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爱的代价
李道他们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三人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大口地喝起水来。
折腾了大半夜，每个人都是又渴又累。
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李无量竟然打起了呼噜。
他毕竟是个凡人，还上了年纪，又惊喜又惊吓地折腾了半夜，难免会体力不支。
李道想叫醒他，却被田灵灵拦了下来。
“嘘！”
“让他睡！你给他拿个毯子过来就行！”
李道立刻来到卧室，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盖在老爹身上。
“你也休息一下！”
他关切地看着田灵灵。
“我不困！你先睡！”
田灵灵反而让他先睡。
李道摆摆手，示意自己也不困。
他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想到了妖怪军团，以及刚才吕岩给自己的警告。
田灵灵的存在，现在成了他的一个棘手问题。
他从内心深处是相信她的，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离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已经越来越近了，然而危险也是越来越高。
昨晚如果不是及时用金炉收了那神秘人，田灵灵现在怕是已经被他杀掉了。
“她是无辜的！跟我的身世没有任何关系！不应该把她牵扯进来！”
“怎么才能让她置身事外呢？”
李道冥思苦想起来。
见李道在一旁愣神，田灵灵也没多说话，把眼睛一闭，开始养神。
其实她也在复盘昨夜今晨发生的一切，也在想着自己的角色和定位。
“李道这一家子的事儿还真是复杂呢！居然连张道陵和吕洞宾这样的人物都牵扯进来了！”
“这些情报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局长？”
“或许局长早就知道了这些，只是让我亲眼证实一下罢了！他的手段太多了......”
“李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
她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睁眼一看，原来是李道。
“咱俩到楼上你的房间去，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李道用眼瞟了瞟李无量，意思是不想让他听见。
田灵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上了二楼。
一进二楼卧室，李道立刻把门一插，转身就扑到了床上。
“你过来！”
李道招呼田灵灵也到床上去。
“你，你想干什么？”
田灵灵的脸一红，不知道李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躺着舒服啊大姐！你不累嘛？”
李道知道田灵灵想歪了，赶紧解释一下。
“我不累！”
田灵灵在学习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快说！”
李道无奈地摇了摇头，“唉，真是个死心眼！”
“没听说嘛，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有床不躺你坐椅子，你傻不傻呀！”
“行了，少废话！”
田灵灵有些生气，“再不说，姐就不奉陪了！”
“好！”
李道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一脸严肃地看着田灵灵。
“昨晚的事你都看见了，我跟老爹的身份好像都挺复杂的！”
“是有点复杂！”
田灵灵努了一下嘴。
“而且也很危险！”
李道又说了一句。
“是有点危险！”
田灵灵又轻咬了下舌尖。
“可是这些事其实和你没关系！”
李道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好像是没什么关系！”
田灵灵倒是依然淡定。
“所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卷进来，趁着现在还安全，赶紧离开这里！”
“你要我走？”
田灵灵的语气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
“嗯！”
李道看了一眼窗外，“毕竟咱俩之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为了我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让自己置于险境，甚至丢了性命，都不值当！昨晚那个家伙差点就.......”
“好一个没关系！好一个不相干！”
李道还没说完，田灵灵忽然打断了他。
“那你为了阻止龙王吸我的血，被龙王五爪穿胸的时候为什么不逃走？”
“李靖要取走龙珠，用火烧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站出来？”
“在地宫里那神秘人要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这个不相干的我？”
“你宁肯放弃近在咫尺的得知自己身份的机会，也要保护一个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人？”
李道怔住。
想不到田灵灵会说出这些话来。
“我，我那不是为了耍酷，为了逞英雄嘛！”
田灵灵“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眶都已泛红。
“有拿自己的命耍酷的吗？”
“谁会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逞英雄？”
“你摸着自己胸口的伤疤说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不是个不想干的人？是不是个没关系的人？”
这几句话说得李道百感交集，不断地用手摩挲自己的脸。
“好，我承认！”
李道举起了双手，“我承认为了你我是干了些傻事！但那都是头脑发热的结果，没办法，谁让我是热血少年呢！”
李道死撑着不肯承认自己对田灵灵的感情，他不得不这样做！只有现在狠心赶走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这也是他反复权衡之后做的慎重决定也是最后决定。
“你！”
田灵灵的嘴唇都颤抖起来，“你就这么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吗？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吗？”
见她还不死心，李道只好继续加码，他强忍内心的激动，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来龙虎山就是为了监视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跟我在一起纯粹是为了工作！”
田灵灵怔住。
她的激情一下子被这几句话给浇灭了。
因为李道说出了实话，她确实有任务。
她没法否认，也没法反驳。
她又坐回了椅子上，低下了头。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田灵灵把头又抬了起来，深情地望着李道。
“我承认！”
“我是在监视你，我是在向别人汇报你的情报！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是喜欢你的，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把这话说出来，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我爱你！”
说完，她泪如泉涌。
李道颤抖着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田灵灵的脸。
此刻他多想一把抱住她，对她说“我也爱你！”，可是他拼命地咬着牙，不让自己说一个字！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保护不了她，自己那神秘的身份背后不知还藏了多少凶险，他不能让她卷进来。
让她离开，让她好好地活下去，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才是真正的爱她！
“好！我承认！”
李道颤抖着说道，“我承认我也喜欢过你！”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田灵灵的眼泪流得更快，用双手捂住了脸。
“可是！”
李道忽然改变了话锋，“可是，可是我是人你是妖，你我终归是人妖殊途！咱们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在你这个猫妖身上投入感情，不值得！所以，所以，所以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去找个更好的！”
“啊……”
田灵灵忽然大叫起来，她的手掌忽然变成了猫爪，头也慢慢变成了猫的样子。
她猛地扑向半坐在床上的李道，把他压在了身下。
看着眼前的这张猫脸，李道一点也不恐惧，反而心酸不已。
田灵灵用两只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道，一滴泪水滴在了李道的脸颊上。
“你好自为之！”
田灵灵忽然从床上跃起，迅速地打开门，离开了李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