨眸色一凝,轻轻捏了他的手一下,示意他先放手。
云宴会意,松开手,见她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的罗盘。
张玨要破手指,血滴入罗盘上的瞬间,金光一闪,罗盘指针慢慢转动,然后慢慢加速,最后疯狂转动起来。
云宴看着张玨红唇飞快动着,侧耳细听,却听不清她口中的吟唱。
一息之后,他突然见张玨周身萦起一层薄薄的雾气,瞬的将其笼罩,身影一下变得模糊,像是要消失那般。
云宴心头咯噔一下,脚不由转了方向,朝她走了两步,刚想出声唤她时,裤脚一紧。
他快要到嘴边的话语蓦的顿住,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二黑不知何时跑了回来,咬住了自己的裤脚。
云宴微怔,张嘴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二黑松开嘴,对他摇摇头,又朝张玨的方向看了看。
云宴与之对视一眼,心突然就明了,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悄然向后退了退。
一人一狗,立在不远处,栓眸光凝凝的看着张玨动作。
张玨吟唱最后一个字落下,刷的睁眼,黑亮的眼眸滴光耀闪过。
她仰头,将手中的罗盘丢向空中。
罗盘在空中打转的置空了几秒后,又缓缓落下。
张玨伸手接住,指针停住。
指向西南方。
张玨抬脚,朝指针所指的方向走去。
云宴与二黑在她动时,也抬脚跟了上去。
行路时,张玨在服务站中,依旧没有看到一个人,甚至连加油站,都没人。
她的心与眉心一起紧了紧,跟着指针转动的方向继续向前。
转了几个弯后,指针停住。
张玨抬头,就见眼前是一颗大树,一颗槐树。
槐树通鬼,一般高速公路上,是有忌讳的,不会种槐树的。
这棵树在中,显得格外扎眼。而旁边的,则是桦树。
张玨心沉了沉,向前一步,略作犹豫,还是抬手覆上了树干。
指尖轻碰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的刺入指尖。
张玨不由打了一个冷噤,指尖一颤,差点就将手缩了回来。
她咬咬牙,忍下本能,将手整个的覆了上去。
阴冷的寒气,瞬间刺入骨髓。
她浑身一抖,不自觉开口哈了一口气。
她不知,云宴在一旁看着,在她哈气的瞬间,就见她眉毛上突然挂上了白霜。
云宴心口一跳,急忙跑到她的身边,将人一把给拉开。
张玨刚才被冻的差点没了知觉,要不是云宴拉她,人估计就给冻没了。
她浑身发软发颤的靠在云宴怀中,牙齿被撞的“咯咯”响,好一会才感觉暖意一点一点恢复。
稍许。
她借着云宴的力站直了身子,轻声道:“那树下面,可能埋了不少东西。”
怨气凝寒,如寒冬而临。
张玨一时不察,没做任何准备,就这么大咧咧的覆上,差点被那些怨气给冻死。
幸的云宴一直守着。
而她说话时,二黑已经用爪子刨了两下树旁的泥土。
“汪——”
玨玨!
蓦的,二黑叫了一声,声音中泛着一丝恐惧。
张玨将将缓过的心又瞬的提了起来。
“怎么了?”
张玨扭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凝重,侧身,让开了道,示意她自己看。
张玨顺着它的动作偏眸看去。
一眼,讶然而呼,“啊”的一声一把推开云宴,快步冲到了树下。
云宴被她猛然的动作推的差点跌倒,趔趄退了两步,将将稳住,下意识的转眼看去,就见她捡起了一个东西,还未看清,就被她紧紧攥在了手中。
白嫩的手背上青色的筋脉凸起,看的格外明显。
云宴新微微一沉,走到她身边,无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似安慰。
张玨抿唇,提气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将手心摊开给云宴看。
云宴低眸。
是一枚黄色的印章,头顶刻着一个狮子头。
“是我师父的印章。”
张玨沙哑的声音从齿缝间艰难的漏出。
云宴眉脚一抽。
“怎么会……”
语塞,脑子也乱了一下,不知该接什么话。
张玨捏着印章起身,小嘴直抿,脸色肃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云宴沉默,未出声打扰。
良久。
他听张玨幽幽叹息一声,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自己。
“也许,这是师父留给我的线索。”
张玨话音中藏着一丝颤抖。
说完,她又转眸看向身后的槐树。
槐树的树皮有点皱巴巴的,再看,纹路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像是刻上了什么一般。
张玨蓦而发现,不由顿了一下,又转身盯着仔细看了一遍。
她不知道槐树下面究竟藏了什么,但就师父这印章,她就得把这树挖了。
她凑近,盯着那有些奇怪的纹路看了看。
手上不自觉在空中沿着自己看到的纹路空画。
最后一笔落下,她脸上的神色也跟的变得,有点一言难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