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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女尊大佬嫁人后
作者:J平方
文案:
切开黑大苦苦×糖心饼小甜甜
女尊将军一朝穿越,成了某个不受宠王爷的正妃,只觉得自己的三观每天都在被刷新呢!
男人竟要抛头露面三妻四妾?女子竟负责三从四德开枝散叶?
穿越的第一天,陆远思满脑子都是成何体统!有辱斯文!
什么?她的小相公竟然是个任人欺凌的病秧子?!
穿越的第二天,陆远思义愤填膺!
身为女子,理应宠爱夫君,在外担得起天下,对内包容宠溺,更何况她的小夫君腰软腿长样貌好,怎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巧的是,傅·扮猪吃虎·承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句话简介:腹黑大苦苦和穿越小甜甜爱情故事
立意:我生于冰川寒潭,为你握住一捧星星之火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承禹,陆远思 ┃ 配角:┃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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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婚 红烛灯火摇曳,满是红绸的……
红烛灯火摇曳,满是红绸的瑨王府中热闹无比。
虽说瑨王如今地位尴尬,又是个不知何时便会两脚一蹬的病秧子,但毕竟是皇子,身份贵重,他今日大婚,前厅自然是推杯换盏的热闹景象。相比而言,向来没有女眷的瑨王府中后院儿却是清冷了些。
陆远思猛地睁开眼睛,仿佛窒息的人突然被松开口鼻,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而眼前却见不到一点光亮。她努力平复着心跳,掀开挡住视线的盖头,便被满屋的红色晃了眼,旁边传来一小声惊叫:“诶唷我的好姑娘,这可是您大婚的好日子,这红盖头是万万揭不得的啊!”
什么大婚?她几时答应过婚事?
陆远思看向屋里众人,一排打扮喜庆的丫鬟手里捧着一件件礼器,而方才说话的喜娘已经抓住了陆远思的盖头想要重新给她盖上,却被陆远思挡住了:“大婚?”
“姑娘您忘了?今儿可是您与瑨王爷成婚的大好日子。”
旁边有个丫鬟插了嘴,不过表情却带了些嘲讽,陆远思不愿多做计较,抓住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既是大婚,那瑨王人在何处?”
“这……殿下自然是在前厅招待客人。”丫鬟怀疑地看着陆远思,不知她为何变得如此奇怪,却见陆远思忽然皱起了眉头,神情十分不悦。
“既为人夫,竟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说罢陆远思便站起来要往外走,一旁的丫鬟们瞧着都惊呆了,赶紧上前劝阻。
“姑娘,姑娘您要去做什么?还是赶紧回来坐下,这礼节尚未行完,您如何能离开……”
陆远思却不顾这些,快步走了出去,后面的丫鬟跟不上她,一时面面相觑,而到了外面,陆远思才有空去想如今的情形,当今女皇膝下并无男丁,更无封王者,不知赐给她的这位瑨王又是何许人也,如此不懂规矩,想是女皇不满自己已久有意折辱。
想到这里陆远思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些,可为何她却丝毫不记得这桩婚事,方才的下人中也并无熟悉面孔,却不知是何道理。
不论如何,那瑨王若当真是不守夫道之人,她是断不能叫他做出有损颜面之事的。因着这一缘故,陆远思连更多的细节却也顾不上了,而这府中她竟陌生无比,恰巧迎面走来一位青衣少年,瞧着虽并不似府中奴仆,却还是叫住了他:“这位公子,请问前厅在何处?”
丛啸看着一身喜服的新娘子,眼里有些惊讶,却还是为她指了方向,而后便见她匆匆去了,不由得笑起来,直到他走到瑨王府书房时都没止住:“承禹,你可真是娶了个不得了的妻子。”
一个人影站在精致的雕花窗棂前,清冷的月光将窗外打着花苞的桃枝影子投在他的长袍上,即便已经开春,他也依旧披着大氅,尖削的下巴埋在毛茸茸的狐裘滚边下。他咳嗽了几声,向丛啸走过去,问:“此言何意?”
