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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奶攻不当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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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危险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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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砚抓过府衙内的人问道, “你们这儿可有预备的沙袋。”

  “有,已经?派人去运了,应该很快就来。”那?人说话间只见?远处一辆木板车跌跌撞撞地运了不少沙袋, 一次性运送得太多, 导致轴差点压折。

  “快去帮忙。”江砚呼了声, 众人蜂拥而上, 抱了沙包就往坝上堆。

  雨具穿着行动不方便,到后来几乎都是赤着胳膊上阵, 就带个斗笠以防雨水模糊眼睛。

  雨并没有停下的趋势, 水不断从沙袋缝隙中倾泻,隐隐有冲破的趋势,也不知道谁大哭了起来,随后是跪下捶打大地, 凄哀和悲愤在人群中乱窜开, 逐渐侵蚀着众人本?就紧绷的神?经?。

  “怎么回事?哭什么, 站起来。”随行军官一个肩膀一只沙袋, 胳膊上被水中锐物?划了不少小口子, 伤口泡得发白。

  江砚一把拉起倒地痛哭不止的人,拎到大树下, “谁要是没力气了, 就找个地方休息。不要哭!我们现在多拖一些?时?间,下面就能多走一个人。”

  大雨中跑来一道突兀瘦弱的身?影,李煦川卷着裤脚, 手扶着斗笠而来, “先生!”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留在屋子里!”雨下的很大,遮掩了他们的声音,两人只能互相喊着对?话。

  李煦川知道, 若是说自己放心不下先生而前来,肯定会惹的先生生气,灵机一动道,

  “百姓需要我,先生,我不能坐视不理。”

  果然,听见?这话后的江砚沉默了,随后指着沙袋道,“搬沙袋,堵住堤坝裂口的地方。”

  “是,先生。”

  众人在指挥下有条不絮的搬运着沙袋,给河岸的百姓撤离的时?间。

  “快点,中间还差些?!”随行军官卷起裤脚从水中走上来。

  正在抱沙袋的李煦川喊道,“我去!”说着朝水里头艰难淌过去。

  摇摇晃晃的沙堆看得江砚心头一跳,冲下去大喊,“快走!撑不住了!”

  闻声的众人四散而逃,李煦川已经?到了堤坝的最中间,一瞬间迷茫的看向?岸边叫喊的江砚。

  “快,把沙袋上的麻绳拆了拧成绳!”江砚话音刚落,堤坝崩溃了,浑浊的水冲破阻障,以势不可挡

  之势要吞噬站在原地发愣的李煦川。

  人消失在了眼前,洪水没过河岸,卷走泥土沙石,疏散众人远离河岸,士兵手中动作不停,很快卷成了一条极为长的绳子。

  江砚拿过一头系在腰上,却被军官拦住,“想?干什么!救不回了。”

  “救得回,必须得救回。”江砚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拍了军官的肩膀,“拉好绳子,殿下和我的命都交给你了。”

  汹涌的湖面突然浮出一个人影,不断朝岸边挥手,随后又被卷入湖底,江砚看准时?机纵身?跃下。

  即使是夏天,湖水也是相当的刺骨,水中的流沙使江砚眼睛完全睁不开,只能凭借感觉朝呼喊声游去。

  突然上游被冲下来的沙袋借着冲击力嘭地撞上了江砚的小腹,导致他猛地吐出一口气,吸入了不少污水。

  就在这时?他抓住了一条胳膊,带着李煦川浮出水面,岸上的人看见?后赶忙回拉绳子,将他们从湖中央给拖回来。

  李煦川面色吓得苍白,上岸后止不住颤抖。

  江砚则扣着嗓子想?将污水吐出来。

  李煦川反应过来后,连忙过去,蹲在身?边帮他解开腰间的绳子,眼泪混合着雨水一同流下。

  “先生!”李煦川不敢碰江砚,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军官将江砚上半身?放在自己屈起的腿上,膝盖处顶着他的胃,不断挤压,逼着他吐出吃进去的淤泥。

