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第六章 让你先死!
吃货碰吃货，啥都聊得来。
火烧还是清炖，他们商量了半天。
商量到浅塘江，还是没个定论。
直到。
他们看到黑压压的人群。
这些人围在江边。
有人点火。
有人把做好的竹筏放在江边。
还有人在吹唢呐。
有人在哭，有人拜。
“万大人，前方准备祭河神。”
“胡闹，此事我都还没下定论，谁组织的？”
“本地门阀胡家组织的，请的是獐子庙的仙师。”
“哦，原来是胡家。”
万子良语气放缓了些。
抬手恭请楚云和叶灵娥。
“两位仙师，胡家是临安大姓，至于獐子庙仙师，倒不值一提。”
万子良这番话，说得意味深长。
他不太敢跟胡家正面碰。
胡家是重点。
楚云笑了笑：“先过去看看。”
岸边起码聚集了有上千人。
几个衣着华贵的富态人物被壮丁保护。
跪拜的三个老僧人还有五名弟子。
他们念念有词，对着江面诵经。
竹筏旁边。
一名女子身穿红妆，盖着红布头，瑟瑟发抖。
有人往竹筏上放上烤乳猪，烤鸭等祭品。
竹筏正中心。
一张椅子，那是新娘子的座位。
待会儿新娘子就要坐上去。
然后竹筏顺着江水，漂到哪儿就是哪儿。
不过眼下正是夏季。
江水湍急，很可能船行一半就沉了。
当然，也可能正好遇到河神，被河神带走。
“师兄，你说新娘子怎么不反抗呢？”
叶灵娥觉得很奇怪。
明明没绑着新娘子。
甚至也没有人如何控制她。
就只杵在那发抖。
等着踏绝路。
楚云面沉似水。
“万大人，打听一下。”
“下官遵命。”
很快，答案清晰了。
胡家有钱。
花一百两把这女孩买下来了。
女孩父母自愿。
至于女孩是不是自愿。
嗯，这个没人关心。
就算不自愿，也有的是办法让她自愿不是么。
大周武德一朝。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一个女孩子的人权，能有多少保障呢。
围观的人群，都比较麻木。
也不是没有人同情那新娘子。
问题是，斗得过组织这次祭河神大典的胡家吗？
还有那么多，宁死新娘子一个，保大家平安的民众。
谁敢冒天下大不韪阻止？
就连万子良，也低头三分。
“祭河神大典正式开始！”
楚云这边还在观察。
那边獐子庙的僧人们已经带头，准备开祭。
新娘子也抖得越发厉害了。
“所有人，集体跪下，向河神祈祷！心不诚者，自动离开，否则杖责之！”
僧人头喊着。
跪了下来。
没有人离开。
然而。
有人没跪。
没跪的人显得格外显眼。
胡家的人过来了。
两排壮汉。
将楚云他们团团围住。
“万子良，你为什么不跪？”
胡家的家主胡先勇。
怒气冲冲走来。
“莫非还想多管闲事么？老夫难道还做错不成？”
“你要是不想息事宁人，你就直说，回头老夫让我儿参你一本！”
“你要是想息事宁人，要么跪下祈求河神开恩，要么离开此地！”
胡先勇的儿子在大周武朝当御史，天子近臣，天天面圣的存在。
万子良都低胡家一头。
不过今日，情况有所不同。
“胡家主，万某并非是来阻挡您的好事，实在是因为另有他途。青云宗两位仙师前来，他们二人说不定有解决之道。”
听到青云宗三个字。
胡先勇浑浊的眼珠也亮出一丝光。
他礼节性地对楚云鞠躬。
“原来是青云宗高徒到来，不过，这等小事，怎敢劳烦青云宗的仙师？二位仙师还请休息片刻，待老朽处理此事，还请仙师光临寒舍一叙。”
言下之意。
无须麻烦别人。
这事儿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也是。
准备到这个份上。
再交给青云宗处理，能不能处理还难说。
何不干脆舍了一百两银子，息事宁人。
不就是钱的事吗？
胡家有的是。
楚云知道他们有钱。
不过有些事。
不是钱能解决。
“胡家主，你知道轻贱别人性命，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这个……”胡先勇低头想了想，“也许会损失一些银钱，但为了百姓，为了生活在此处百姓的安宁，老朽也是，有舍方有得。”
“错了！”
楚云下巴微微昂起。
带着几分不屑，几分的高高在上。
他的一身傲骨，不容许他低调了。
他必须告诉这老东西，什么是真理！
“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是讲给别人听的，用来和身份相差不大的人辩论、开脱用。在我面前，你说这些没用。”
“我来告诉你答案，你可以轻贱别人，我自然可以轻贱你。”
“你让别人送死，我就让你死。”
楚云抬腿就是一脚。
结结实实踹在胡先勇的腰间。
这糟老头子，被楚云一脚踹入湍急的江水之中。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