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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只想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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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婚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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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书颜收连旌做徒弟时,给他定了规矩,这辈子,只制药不制毒,若是破坏了规矩,即刻逐出师门。

  连旌也一直没碰过毒物,这次制的药也不算毒药,只是多少带了些毒性,被罚是逃不了了,他早就知道躲不开这顿罚,也不后悔给秋凌众提供了那种的药。

  他醉心医术,这次制的药带毒性,副作用大,但效果比他之前研究出的药方强好几倍,若是把毒性去掉,再调整下各种药材的比例,应该能研究出成功的药物。

  连旌到冥湘王府后,直接被带到了自修室,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了,小时候和晗星一起学医时,见晗星制毒药很有意思,也想着试试,接着就被关到了自修室,整整关了一天。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了碰毒药的心思,这是他第二次进自修室。

  冬天,自修室的地面冰凉刺骨,连旌的衣服穿得不够厚,不一会寒气就顺着膝盖蔓延到了全身。

  “连旌,你跟着我学医多长时间了?”

  “师父,已经快十一年了。”

  洛书颜轻轻叹了口气,她手里拿了个书状的玉叶子,连旌很小的时候见过,是他父母带着他来京城拜师洛书颜时,交给洛书颜的,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洛书颜送给连旌母亲的。

  “当年,若不是你母亲拿了这片玉叶子给我,我不会答应收你为徒的,你母亲是我故友,可你父亲,算起来,是我和王爷的半个仇人。”

  连旌不说话,他知道一些父母和冥湘王府的往事,那是洛书颜收了他为徒之后,母亲离开京城前嘱咐他的。

  “小旌,王妃对我们的恩情这一辈子娘和爹都还不上了,你做了王妃的徒弟,王妃说什么你都要听,若是有一天,你惹了王妃不悦,王妃不认你当徒弟了,那咱们家,你也不要回了。”

  他当时还被吓哭了,洛书颜知道后,亲自来哄了他,他当时就觉得,自己师父真好,后来的年少时期,也确确实实把冥湘王府当了自己的家。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意识到,他一直和蔼和严厉并存的师父,骨子里是个冷到极致的人,这会看他,竟像在看个陌生人,比仇恨的目光还让人心惊胆战。

  “师父,我···”

  洛书颜收起了那枚玉叶子,微微低头俯视他。

  “那药里用了罂·粟对吗,经过提炼萃取,得出的东西,效果惊人对吧。”

  连旌抬头,眼中有丝震惊,但随即就想明白了。

  “师父,会制这种药?”

  洛书颜挑了挑眉,又叹了口气。

  “这怎么能是药呢,这是毒,最毒的毒,令人上瘾,戒都戒不掉。”

  罂·粟使人有瘾,连旌也知道,可他完全没意识到,这种瘾,比折磨人的疼痛还可怕。罂·粟早在多年前就成了禁·药,连旌这次拿到的也是偶然得到了几株。

  “师父,这种药,可以救人。”

  “救过之后呢,他们上了瘾,会拿这种药当饭吃的。即使你把副作用降到最低,长期用这种药,他们面临的也只有一死。看似你用这种药救了他,可换个角度,你也害死了他。”

  连旌没说话,他年纪还没及冠,发大多是散着的,低头时,还带着少年人的倔强。

  “我见过这种药被利用时的样子,大夫好心用它止痛,救助患者,商人却把他当成天价的商品,让缺钱的大夫帮他们制药,卖给没病的人,从此后,病人有了短暂的解脱,可更多的人成了欲仙欲死的活死人。

  由此很多家庭都得了病,穷的卖儿卖女也要吃这种药,身体腐烂了只要手里还有这种药就觉得自己活在仙境,他们到死都没有悔意,到死都觉得,这种药真是上天赐给人间的圣物,可死后,他们只会下地狱。”

  洛书颜制了很多毒,但从来不碰罂·粟,她讨厌哪个人,恨哪个人,就直接把那个人弄死,罂·粟这种东西,侮辱药,也侮辱毒。

  连旌难得听自己师父说这么一大段话,听完后,怔愣了很久,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思想误区险些铸成大错时,洛书颜已经转身往门口走了。

  “师父!徒儿知错!”

  在连旌看不到的地方,洛书颜翘了翘唇角。

  “自修室是用来反省的,你若反省好了,来北湘园找我。”

  连旌跪在那里,看着洛书颜头也不回的离开,也没再狡辩什么。

  出了自修室,洛书颜松了口气,让人给新陵公府去了信,公主的气,王妃帮她出了。

  正喂秋凌众小口小口喝着人参鸡汤的晗星听到冥湘王府来的信后,眉眼总算有了笑意。

  他眼睛能看清了些,知道她笑了,也笑着问。

  “你整了连旌?”

