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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大佬嫁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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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平州夏末的太阳向来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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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州夏末的太阳向来毒辣, 琅城百姓基本上不会在午时出门,因此大街上便显得有些冷清,只有路边的茶馆酒楼还在做着生意, 几个样貌平平地大汉聚在一起听别人说着琅城近来的趣事, 这就难免提到招安之事。

  说是瑨王殿下来到平州之后着实是为平州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前几年兴修水利, 又兴建学堂宗祠,广招人才,原来破败荒凉的平州竟被整治得焕然一新, 现在又在准备剿匪, 着实是一位难得的贤王。

  “你们不知道, 那焕羽寨的山贼凶着呢,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数百里大山的土匪强盗, 哪个都对他们闻风丧胆,不过倒是没见过他们下山,看着倒是和其他的土匪不一样。”

  虽说侠以武犯禁, 但每个朝代都有对侠客充斥着敬仰之情的人,除暴安良劫富济贫, 游走于朝廷律法之外,惩治朝廷奈何不得的恶人, 光是想一想便让人热血沸腾了。

  提起焕羽寨,有人便吹嘘起自家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说是亲眼见过焕羽寨,还有说专程去投奔的,顿时引起一顿嘘声。

  几个大汉似乎是外乡人,见他们对这焕羽寨如此推崇, 便好奇问了几句,还不待老板说话,便有人迫不及待地答了:“这几位兄弟一看便不是平州人士,这焕羽寨之事如今在平州可是家喻户晓。”

  “你们不知道啊,平州可不光只有瑨王殿下一个活菩萨,就连他的王妃那都不是一般人。你看寻常家女子,莫说是舞刀弄枪吧,便是抛头露面那都是大忌,偏偏瑨王妃超凡脱俗,这几年殿下修缮政务可少不了王妃娘娘出主意,都说啊王妃娘娘不是凡人,所以才不受常人束缚呢。”

  “诶诶诶你这话就说偏题了啊,咱们要说的不是焕羽寨呢嘛,兄弟你不知道,听说这焕羽寨的头头啊也是个女人,一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便常把王妃娘娘和这焕羽寨的匪首作比较,你说这一个是官一个是匪那怎么能比嘛,不能嘛!”

  “就前不久啊,瑨王殿下带兵去剿匪,听说是早就定好的计划,可是双方才刚一碰面呢,我们王妃娘娘呢,欸从万军之中取贼匪首级,啧啧……瞬间就把那焕羽寨打得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没坚持几天就投降了。”

  “还是瑨王殿下仁慈,说是这焕羽寨的人也没做什么恶事,人数又众多,便想着要不招安算了,可这一招安,问题来了,平州这么大个地方,那没谁愿意去带这么个刺头嘛!欸又是这个时候,王妃娘娘站了出来,瑨王殿下专程设了一个焕羽营,其实就是那窝土匪,让王妃娘娘全权处理,做了咱们大昭唯一的一个女将军……”

  “嗤……什么女将军,”有人不服气地嗤笑了一声:“她有朝廷诰命吗?有兵部明文吗?不过是瑨王殿下为了哄王妃开心弄着玩儿的小玩意儿罢了,亏你们还当一回事,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瑨王殿下兴修学堂宗祠,自己却沉迷美色昏了头。”

  此话一出便引起了许多不满,当即便有人反驳起来,那人也不怵,双方便就此吵了起来,后面的话便没有什么意义了,这几日在琅城各处几乎都可见这样的争吵。

  这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结账离开了茶棚,百姓们却并不在意听众的离开,依旧说得热闹。

  然而外界如何纷扰,都对陆远思造不成影响,招安焕羽营一事在两年前便开始谋划,获得了明宪的首肯后,让她来掌管焕羽营虽然引起了一些波动,但却没掀起什么大浪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借着傅承浚对太子出手的动静,遮掩了平州的动作。