丛啸便将方才遇见之事都说了,又忍不住评价道:“都说陆远思懦弱胆小,我看她敢在新婚之夜去前厅找燕王,也是女中豪杰了。”
谁也不知丛啸这句话是褒是贬,听闻新婚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旧情郎见面的瑨王却翘起了嘴角,谁也瞧不出他眼中神色。傅承禹伸出手任丛啸替自己把脉,才道:“那便瞧着他们能闹出多少事吧。”
越接近前厅,欢声笑语便愈发大了,如此一来陆远思便发觉了不对——在这前厅宴饮的众人竟皆为男子,并无她所想一般的场面。细细想来方才自己竟是盖着红盖头的,那一屋子侍女怎么看也不像是她娶夫该有的表现,再加上如今这场景……
陆远思心底升起一股怒意,冲得她的太阳穴一阵阵地跳,当真是欺人太甚!竟要她漠北战神入赘给一不曾听过的闲王,真当她放了兵权便能任人鱼肉不成?!
既然女皇做事如此不留情面,她便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从角门走了进去,正想找到她所谓的夫君,便听见耳房内传出一道响亮的笑声。
“你说陆远思啊,这你都不知道?”
陆远思脚步一顿,虽然她并不在意旁人如何评价自己,却也从未听过这般嘲讽的语气,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紧接着便听见另一道声音说:“我也是初入朝堂,若非兄台看得起,哪里来得了这样的地方,还望兄台解惑。”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京城名媛里,要论出名,没人比得过陆家这位四姑娘。不过旁人靠的是琴棋书画,你猜猜这陆远思靠的是什么?”
还不等人回答,那声音便自己笑了起来:“靠的那纯粹是不知羞耻,这京城的贵小姐们哪一个敢如陆远思一般攀附皇室?据说她在府中那是连说话大声些都不敢的,可暗地里呢,却与燕王殿下勾勾搭搭,这陆阁老的名声就败在了这个孙女儿手上,可不是晚节不保?”
在外听着的陆远思愈发觉得不像话,这世道对男子多有不公,她向来体谅男子不易,于此事上从不曾越雷池一步,更是从未听说过燕王为何人,他们怎敢如此污蔑旁人声誉?
而紧接着陆远思便听出了不对劲,另一名男子的声音有些犹豫,显然并不相信那人的话,反驳说:“陆阁老乃是天下文人之首,怎会教出这样的女子?而且如今这与陆远思成亲的不是瑨王么?怎么又和燕王扯上了关系?”
“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陆阁老学富五车的确是我辈楷模,但他的长子却是个莽夫,多年前便出征塞北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这陆远思便是长子所出,多年来无长辈教导,自然难以成器,不过陆家其余后辈倒是传承了陆阁老的风骨,是连圣上都称赞过的……”
其后便是些对陆家其余子弟的称赞了,陆远思更是摸不着头脑,她虽出身富户,幼年学文习武,家道中落后才参了军,却从未有过什么阁老的祖父和失踪的父亲,漠北战神的赫赫凶名是她一战一战打出来的——更何况军纪严明,怎么可能允许男子参军?代母从军终究只是话本传奇,在军营中,男子是断断活不下去的!
越想陆远思越觉得不对,恰在此时,一群人从前厅涌了过来,正中间围着一个男子,显然正在起哄些什么。
“万万不可,四弟身子虚弱,若是惊吓之下受了寒可如何是好?”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满脸愁苦地拒绝,然而旁人却并不放过他。
“都是为了热闹嘛,说不定这冲一冲喜,瑨王殿下的病便好了呢。”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起哄,说这些“闹洞房”之类的话,中间的男子一脸无可奈何,半推半就地往里走,在看见陆远思的时候顿时僵住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你与新娘子洞房,怎么……”
这说话混不吝之人显然是喝高了,被旁人拉了一下也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向站在角门的陆远思眨了眨眼睛,晃晃悠悠地向她走过去:“这是……嗝哪里来的小娘子,长……的倒是挺、挺标致……”
“孙公子,你快别说了!”眼看着他要闯祸,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拉住了,陆远思也是皱眉看着这一切,虽说这前厅并无女子,这几人却喝得酩酊大醉,成何体统?