  “我哪是整他,他该罚,等你好了,你也要被罚,连旌估计会在自修室跪两天,你到时候也只能比这还多。”

  秋凌众没被威胁到,他喝了大半碗参汤,恢复了些力气,轻轻拍了拍自己被稍稍垫高的右膝盖,扬着眉看她。

  “夫人舍不得罚我的。”

  晗星冷哼了一声。

  “就会用苦肉计。”

  “计不在多,管用就行。”

  “我总能想到方法罚你的,别嘚瑟的太早。”

  他浅浅的笑了笑,她总是讲些让他觉得他们来日方长的话。

  夜里下了雪,小雪,无声无息的让京城染了一层白。

  晗星昨夜总算睡了个好觉,窝在秋凌众怀里,做了个好梦。

  秋凌众比她醒的早,睁开眼时,昨日的模糊也没了,他低头看着睡得脸有些红的晗星,亲了亲他的额头。

  她不满的动了动头,把整张脸埋在了他的颈间,秋凌众顺了顺她的头发又闭上了眼睛,陪着她睡了回笼觉。

  再醒时,晗星正兴奋的叫着他,她穿了件水红色的裙子,虽然盘了妇人的发髻,但依旧像个小姑娘似的。

  “哥哥,外边下雪了,出太阳后几乎都化了,不知道还会不会下,这初雪怎么下的悄无生息的,都没惊喜了。”

  她边抱怨,边在暖炉上取了烘了一会的衣服,坐到床边,亲自帮他换了衣服。

  “还会再下的,这才十一月中旬,冬天还长着呢。”

  衣服是新制的中衣,是比水红色再暗一点的颜色,她帮他换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颜色称你,还有两件外穿的衣服,你好一些了,穿给我看。”

  等到秋凌众能出门穿晗星想让他穿的衣服时,已经入了十二月,下了第二场雪,雪很大,下了一天一夜才停,可这样大的雪天,偏偏是场晴雪,大片的雪花落着,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雪后也不算太冷,秋凌众终于被允许出门走走,和晗星一起穿了红色,远远看着,以为他们今天又大婚了一次。

  他躺了小一个月,偶尔被允许下床走走,也仅仅是屋里的那几步,半月前他就没什么大碍了,但晗星想让他多躺躺,朝中安稳,他也没有上朝的必要,就听她的话,在床上多养了些时日。

  晗星在屋门口给秋凌众系斗篷的带子,嘱咐的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她还不放心的又说了一遍。

  “出去一定带好帽子,若是觉得冷,就跟我说,你现在不能受凉,得了风寒会很麻烦的。拐杖不要离手,本来恢复的挺好的,你之前那样走路,对膝盖真的不好。”

  这一个月他在床上躺着,她就在床上陪他,她看画本,他看送来的公文,这样过了一个月也没觉得荒废人生。

  他们本该是新婚燕尔,干柴烈火,却因为秋凌众的身体,被迫过了一月的老夫老妻的生活,晗星多少也觉得有些闷了,出来放风,没一会就忘了自己还带着个大病初愈的夫君了。

  众星苑的后边有一小片梅林,大雪后开了一部分,晗星想摘一点新开的梅花做梅花饼,直接架了梯子亲自爬了树。

  秋凌众在树下看着,怕她掉下来,还想上树陪她,被拒绝了。

  “这树不高,我就摘一点,新开的梅花做梅花饼可香了,入冬了我就想吃,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他实在担心,等晗星从第一棵树上下来还想再爬第二颗树的时候,有些做作的咳了两声。

  晗星连忙停下了动作,叫来了文萱,她那拿着她早晨煮好的雪梨水,用暖杯保着温,倒出来一小杯可以让秋凌众直接喝。

  “是不是有点冷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没事,刚刚嗓子有点干,天气很好,你陪我走走。你总是一个人玩,好像没有我陪着也很开心,我心里不舒服。”

  他喝了那杯雪梨水,把杯子交给文萱后,抱着晗星的腰,放低了声音说软话,最后那个我心里不舒服真的撒娇到了晗星心坎里,她回抱住他,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我闹腾了多年,总希望有一天能被你这样管着,哥哥,我喜欢你这样撒娇,特别可爱。”

  秋凌众不认为可爱形容自己夫君是很好的词,可他喜欢听她说我喜欢你,无论后边跟的是什么,她说了,他就多做做。

  “撒娇,这样吗?”

  他又弯了弯身子,额头埋到了她颈窝处,来回蹭了蹭,那里有她散落的几缕发丝,他蹭时有些酥痒。

  “哥哥,我们回屋吧,回屋也可以有运动的。”

  晗星把持不住,她觉得走一走并不能解决她憋了一个月积存的火气,来些激烈的才行。

  “这个要大夫说了算。”

  “嗯,本主诊大夫早晨给公爷把脉时觉得,公爷身体恢复了八成,适当的激烈运动,没什么问题。”

  他笑出了声,回众星苑的步子都快了些。

  白日醒梦,真的很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国内呆了一年,终于能回新西兰继续学业了。

  工人要回归第一生产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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