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话西游

  程寿嗯了一声，目光看向石南。

  石南说：“刚才的诗作得不够好，我看还是再换一首。”

  程寿愕然说：“你说我的小诗不够好？这已经达到我的最高水平了，宋玉，屈原，曹植也不过如此罢了。”

  石南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猪八戒的那首。”

  白晶晶说：“我来作一首：西天路上路漫漫，英雄美人何相见？纵使英雄无敌手，为何美人泪不干？”

  石南微微点头，说：“白姐姐你就是那个美人？可是那个英雄是谁呢？你这首诗让人云里雾里的看不明白，还是不够好。”

  悟能灵机一动，说：“还是我来吟一首：西天路上路漫漫，我说石南最好看。你别看她年纪小，过了八年你再看。”

  石南微微一笑，问：“还要八年吗？”

  悟能问：“你今年几岁？”

  石南说：“我十二岁，但是我生日大，和人家十三岁是差不多大的。”

  悟能说：“啊，那不用八年，你也是五年就能看出是个大美女啦。也许四年就能看出来的，不，不，三年，顶多三年。我定稿啦，最后一句是：过了三年你再看！完美！精妙！程老哥，你这大行家来点评一下。”

  程寿说：“不错是很不错的，是完全的写实，没有夸张。”

  石南说：“既然不错，你就把孙猴子救活过来。”

  程寿答应一声，伸指进入悟空的腰部。

  悟空嘻嘻一笑，嘴脸大变。

  众人惊讶之下，悟空变成了一根猴毛。

  程寿吃惊地说：“这猴子变术好厉害，连我都被他骗过去了。”

  白晶晶明白悟空没事了，安心地坐到孤笙身边。

  悟能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对石南说：“我大师兄没事了，那就好啦。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跑，他回来若是发起飙来，就算是我出马，也未必能拉得住他。”

  石南说：“那他怎么不回来呢？”

  程寿背脊发凉，说：“这猴子一定是在暗处恢复力量，准备向你我报复呢。你快派小北去找他，把他吃了。”

  石南说：“小北就在外面守着。他敢回来，难免被一口吃掉。我看呀，他也没有回来的胆子。”

  白晶晶微笑说：“你们看错什么，也别看错我家悟空啊。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石南静静地看着白晶晶，说：”真是巧了，我好像也是什么都敢做的人。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他会怎么样呢？”

  白晶晶笑了，说：“杀了我？我亲爹都不敢做的事，你来试试看呀？”

  石南抿紧了嘴，眼神发亮。

  白晶晶觉得身体发轻，就要飘离地面。

  悟能突然跑到两人中间，笑嘻嘻地对石南说：“小南哪，你石白姐姐以后会和我们一起去西天取经的。我也很可能成为你的姐夫，大家都是一家人嘛，要相亲相爱，不要闹的太僵。若是闹到没办法收场的时候，对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石南看着悟能笑了，说：“你？我姐夫？我石白姐姐会看中你？我真是……替她头都大了。”

  白晶晶探手拔剑，说：“黄毛丫头，我看看你的本事到底能有多大！”

  孤笙拉住白晶晶。

  悟能也回头怒视白晶晶，说：“我这边刚灭了火，你又在那边拱火，你是怎么想的？”

  玄奘说：“大家稍安勿躁，且听我来念经。”

  程寿说：“不行，我的诗词朗诵会还没结束呢。”

  石南说：“你们都给我搞清楚了。这里现在，是谁的天下？”

  她的双眸幽幽发光，扫视了众人一遍，说：“你们这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是甘心臣服的。这样的情况下，就要杀一儆百。我现在决定要杀一个人了，是我来选，还是你们自己选？”

  程寿恭敬地说：“你是这里的老大，你说了算。”

  石南看着玄奘等人，说：“让你们自己选，确实也挺难为你们的。还是我来选，白晶晶，你出来。”

  玄奘说：“石姑娘……。”

  石南冷声打断玄奘的话：“住嘴！谁出声，谁就出来受死。”

  白晶晶对玄奘说：“师父，你不用担心我。不就是杀人吗？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她拔剑指着石南，说：“你亮兵器，别说我做姐姐的欺负你。”

  石南说：“要杀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这么血腥的事，程老哥，还是你来做。”

  程寿说：“石南啊，就是你家大姐也不能指派我来做什么，她得求我，请我才行呢。”

  石南说：“我年纪小，不像大姐那么懂规矩。我要杀什么人，可是不计较和任何人联合的。”

  程寿听话听音，听出石南话语里的威胁之意。

  他摸摸秃头，说：“我……我也是几十年没杀人了。冷不丁这么一杀，也不知杀不杀得死。”

  石南说：“您就别客气啦。都说您是大善人不杀人，可是您不用在我面前装着，端着。一个人杀不杀人，我看一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目中无人，脸皮无敌厚，就是杀了无数人才能修炼到的高深境界。”

  程寿笑说：“你这小丫头，越说越玄，越说越可怕。我今天要不杀几个人，还真让你笑话啦。”

  他的手一伸，一把黝黑的宝剑出现在他的手里。

  白晶晶凝神静气，等待着程寿出招。

  程寿持剑不动，双目微闭，说：“你先出剑。”

  白晶晶说：“你是长者，你先。”

  程寿说：“我不先打女人的，还是你先。”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悟能忍不住说：“你俩这是干啥呢？这是要客气多久啊？要不要我先沏一壶茶，你们喝两杯再比剑？”

  悟净说：“二师兄，你别出声，他们谁先出剑谁先死。”

  悟能不懂，问：“为啥呀？”

  悟净说：“晶晶没有程寿快，出剑必落下风，自取灭亡。所以她不会先出剑。而程寿只要一出手，无论他用什么招数，都会死在晶晶七星剑的天雷地火之下。”

  程寿的光头上滚滚落汗。

  他缓缓后退，对石南说：“杀她太难了，换个人杀？”

  石南接过他手里的黑剑，轻蔑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你看我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