如此一想她愈发觉得那瑨王所交竟皆是狐朋狗友,主动后退与他们拉开距离,才一拱手道:“多有打扰,请问瑨王在何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这是何情况,本应该在洞房的新娘子,却揭了红盖头站在这里,非但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外男面前,还问他们新郎在何处,这简直是自古未有之事,以至于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有人愣愣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怀疑自己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最中间那人最先回过神来,他脸色复杂地盯着陆远思,过了一会儿才道:“远思……咳,弟妹怎么在此处?”
如此直白地欲语还休,如此露骨地欲盖弥彰,无论是陆远思还是簇拥着燕王的狐朋狗友们都各有心思,陆远思挑了一下眉,疏远道:“公子自重,你我素不相识,还是不要用如此亲昵的称呼为好。”
陆远思点到即止,也没说更过分的话,毕竟是男子,还是要留些颜面的。
燕王闻言俊秀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伤心,几乎不可自抑地上前了一步:“你还在怪我?”
陆远思只觉得此人莫名其妙,干脆从他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后面的人:“敢问,瑨王在何处?”
被忽视的燕王脸色十分难看,他身后众人更是心情微妙,其中一人小声说:“瑨王身体不适,一早便离席了,至于……”
至于为什么没去洞房,那就不知道了。
后半句那人没说出来,众人却也都明白,他们脸色各异地看着陆远思和燕王,这两人之间的纠葛是个男人都不会毫不在意,而陆远思竟然不顾廉耻从新房中出来,还为了见燕王找了个如此拙劣的借口,当真是如同传闻一般痴情。
就是在这种节骨眼上竟还与燕王闹小脾气,当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果真是又蠢又坏。
没有人觉得陆远思当真是来找傅承禹的,这世上只听说过独守空闺的新娘,没听说过来找新郎官儿的新妇。
而现在新郎不在,情郎倒是有一个。
如此一来众人的脸色便暧昧起来,燕王也以为陆远思在同他闹脾气,便苦笑了一下说:“四弟向来身子虚弱,想是体力不支了,并非刻意冷落你,你不要伤心……”
他这一番劝解着实是诛心,众人都窃窃笑起来,一个被带了绿帽子的瑨王和一个连洞房都没力气的瑨王不知道哪一个更可怜,然而陆远思却是这才知道,原来她的新夫君竟还是个备受欺凌的可怜虫。
第2章 夫君 就在众人在此纠缠时,方……
就在众人在此纠缠时,方才在耳房中歇息的几人也听见了动静,纷纷从里面出来,在看见燕王时脸色瞬间一白,一想到方才他们在讨论的话题,更是一声冷汗,噗通便跪下了:“不知燕王殿下在此,有所冒犯,臣罪该万死!”
在这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人,唯有陆远思闻言挑了一下眉,终于打量起傅承浚来——世间女子纵是心有所属也不过是春闺暗思,哪里有这般不知廉耻地看着?
众人心中皆是鄙夷,看向陆远思的目光愈发肆无忌惮。
在这瑨王大婚的之夜,主人不在,这前厅中却不可能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一个蓄着花白胡子的老人得了消息,只觉得十分不像话,为了维护瑨王府的颜面,自然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对着陆远思深深行了一礼:“王妃,更深露重,王妃莫要受了寒,还是快些回去为好。”
然而陆远思却并未理会,她终于有些明白这燕王是何许人也,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原是燕王殿下,倒是我招待不周了。不过殿下既为皇室贵胄,应当知道男女有别,更当自重,怎敢在此大庭广众之下与我纠缠?”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到好像傅承浚是个恬不知耻的登徒子,众人一时脸色纷呈,十分好看,那老人也有些惊讶地看了陆远思一眼,却不再多言,退到了她身后去。
虽说陆远思此举有欠妥当,但若她在此与傅承浚撇清关系,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老人如此想着,便听见陆远思问:“夫君身子可还好?”
她突然换了称呼,那老人也听得明白其中意思,便恭敬道:“殿下不过多饮了几杯,想是还在休息,王妃可要去看看?”
