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见觉秋还要推拒,荣灵儿便扯了扯苏鸢的衣袖,让她帮衬几句。
苏鸢反手拍了拍荣灵儿的手背,开口道:“觉秋,灵儿所言不差,你不是也说同她们兄妹二人际遇相似吗?认了这个妹妹,左右也是多了个家人,何乐而不为?”
觉秋一愣,看了看荣灵儿,见她一脸希冀,拒绝的话都到了嗓子眼,硬生生的让她给咽了回去。
“是,觉秋自会将灵儿当亲妹妹看待,我和哥哥也是你们的家人。”
荣灵儿这才高兴了,笑道:“以冬哥哥我见过的,昨儿来送药,还给了我几块糖糕吃呢。”
以冬见了荣灵儿,不由得想起了觉秋小时候,便忍不住多亲近几分。
故而遇上好吃的,除了给觉秋带回去外,也会给荣灵儿送些过来。
若是有空,还会同她说起觉秋小时候的事,只是在他的记忆中,觉秋也是个机灵俏皮的姑娘。
渐渐地,性子便冷了,颇有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荣灵儿这才没认出觉秋就是以冬说的那个妹妹,适才听苏鸢提起她们际遇相同,便想了起来。
苏鸢勾起荣灵儿的脸仔细瞧了瞧,“难怪长了不少肉,原是以冬给你常给你带吃的。”
想当初,她在街上遇到她的时候,可是骨瘦如柴,恨不得风一吹就倒了。
觉秋也咧嘴笑了笑,“长肉才好呢,脸上圆润些,看着就有福气。”
荣灵儿伸出手指轻轻地戳在了觉秋脸上,道:“觉秋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还有梨涡呢。”
觉秋一僵:“是...是吗?”
经历了太多苦难,她被夫人捡回来后,已经不爱笑了。
荣灵儿说的话,她隐约记得,有一个妇人也说过同样的。
可惜,那时她太小了,很多事都记不大清楚了。
苏鸢看出觉秋被戳中了心窝,便给荣灵儿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提这话了。
荣灵儿便上前去拉住了觉秋的手臂,笑吟吟道:“觉秋姐姐,太阳东升西落,日复一日从不曾停息,可过去的日子便永远是过去了,咱们都得往前看才是。”
觉秋回过神来,又扯出个笑容,叠声应承,“灵儿不必担心,我没事。”
这边,叙话完毕,苏鸢便再交待了荣灵儿几句,便带着觉秋回了。
明日,她要去百草医馆给徐秋娘治病,顺带就将给慕容沣做的荷包带过去。
不过那个荷包虽然绣好成型了,但还差个穗子,她还得给它加上。
另外还得再准备些药,以防万一,徐秋娘是怀了身子的人,可不能有差池。
马车上。
觉秋也将忧心之事给忘却得差不多了,倒是想起雁痕那个骇人的眼神来。
“小姐,您真要让雁痕走吗?若是他走了,一去不返,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主要当初救下他,还是苏鸢担了莫大风险的,若是被了迹发现他的存在,怕是要下死手的。
苏鸢撩开帘子看了看集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人心隔着肚皮,万不好打量,若是雁痕无心,强留下他,也不见得会是好事;与其结仇,倒不如随他心意,若他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定是会回来的。”
有血性的人,向来是不好掌控的,她对待手下的人,也从来不是威逼利诱,而是真正的以德服人。
觉秋点了点头,道:“但愿主子不会白费心思。”
雁痕不是个简单的人,只是她现下还看不透。
......
孟府。
白首辅坐在堂上,一看孟挽舟进来,便抬起一盏茶向他砸去。
大骂道:“你个蠢材,若不是撤的及时,连你都要搭进去。”
地下钱庄是他最来钱的产业之一了,没想到竟被官府给查封了。
眼见回春堂在京都是站住脚了,姓郑的也成了棋子,成功引慕容沣入局了,正等着咬下一口肉来。
没想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那姓郑的成了慕容沣的棋子,断送了地下钱庄。
若不是手下的人得力,赶在官府之前,通知了孟挽舟,并且先一步将他给带了出来,只怕他都要折在其中了。
茶盏砸在孟挽舟脚边,碎瓷片四散,地上一片狼藉。
孟挽舟本就经历了一番折磨,此时正胆怯,又见白首辅发火,直接就跪倒在地上了。
“父亲息怒,此事是挽舟办事不力。”
昨儿个,他已经让人将姓郑的抓来,砍了一只手指吓唬过了,让他抓紧时间办事,没想到事没办成,反而被京兆府的人给抓了。
偏偏那边消息瞒得紧,他愣是一分消息都没有听到,今日才去地下钱庄做庄。
没想到刚开盘没多久,白首辅的人就来了,扯着他一路从地下通道逃了出来,若非讨得快,此时,他的确是在大牢里待着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彻底醒悟过来,京都不是老家了,并非有当官的护着,便能一手遮天。
“办事不力?孟挽舟,若是你再过于自负,将我白家的产业都折进去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念父子情分。”
白首辅是动了大怒的,同样也是将慕容沣恨之入骨,倒是他小看了他。
本以为他只是个花架子,空得宣德帝宠爱,故而才作威作福,没想到竟有几分真才实学。
这样的人,怕是城府极深,若是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得除之而后快。
孟挽舟低着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恨不得起身将他暴打一顿。
父子情分?他不过是他一个私生子,多年来不管不顾,若不是要将他弄到京都来担风险,只怕他都不会想起他在老家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
即便是入了京,明面上,他也不过是他的远房侄子。
尽管心里恨毒了他,每次见到他,他都会涌起杀了他的冲动。
可是他不能,若是他当真动了他,他那个母亲定是要不依不饶的。
他到也不是真怕母亲撒泼打滚,而是怕白町舟会利用母亲的痴心一片来让他屈服。
毕竟这个人早就丧心病狂了,眼里只有所谓的权势。
最后忍了又忍,孟挽舟只得唯唯诺诺应声:“孩儿知晓了,日后行事自是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