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话西游

  星月交辉的夜色下，篝火旺盛地燃烧着。

  悟能连唱了七八首歌，说：“今夜你们怎么都这么深沉？是想让我一个人唱到底吗？”

  孤笙嗯了一声，说：“八戒，你再唱两首，我就快睡着了。”

  悟能邪笑着说：“好，我再唱两个青楼的小曲儿，让你们睡！”

  他一张嘴，孤笙已经给了他禁言贴。

  玄奘微笑着对悟净说：“沙僧，你来唱两句。我们是个大家庭，相聚就是一家人。你要融合进来，唱好唱坏，谁也不能笑话你。但是不要唱违规的内容，违规会被孤笙禁言的。”

  孤笙一笑，说：“没事儿，三师兄违规，我也当没听见。我的禁言，只针对秀儿。”

  被禁言的悟能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孤笙，双手做掐脖子的动作。

  孤笙只当没看见，对悟净说：“三师兄，你唱一个。紫霞姐姐这样的大美女来了，你还不表演一下吗？”

  悟净搓了搓手掌，说：”我这模样唱歌，确实会很奇怪。我给大家跳个舞蹈。”

  他说完，认真地跳了起来。

  可是，他这模样跳舞也很奇怪。尤其做下腰，倒退，抖袖的动作，乐得悟能倒在了草地上。

  可是，悟能发不出声音，憋得肚子疼。

  悟空也乐，但是他看见紫霞在认真地观看着，就把笑容憋回去了。

  悟净跳完了，向大家鞠躬说：“多谢大家欣赏，献丑了。”

  悟空和孤笙连连拍手鼓励。

  紫霞幽幽地说：“悟净，我看得出来，这是嫦娥姐姐的舞蹈。你的心里面，还是忘不了她吗？”

  悟净低头说：“已经忘了。我在流沙河已经成亲生子，从前的事都忘记得差不多啦。”

  紫霞缓缓摇头，说：“我知道，真的忘记一个人是很难的。就算你假装忘记了，不经意的，还是会流露出来。”

  悟净叹息说：“忘记不忘记的又能怎么样？她，不是我的。”

  紫霞说：“你为她打碎了琉璃盏，被贬凡间，从将军变成了杀人魔鬼，你的心里就没有怨恨过她吗？”

  悟能吃惊地说：“我怨恨他干什么？她都不知道我喜欢她。”

  悟能说：“我说老沙……咦？这么快给我解除禁言啦？孤笙你真好，可是，我还有点儿不习惯呢。”

  孤笙面带微笑，说：“你接着说，有一点儿违规，禁言你一夜到天明。”

  悟能对悟净接着说：“我说老沙，你可是一位将军啊。喜欢一个人要这么卑微的吗？直接说我爱你，把她搂在怀里，不就完结了？”

  悟能说完瞄了孤笙一眼，说：“孤笙小可爱，我没违规？一句多余的描写都没有，纯洁到一片空白。”

  悟净叹息说：“二师兄，事情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

  悟能摇头晃脑地说：“事情也有比我说的还容易的。哇，我刚才说了什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玄奘说：“大家不要讨论情情爱爱的事情了。我来念多心经，大家认真听讲。”

  悟净盘膝坐好，准备听讲。

  悟空和悟能背靠背，紫霞和孤笙背靠背。

  他们四个不是准备听讲，是准备睡觉了。

  天色微明的时候，悟空感觉有人在碰触他的手臂。

  他一看，是紫霞。

  紫霞轻轻地说：“悟空，陪我回五庄观一趟好吗？”

  悟空吃惊地问：“为什么要回去？”

  紫霞见大家都醒了过来，轻叹了一声，说：“我要把白晶晶找出来。希望大家能够帮助我。”

  玄奘问：“那个白晶晶到底是何方神圣？仙子为什么一定要找她出来呢？”

  悟空也说：“对呀，她是谁？你找她干什么？你得说呀，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紫霞说：“你不帮我就算了。我是一定要找她出来的。我要看看她长得什么模样？我可能……会杀了她。”

  悟空蹲在紫霞身边，劝说目露凶光的她：“好端端的，你杀人家做什么嘛？你昨天不是也说，要多做善事，忏悔自己犯下的恶吗？”

  紫霞瞪着他，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

  悟空莫明其妙，说：“到了什么时候？我护着谁啦？”

  紫霞说：“我心爱的男人，是不会让她夺走的。”

  悟空说：“那个叫白晶晶的，要夺走你心爱的男人？你心爱的男人……是谁呀？”

  紫霞说：“我心爱的男人是谁，你不知道吗？”

  悟空一屁股坐在地上，愕然地看着紫霞。

  紫霞冷冷地说：“是谁亲了我，把舌头伸过来的？”

  悟空内心狂喜，但是他不能表露出来。

  他爬起来，手指悟能，气势汹汹地说：“好你个猪八戒啊，你竟敢偷偷亲了紫霞仙子？你该当何罪？”

  悟能迷迷糊糊地说：“不是我，是沙僧。”

  悟净冷静地说：“紫霞是玉帝的女儿，辈分比我高太多，我是不会妄想的。这件事，你们可赖不到我的头上。”

  悟空的目光看向玄奘，说：“是呀，我们三个太丑了，不太可能得到紫霞仙子的垂青。那么，能出绯闻的只能是师父啦。师父，一定是你，对不对？”

  紫霞一锤定音地说：“孙悟空，你不用赖别人。我心爱的男人，就是你！”

  悟空笑得好尴尬：“我是个猴子，是个和尚，你爱我干嘛？”

  紫霞眼眸里流出泪水来，说：“我也不知道我的心里为什么总是想着你这只猴子。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要杀了白晶晶，杀了孙悟空，再杀了我自己。也许这样，我才能好过一些。”

  悟空向后退，说：“紫霞，你千万要冷静。许多事都是可以及时打住的，一直错乱下去就后悔莫及啦。”

  紫霞激动地说：“你那么明白，那时为什么要亲我？你为什么不及时打住？”

  悟空说：“我那时被黄风吹得出现了幻觉。我亲的是猪八戒，不是你呀。”

  悟能吃惊地说：“师兄，你竟然垂涎我的美色，你竟然喜欢我这一款的，我无语。”

  悟空说：“我当时就是想确定我面前的是猪还是人，丝毫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

  悟能问：“结果呢？”

  悟空说：“结果……结果，哎，你们看，那边过来一个人。”

  悟能说：“你少打马虎眼。说结果，你一嘴亲下去，感觉是猪哇还是人？”

  悟空手搭凉棚，认真地打量着远处，说：“真过来一个人，还是个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