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人
苏鸢经过这几日的练习，武功有了明显长进，尤其是轻功，虽然不能水上漂，但是飞檐走壁是没什么问题的。
连她爹都觉得她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对她的训练更加严格了。今日难得放过自己，当然要出去试一下武功。
夜色宁静，巡逻的守卫在四处游荡，苏鸢轻巧的避开众人，一转身，自己已经到了医馆。
按理来说这个时辰医馆内应该无人才对，可是微弱的蜡烛透过窗户留下橙色的影子，成了深黑悠长道路上一抹明灯。
苏鸢带上面纱，翻身进屋。
灵儿听见响声，以为进了贼，拿着木棍缓缓靠近。前方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灵儿瞬间鼓起勇气，一棍子拍下去。
“灵儿，是我平日里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公报私仇呢。”苏鸢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小姐！”灵儿丢下手中的棍子，扑倒她身上蹭了蹭，“小姐，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啊。”
“我睡不着，出来转转，顺便思考一些事情。”
灵儿不明所以，脱口而出。“小姐，你是怕自己身份泄露吗？”
“你知道我身份？”
灵儿仔细看了看她，小姐的确没生气，眼中有的只是好奇。她松了口气，这就好，还以为知道这么大秘密会被小姐杀人灭口呢。
她缓缓道：“小姐，可能你自己没发现，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药香，就像是马鞭草和决明子混合的味道，就是靠这个我才在酒馆认出你的。”
苏鸢不得不感慨她鼻子灵，自己调配药草时只是多放了一些马鞭草和决明子，她居然可以这么清晰的分辨出来，这样的才能仅仅用来学医太浪费了。
“灵儿，你有没有想过做香水？”
“小姐，那是什么，可以救人吗？”
苏鸢笑了笑，或许她可以在这里独创香疗法也说不定。
“香水不能救人，它类似于香囊，但比散发的香味持续时间更长，也比香囊的香味更清透。你可以用新鲜花朵放在小蒸笼里面蒸，然后收集被蒸发出来的露水，就这样慢慢尝试，就可以调制出来，你可以试着操作一下。”
灵儿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东西很高深，但她有一种感觉，香水一问世，必将大卖，说不定还会引起权贵家的小姐以及夫人的喜爱和追捧。
她把这话暗中记下，准备找个时机试一试，看能不能做出小姐口中的香水。
将军府五小姐，据说相貌丑陋，胸无点墨，甚至不知羞耻的追男人，哪怕自己曾经呆在乞丐群里，都能听到世人对小姐的唾骂。但是，小姐不仅没有走向歪路，仍然以德报怨，救治世人。
她替小姐感到委屈，“小姐，这么多年辛苦了。”
苏鸢愣了愣，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前世自己活的不堪入目，但是这一次自己可以活的更好，往事如烟，随风散去。
“你这小丫头，就爱多想，好了，时辰不早了，赶紧休息。医书可以明天看，我也会慢慢教你的，不用急在一时。”
灵儿乖巧的点点头道：“好。”
两人正准备分道扬镳，慕容沣抱着一个男孩闯了进来。
慕容沣眼神低垂，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抱着的男孩，身形瘦弱，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剧烈。
“还好你在。折骨，救救他。”
苏鸢从他的声音罕见的听到了一丝颤抖，她立马让男孩躺在床上，专心切脉。
她的眼神越发凝重，“他最近如厕了吗？”
慕容沣坐在她身边，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挫败感，“没有，而且他什么也吃不下，一吃就吐。”
“是胀浮吗？”看来这孩子是吃了什么东西，导致胃里不消化，又不能排出，生生堵在了小肠里才是。
“是。”
苏鸢了然的点点头，“你的药没有错，但是过于保守，这样他的病情虽然是缓解，但是遇到突发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她翻了翻男孩眼皮，眼睛上翻，全是眼白。
“就像这次一样，他是不是吃的多了些，你以为他已经好了，所以没在意，结果就成了这样。”
慕容沣无言以对，她说的全对。
苏鸢排开银针，幸好今天偷偷跑来医馆，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男孩脸色涨的通红，苏鸢一针下去，他立刻吐了，吐完之后，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
灵儿任劳任怨的清理现场，慕容沣坐在一旁看她施针。
这一次病情比较严重，再加上拖了很久，有些棘手。苏鸢也不隐藏自己的实力，运气内力附着在细细的银针上，在小心翼翼的插入穴位。
布针开始就无法停止，否则会造成死亡。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即使心中再害怕，手上也不能抖。
灵儿看着一炷香已经快到底部，又担忧的看向苏鸢。这可是留仙神医都没有把握的病，小姐可以吗？如果是平时的话，小姐已经开始等针了，但是现在刺入的银针还不到一半，小姐已经大汗淋漓了。
苏鸢不顾形象的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憋着一口气继续运行内力，没想到此刻布针这么困难，就好像是拿着巨大的仪器牵着线穿针眼一样，既不能用力过大，否则就会使银针锻炼。也不能过小，不然就无法达到更好的效果。
她扎完最后一根针之后，终于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灵儿看着她虚脱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小姐，你去休息下，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一炷香后我喊你如何？”
苏鸢此时狼狈至极，额前的发丝都被打湿，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上。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袖口还有残留的汗水。但是她看着此时逐渐稳定的男孩，欣慰的笑了笑。
慕容沣扭头，他总觉得再看下去，有些东西就会发生改变。
苏鸢没看到他的动作，借着灵儿的力量站起来，拍了拍她安慰道：“没事，帮我倒口水，我需要看着他，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