  “差不多了,再来我要吐胆汁了。”江砚反手拍在军官脑袋上,阻止着他继续对?自己施压,手撑着地爬起来,抹了把嘴,看向?一旁的李煦川。

  “先生。”李煦川弱弱的喊了声。

  “对?不起,被吓着了。”江砚伸手揽住李煦川的肩膀,把人带到怀里,捏开黏在他脸上的头发。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李煦川根本?不用受到这种?惊吓,江砚心中是愧疚的。

  远处跑来一人,面色大喜道,“下面的人都成功疏散了!”

  众人欢呼雀跃,清晨时?分雨也停了,那?一夜就像活在众人梦中一般。

  府衙的官员知道六殿下也跟着一起救灾,涕泪四流,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李煦川救灾时?的努力。

  本?来还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来

  赈灾有些?鄙夷,现在这种?情绪完全消失,更多的是对?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胆量的敬佩。

  这次江砚没有陪着李煦川继续面对?府衙的官员,按住李煦川的肩膀道,“你该学会自己承担赞誉或者诋毁。”

  “先生要去哪儿?”李煦川见?江砚要离开,立马从对?话中抽离,专心的看着江砚。

  “回去休息一会,我在卧房等你说说感受。”江砚嘴唇有些?苍白,揉了把李煦川的脑袋转身?就走了。

  前脚踏入房门,后脚江砚便顺着墙滑坐下去了。

  “宿主!”系统焦急道。

  “没事。”江砚缓了几口气撑着爬起来,解开黏在身?上的衣裳。

  这时?门开了,李煦川根本?没有乖乖的留下接受官员的道谢,而是简答说了几句,就跟着江砚后头回来了。

  不过江砚因为疼痛,感官都弱化了,所以并没有发现。

  李煦川没想?到看门便看见?的是这一幕。

  入目是大片的淤青,侧腰和小腹上全是,在白皙精瘦的腰身?对?比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被,被砸的?在水里?”李煦川说话都不利索了,目光闪动,懊恼的拽着头发,在原地踱步。

  “都是我,都怪我,要是我早发现堤坝要崩,如果我留在房间,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李煦川沉浸在自责里,眼中带着痛苦,不敢看江砚。

  “心系百姓,不是错。”江砚褪下上衣,里头都是小沙石,摩擦着皮肤着实不舒服。

  “不是!”李煦川大喊一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奇怪的感情,他很焦躁,一些?东西呼之欲出。

  “先生,我不是为了百姓,我是为了你。”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我很害怕这种?感觉。”

  当时?李煦川清楚的看见?岸上江砚的神?情,随后就被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卷入了湖底。

  他害怕极了,面对?死亡,他头一次表现出了恐惧,他不想?失去得之不易的东西。

  他想?要活着,活着去拥抱江砚。

  在洪水淹没他的那?一刻,李煦川想?起了从前被高繁推下河时?的情景,水一样是刺骨的凉。

  也一样,这次会有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来救他。

  “先生,我喜欢

  你!”

  安静的卧房内,生涩的告白格外?的刺耳,江砚要去拿架子上衣服的手一顿,转身?看向?李煦川。

  小人低垂着脑袋,泪水划过脸颊聚集在下巴处滴落,捶在身?侧的手紧张的握拳,浑身?都绷得笔直。

  “你说什么?”江砚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快速将衣服穿好,走到李煦川的面前,声音竟可能的轻柔问道,“殿下,你知道刚刚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李煦川在江砚的话语中抬头,红彤彤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砚,里头满是少年的倔强和明白心意后的痛苦。

  “我知道,先生,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李煦川声音哽咽,胡乱的用衣袖擦了脸,在江砚的注视下,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衣扣,直到少年单薄的上身?露了出来。

  风吹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李煦川梗着脖子道,“男子之间的事情我都知晓,先生。”伸手要拽江砚的衣带,却被后者不留情面的躲开。

  “出去!”江砚和李煦川拉开距离。

  莫名其妙涌出来的怒气,不知道是因为李煦川坦白心意后,江砚觉得受到了侮辱,还是面对?李煦川如此成熟的态度而感到生气。

  “先生!”李煦川上前,步步惊逼着江砚,“若是先生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冒死救我?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对?我百般爱戴?”