陆远思本以为这场自己并不记得的婚事乃是女皇刻意羞辱,此刻却觉得并非这般,虽然还有许多疑点,毕竟如今她与那瑨王才是一体,合该护着他才是,便道:“自然是要去的。”
说罢她又看向众人,毫不客气道:“我瞧着诸位也喝了不少,今夜便先回吧,若是醉酒着凉便是我们的不是了,你……”
她看着那老人,苏执说:“老朽是王府管事,苏执。”
“苏管事,命人好生照看诸位公子,莫要叫人说我们失了礼数。”
“是。”
她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和傅承禹划为一体,也不顾新婚便赶人是否合礼便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没留下半点余地,傅承浚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不光是他,所有期待着看一场好戏的人都惊呆了,原以为能看一场瑨王的笑话,谁知却好像见了一场自作多情,尤其是方才才听说燕王与陆远思之事的那人,更是心中一阵疑惑——这与传闻中全然不同啊?看起来竟像是燕王苦苦追求陆远思而不得才对。
傅承浚的眉头终于紧皱起来,一时也顾不上今日丢了大脸,看向陆远思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执对这位新王妃的印象却好上不少,不论她出于何种心思,至少眼下顾全了瑨王府的颜面。
“王妃稍候,殿下就在书房中,我这便去通禀。”
这个时代,即便是夫妻相见也是需要讲究礼仪规矩的,陆远思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苏执便去通传了,然而还不等他离开,便有一位年轻侍卫走了进来:“王妃,殿下有请。”
苏执有些惊讶,陆远思脸上却没什么变化,略一点头示意他带路,心中却道这位瑨王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动向,想来不是个好对付的。
虽说她在外维护了他的颜面,但陆远思对这瑨王的印象却并不如何,毕竟今夜所发生之事并不寻常,京城男子无论是待字闺中还是嫁为人夫者皆谨记三从四德,从无人敢逾越,更不要说夜不归宿这等惊世骇俗之事,而如今这瑨王府上竟不止一人饮酒作乐,如此放浪形骸,简直有辱斯文。
细细想来不单是这一桩,每人的言行都透着诡异,而她对这王府中一切都毫无印象,唯一有牵扯的便是瑨王,所以陆远思必须马上弄明白此刻自己的处境。
另一边,丛啸在一旁写着药方,听闻前厅发生之事后大笑了一声,道:“说得好,京城女子若都像这样该爱敢恨,那可就有趣多了。”
丛啸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齐盛没理会他,对傅承禹道:“殿下,陆四姑娘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偏还是在见过燕王后,其中恐怕有诈。”
“也不一定啊,谁知道陆远思是不是突然就想明白了,抱着一个利用她的渣男不撒手有什么好的,哪儿有当瑨王妃舒服。”
齐盛这才看向他:“燕王昨日乔装去过陆府,与四姑娘在祠堂私会近半个时辰。”
若是当真有什么郎情妾意,在那时候便断干净了,也不会留到现在,而陆远思却偏要等到今夜与傅承浚一刀两断,显然是在做戏,无论她是为了日后能在瑨王府过安生日子还是为了取得傅承禹的信任在瑨王府做傅承浚的眼线,这一招破后而立的确不错。
虽然齐盛只说了一句,但这其中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丛啸由衷地感慨:“多聪明的姑娘,别的不说,承禹,你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
傅承禹轻咳了几声,浅浅地笑起来:“是何用意,一见便知。”
此处乃是傅承禹的书房,与其他地方不同,只有他信任之人才能入内,丛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笑了出来:“你这是要试探她啊,把家里弄得跟战场似的,也不嫌累。”
丛啸放下手中的笔:“方子做了一些改动,原来那个就别用了,配好的药丸倒可以带在身上……虽然这话说了没什么用,但还是要说的,切忌忧思。”
齐盛恭敬地接过了药方,道了谢才引着丛啸离开,打开门正好遇见了陆远思,两人对视了一眼,丛啸礼貌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才从她身边走过去。
“王妃,里面请。”
陆远思收回目光,跨入了书房门,却并未一眼见到人,而引路的齐昩并未说话,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咳咳……”屏风后传来两声虚弱的咳嗽,陆远思隔着屏风拱了拱手:“殿下身体可好?”
“已经是旧疾了,不碍事。”屏风后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却总觉得虚浮,陆远思想起方才所听的“冲喜”一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真心道:“虽是旧疾,仍需注意,如今天气未暖,这书房中却是冷了些。”
说着陆远思便去关上了窗户,傅承禹看着她自然的动作,眼底的光更深了些,平淡地道了一声谢,又道:“王妃深夜来此,可是有事?”
