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当面问清楚
“行了,娘,您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宫里头金碧辉煌,不知道多少人掐破了脑袋要往里面钻,只有您避之不及。何况慧贵妃是我亲姑姑,她又怎么会害我?”
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的,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实在是不想再听自家娘亲啰嗦。
白夫人见白未央这个态度,垂着眼,掩去眸中的深浅不定,说道,“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耐烦听。”
惠贵妃毕竟是在宫里那一个大染缸里,一步一步搏出来的地位,心思深着呢。白未央自小深受宠爱,娇惯着长大,被她养的嚣张跋扈,岂能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吃亏上当,若真是被惠贵妃给算计了,到时候才是后悔莫及。
白未央懒得同她胡搅蛮缠,应付得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娘,过几日,姑姑要办赏花宴,定是要广发请帖的,不知多少世家小姐都要去,女儿可不能失了风头,你得给女儿置办一些新衣裳,到时候力压群芳,让余安哥哥见了我便走不动道。”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白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只点了点头,应下了。
另一边。
苏芷雪心事重重的回了院子,坐在榻上发呆。
经此一事,她知道顾祁是靠不住的,苏家的根基也不是什么百年大树,会永远屹立不倒。
何况那位已经起了杀心,要不了多久,苏家便会覆灭,她可得趁早给自己安排好后路才是。
苏芷雪回来了,芍药自然是没有再假扮她的必要,回了房里,换回丫鬟的装扮,便去了大厨房领吃食。
正巧,巧儿也来。这一次芍药没有避开,朝着巧儿点了点头。巧儿见惯了她鼻孔朝天的样子,一时友好起来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她也没有端着,朝着她笑了笑,领了苏鸢爱吃的,便走了。
巧儿回去的时候,苏鸢还在穿针引线,锈技虽然醇熟了不少,但六个荷包还是太多了些。
苏鸢不免又在心里将慕容沣骂了一顿,
既知是亡母遗物,又何必成天带在身上招摇。便是因为给他绣荷包,才惹得父亲和几个哥哥醋意大发。
巧儿瞧着苏鸢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手中的手绷给吃了,难免有些心虚。将食盒放在桌上,掩袖咳了咳道:“小姐,天色不早了,该用饭了。何况刺绣很是伤眼睛,您都坐在这小半天了,该歇息会儿了。”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捏着这绣花针一针一线的缝,还不如让我握着大刀同大哥打上一场来得痛快。”
苏鸢放下手绷,捏了捏有些肿痛的大拇指和二拇指,一脸哀怨。
为了不让巧儿看出端倪,她便故作笨拙,时不时地还要请教一下她,竟不小心扎了自己几下。
“小姐,身为女子,哪个不擅长女红的?也就您喜欢舞刀弄枪。”巧儿一边给苏鸢盛汤,一边数落苏鸢。
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有了什么奇遇,不仅会些医术,今日连绣花也是有模有样的呢。
虽说技艺上有些笨拙,但还是看得出来,手法熟稔了不少。
“虎父无犬女嘛,爹爹和几位哥哥如此不凡,我自是不能拖后腿。”
等那一天到来,她要有能力自保,几位哥哥才不会分心。
……
芷雪院。
苏芷雪对着铜镜,自个儿给脸上了药膏后,这才坐下来用饭。
只是强迫自己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心思不宁实在是没有胃口。
想到今日的状况,她不禁有些后怕,想来自个儿能避开府中的下人,顺利出府,定是苏鸢的手笔,只是不知道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苏芷雪越想越是害怕,顿时就将碗筷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芍药最怕苏芷雪发怒,连忙问道。
每次苏芷雪发怒,她都要遭殃。
苏芷雪摇了摇头,让芍药将东西撤了,自个儿在房中踱步。
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否则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急死了。
“芍药,你去弄玉小筑一趟,让苏鸢过来见过。”
既然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苏鸢在搞鬼,最好的办法便是当面问清楚。
她被禁足在院里,不能出去,只能让芍药去将人请过来了。
她不傻,苏鸢不是顾祁,自然不能偷跑出去见她,苏鸢已经跟她撕破脸皮了,自然不会再有所顾忌,只要她一踏出去,就相当于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她的手里。她在将军府已经是步履维艰了,若是让苏远洲知道自己并没有好好反省,反而跑出府去跟顾祁见面,指不定就会将自己送到别院去了。
若是去了庄子上,她就算完了。
芍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半晌,一脸为难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姑娘,若是让苏...嫡小姐过来,那今日您出府的事,不就瞒不住了吗?”
她是芷雪院唯一的下人,又是苏芷雪的贴身丫鬟,主家要责罚,她定是首当其冲的。
苏雪瞪了她一眼,“让你去做的事你尽管去做,别问那么多。”
芍药不敢再多嘴,朝着苏芷雪一福身,便朝着弄玉小筑去了。
苏鸢听到芍药的话,一点儿也不吃惊,让巧儿将东西收起来,随她去芷雪院走一趟。
自打上一次,苏芷雪在厅堂上刺伤了苏子柳以来,她同苏鸢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苏鸢冷着脸,眼底浸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悠悠道:“苏芷雪,现在没有外人,你也不必装腔作势,有什么话便说!”
如今她连一声‘义姐’都不想再喊了,恶心。
她害怕自己在同她装模作样,隔夜饭都会吐出来。
苏芷雪一凛,面色顿了顿,“怎么?妹妹也打算揭开脸皮,同我这个姐姐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了吗?”
“姐姐?苏芷雪,你配吗?”苏鸢睨着她,“自从你算计我,想让顾祁毁了我的清白起,你便不是我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