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访客
雷克在卫队营房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傍晚时分，这里并不太拥挤，大部分卫兵已经退房或者开始了夜间巡逻。留在楼里的，除了科尔布奇等少数蚂蚁外，几乎全是龙人。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任务。
高级守卫者将烦躁的目光投向了旁边一张桌子上盘旋的大块头、驼背虫。
"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吗？"
"差不多了。"
科尔布奇用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做了一个精确的记号。
"好了，我知道了。我已经把我们俩的名字签出来了。再来一次。"
"很好。谢谢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那个人类？我听说..."
一个大个子的龙兽熙熙攘攘地走到两人面前。他比雷克大，但也只是大而已。他的胸口被烧钢的胸甲遮住，腰间有一把剑。
"集市上发生了斗殴。快过去阻止！"
"什么？哪个白痴非要在这个时候挑起战斗？我们本来打算回去..."
"闭嘴，快走！"
"......混蛋。"
"可惜了。我们快走。"
"真麻烦。我们快去打几个秤砣换脑子。也许之后我们还有时间去客栈。"
"你知道我们会被要求去追捕那些逃跑的人。而且还要评估损失，守卫细节，调查暴力事件中是否有入室盗窃的情况......"
"啊"
"不要发愁。人类不会去任何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打算多吃点面条，然后"
"雷克！"
愤怒的喊声让雷克畏惧不已，捂着脑袋上的两个洞。
"好了，我们走。伙计，我真的很讨厌队长。"
"别在我们耳边侮辱他。"
"他可以舔我的鳞片。我们走，把这件事解决了。"
"你先请。"
—-
艾琳坐在旅店的台前等待。一切都很完美。
嗯，一切都有点完美。至少还可以接受。她有一篮子蓝色的水果，意大利面装在一个大锅里，她甚至从小溪里引来了一桶新鲜的水。她有几乎一尘不染的盘子和银器，总之，她已经准备好迎接一些客人了。
如果他们会来的话。
最后，她的眼睛垂了下来。她的呼吸慢了下来。她睡着了，同时梦见自己还在等待和清醒。
—-
砰。
艾琳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怪异地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
噔噔噔。噔噔噔。
有东西在门口。艾琳擦了擦下巴上的口水，从桌子上站起来。她一定是在等待中睡着了。但他们来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打了个寒颤。很冷。其实，不只是冷。是......结霜了？
门的把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从门后艾琳感觉到了一些寒意，她能感觉到从门缝下吹来的冷风。或者说，那是她脊柱上流淌的颤抖感？
砰的一声。
艾琳从门上跳了回来。那不是敲门声，有东西在敲门，狠狠地撞了一下。
"嘿，谁在那里？"
她希望自己的声音不是那么摇摆不定。
"一个访客。"
是耳语吗？不，更像是一种回声。听起来像是从千里之外传来的大嗓门，而且有一种不凡的气质。没有哪个声音能如此深沉，如此让人毛骨悚然。
"嗯，我们关门了。对不起。"
门那边的东西......笑着说。大概是笑声。它湿漉漉的，咕噜噜的。
"这不重要，我需要养料。食物，证明给我看，我就走了。"
食物？是指肉质的那种？艾琳颤抖了一下。
"我没有任何食物。走！"
"我不会拒绝的。打开这扇门，否则你就要面对我的愤怒。"
这对艾琳来说已经够了。她从门前退了出去。
"我警告你!进来，我会，我会......"
她拼命地四处张望。太黑了，她已经忘了把妖精的刀子放在哪里了。武器，她需要一把武器。
"不要再激怒我了。如果你拒绝我的简单要求，我将"
她没有等着看那个声音会怎么做，她能猜到。相反，艾琳跑到了厨房。她需要一件武器。一把刀，一块木头，一把铲子，任何东西。
艾琳的手找到了锅柄，木头的刮擦声让她的呼吸停止了。她已经忘记了。她一直在等科尔布奇和他的朋友。所以这意味着...
门还是没锁。
有什么东西在推开门。艾琳冲回门前，把自己的体重靠在门上。她把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敲了回去，但她无法完全关上门。它挡住了。
"这样做是不明智的。你的无礼只会带来更多的惩罚。"
那怪物对艾琳嘶吼着。她在门外就能听到。它在推，想把门打开。但艾琳被纯粹的恐惧所刺激，她不知怎么就把门留在了原地。
"女主人。我只要求一点食物。给我提供一些食物，我就可以上路了。"
骷髅生物将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一些黑色的东西从它的骨头里滴落下来。它溅到木头上，然后消失了。
"我不想生气。"
她的手放在烹饪锅上。她的心死死地压在胸口。
"不要。"
"没有？"
骷髅怪兽似乎反胃了。它把门进一步拉开，有什么有毒的东西飘了进来。
"真可惜。但我还是会让你为我提供养料。"
艾琳抓住门，想把它关上，但那怪物却把门推开了。她向后倒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有很多骨头和肉块的东西凝视着她。它散发着可怕的气味，眼睛里闪着红光。
"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否则，我将"
艾琳尖叫着把锅扔了出去。
这是本能。还没等那怪物说完，黑色的金属锅就在空中飞了起来。
"什么..."
在这只生物被飞锅击中之前，它发出了一种很不寻常，很人性化，很惊讶的声音。被飞锅击中之后，它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骷髅生物被粘液和黑暗包裹的形象瞬间消失了。艾琳瞪大了眼睛，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昏迷青年的身影出现在地面上，这就正常多了。他昏迷不醒，额头上已经形成了一大块淤青。她盯着他。她盯着他的袍子。
"......咦。"
这个年轻人在做梦。也许他在梦见一些美好的东西。也许他在反思自己迄今为止的生活，在做一个改变人生的启示梦。不管是哪种情况，那桶水都把他惊醒了。
"什么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