陆远思不解道:“今日不是你我大婚?殿下不去洞房,却在此处又是何道理?”
饶是听过陆远思在前厅的所作所为,傅承禹仍是有些惊讶,这世间竟有将洞房二字挂在嘴边而毫不知羞的女子。
这世道讲究男女大防,陆远思虽然声名狼藉,她真正能接触到的外男却不多,因此旁人见到这样的陆远思大多会认为传闻不真,但傅承禹却知道,陆远思绝非这样的人。
想着傅承禹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个汤婆子,白底暗纹的大氅下是一袭惹眼的喜服,赤红的颜色衬得他脸色好看了很多,而他一手成拳抵在唇边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从胸腔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叫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在看见傅承禹的一瞬间,陆远思瞳孔微缩,垂在袖子中的手指无意地蜷缩起来,眼前之人脸色有些苍白,剧烈咳嗽下连浓密的睫毛都跟着颤抖起来,叫人看不清他黑白分明的眸子。
“你没事吧?”
陆远思走过来,似乎并不知该怎么做,所幸傅承禹并不需要什么,他摇了摇头,咳嗽慢慢缓和了些,一抬眸便看见了陆远思眼中不似作假的关切,说道:“既是洞房,你不在房中呆着,又为何要去前厅?”
“自是为了寻你。”陆远思觉得莫名其妙,见他脸色稍微恢复了些才道:“不过既然你身子不好,还是多多休息才是。”
看着陆远思理所当然的态度,傅承禹脸上带了一点笑意:“王妃待我情真意切,本王很感动。”
傅承禹无疑长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上翘的眼角如同一个钩子,当他弯起眸子时里面便仿佛盛了一汪春泉,裹着人在温柔的美梦中沉进去。
陆远思不动声色地垂下眸子,避开了傅承禹的视线说:“无论如何,你我已经成婚,夫妻一体,你还是回房去睡吧,免得叫旁人看了笑话。”
傅承禹在宫廷长大,见过无数邀宠献媚的手段,却从未见过如同陆远思这般理所应当的,他又想起陆远思进门时所行的礼,那并非女子礼节,眼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咳……”陆远思终于有些不自在:“你放心,你如今身体不好,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第3章 入宫 傅承禹顿时剧烈地咳嗽起……
傅承禹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都有些涨红了,把陆远思吓了一跳,她终于顾不上许多,一手轻轻在傅承禹背后拍着帮他顺气。
“咳咳我没事……”傅承禹看了陆远思一眼,却并没有多说,这时房门被敲响,一个侍卫端着药汤走进来:“殿下,该用药了。”
“我来,你先下去吧。”陆远思率先接过了药碗,齐昩趁着陆远思转身时看了傅承禹一眼,得到了他的允许后才退下。
陆远思探了一下药碗的温度,觉得并不太烫,可她走到傅承禹身边时却有些犹豫,总觉得给他喂药这样的动作过于轻浮了,可药碗已经在她手上,直接放下又显得不近人情,若是他疑心自己冷落了他该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陆远思便一时做不出决定,好在傅承禹及时接过了药碗,直接替她做了选择。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汤药,氤氲的热气浮上来,让傅承禹的面容有些模糊,陆远思听见他问:“听闻你与三哥见面了?”
陆远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看着他搅动药汤的的动作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有下毒。”
傅承禹的动作一顿,不置可否地抬起眼睛来看向她,陆远思说:“你身边之人皆为武功高强之辈,即便我要杀你,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谁知道呢。”傅承禹把药碗放下,漆黑的药汁晃动着,散发出一阵苦味。
“你想知道我与燕王之间的事情?”陆远思并不傻,在她的婚礼之上便有人敢明言她与那燕王之间的关系,瑨王地位的尴尬不言而喻,想来其生存是极为艰难的。虽说女子三夫四侍乃是常事,但陆远思暂时并无此想法,更何况宠侍灭夫这等搅乱内宅之事她是决计做不出来的。她瞧着傅承禹苍白的脸,声音更沉了些:“皇室争斗向来凶险,你多有提防也是正常,但我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之人赌上自己的前程,你且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