  “我也是人,面对?这样的偏爱,我也会心动。”

  “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李煦川又是哭又是笑的,表情怪异极了,“先生是不是讨厌我了?”

  江砚拽过架子上的毛巾,劈头盖脸的扔给李煦川,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指着门道,“出去!”

  “不然就再也别见?了。”

  后面的话就如同凉水般,将李煦川最后的希望扑灭了,他冷着脸看着江砚,表情说不出的阴狠。

  是江砚未见?过李煦川,也是真?正的李煦川。

  生长在阴暗荆棘里的花儿,即使开放的再美丽,也是带着致命毒素的。

  透过铜镜,李煦川看见?自己的表情,瞬间低垂下了脑袋,用额前的头发遮盖住了表情。

  拿过衣服穿好,不紧不慢的将毛巾叠整齐,放在了桌子上。

  李煦川快速收拾好情绪,仿佛

  刚才发狂似的人不是他般。

  “学生先告退了。”

  门被轻轻的关上,江砚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他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导致主角变成了这样。

  “宿主,主角喜欢上你了。”就连系统都不相信,三?个世?界了,为什么每次主角都会喜欢上江砚。

  江砚倒了杯水,猛地灌了下去,他现在有些?无法理性的思考,所以决定暂时?先不回答系统的问题。

  晚上江砚没出去吃晚膳,也没让人送进来,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

  恍惚中听见?了敲门声,反应了片刻才起身?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地上放着托盘,里头是饭菜和一瓶药膏。

  大概是李煦川知道自己不想?见?他,所以将东西放下就走了。

  江砚环顾四周,准确的从拐角处看见?了躲藏在墙后头的人,藏起来的李煦川永远会露出一片衣角来让他发现。

  关门的声音响起,李煦川瞧瞧探出脑袋,发现地上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时?候,丧气的垂下了脑袋。

  看来这次先生是真?的生他的气了,以往只要李煦川撒撒娇,示示好,江砚就会心软,可这一次看起来没那?么简单了。

  李煦川眼神?暗了下来,只要江砚还在朝中做官,那?么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转身?离去,李煦川看见?了楼下正和掌柜商讨的军官,是今天拉着绳子的那?位。

  李煦川走过去,那?位军官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向?其行礼道,“参见?六殿下。”

  “起来。”李煦川稳重?的托起军官行礼的手,将人虚扶起,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这次多亏了你,我和先生才会无恙,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末将纪志。”名叫纪志的军官对?李煦川的问话显得受宠若惊。

  李煦川的笑容带着几分江砚的影子,拍着纪志的胳膊道,“起来,你的情本?殿下记在心里了。”

  纪志目送李煦川离去,觉得这位殿下完全不像之前表现出的无害和面对?人群的无措。

  现在的感觉就像困着野兽的枷锁断裂了,这头野兽不再人畜无害,獠牙随时?准备着露出。

  江砚躺在床上,腹部的淤青在隐痛,大概明天会更疼一些?。

  脑海中是今天情形反复的回放,最后江砚爬起来,长吁一口气,终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李煦川还是个孩子,他不过将依恋误认为了好感,时?间会证明这种?情感,在他意识到之前,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说完江砚被子一盖,不论系统怎么叫他,也不再开口。

  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系统听的。

  最后系统无奈道,“宿主,我相信你的抉择,可如果你不开心了,我随时?可以作为倾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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