  话虽如此,可京城之事何时能了还是一个未知数,陆远思只能尽快,因此这几日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为了不打扰傅承禹休息,陆远思回到瑨王府后都是睡的书房,仔细算来竟有好几日没同傅承禹见过面了。

  今日难得休闲,陆远思不必亲自去大营盯着,便将一些琐事带回王府处理,想着同傅承禹说说话,多日不见免得叫他伤心,可她一回来才知道,傅承禹今日竟还有事要忙,一时十分诧异。

  “王妃,京城出了大事故,殿下方才出去得匆忙,也没说何时回来,您若是实在想念,老奴这就安排马车……”

  “咳,不必了。”苏执这话说得陆远思有些不好意思,她板着脸拒绝了苏执的建议,心说这才几日,有什么思念不思念的,她也并非是没有正事要做。

  陆远思和傅承禹成婚三年,平日里看着你侬我侬羡煞旁人的,却仍是经不起旁人打趣,陆远思转移话题般问道:“齐盛可跟着一起去了?这几日琅城来了不少客人,外出还是要更加小心才是。”

  其实陆远思不过是随口一说,傅承禹身边的人向来是够的,在这琅城中,有叶三齐盛跟着,若是还能出问题,那陆远思也不必掌管焕羽营了。

  可苏执退隐多年,如今一心一意地给傅承禹当管事,对危险的嗅觉降低了许多,并不知琅城平静的表面之下汹涌的暗潮,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齐盛今日一早便去京城接丛先生去了,他父亲病逝,殿下想着京城终究并不安全,便让齐盛专程去接应,而后又匆匆出门……”

  “您可知道京城的大事故是什么?”

  “是燕王……,原本一月后是燕王大婚,可燕王妃……昨日突发恶疾,暴毙了。”

  燕王妃,也就是陆远乔,她死了?

  陆远思对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感觉,哪怕陆远乔的死透着蹊跷也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可仅仅是死了一个陆远乔,为什么在傅承禹看来算是一件大事?还要专程派齐盛去接丛啸?

  “王妃放心,殿下向来思虑周全,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一点陆远思自然是知道的,哪怕傅承禹出门再匆忙,在琅城如今的局势下,他也不会不带好护卫就出门,但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事关傅承禹的安危,陆远思不敢有半点冒险,她与苏执交代了一声便命人备马,亲自去找傅承禹。

  这一个月来,琅城涌入了不少人,或许是别有居心的残余盗匪,或许是朝廷的暗桩,单单是叶怐抓住的就有七八波,来历不尽相同。

  想着陆远思心中便愈发不安,裴劲知的府邸与瑨王府相隔四条大街,陆远思直接走的小路,到了裴府附近时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顿时皱起眉头,停了马,悄无声息地往兵刃相接之声传来的方向靠过去。

  没过多久打斗声便清晰了起来,在裴府后门小巷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具尸体,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巷子尽头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陆远思立刻追了上去,拐过转角便看见齐昧和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一旁倒了两个人,都穿着瑨王府的衣服,像是受了重伤。

  而齐昧也并不轻松,左肩被砍去一大块皮肉,伤口鲜血淋漓地向外翻着,染红了他半边胸口,然而如此狼狈也不影响齐昧逞威风:“你狗杂种,给爷爷留下来!”

  说着一剑刺向其中一人,竟是全然不顾砍向自己身后的大刀了,陆远思出门没带兵刃,一脚踢在路边的石子上,“铛”地一声撞在砍向齐昧的刀背上,宽厚的刀背应声而断,断刃从齐昧腰侧狠狠划了过去。

  与此同时齐昧的剑撞到了另一名刺客的剑上,他到底是失血过多,下盘不稳,叫人逼退了半步,而那两人见有人支援,反应极快便要抽身逃走。陆远思也不见怎么动作,双脚点在墙面上腾空而起,飞身拦在了两人身后,双手抓住二人脚踝,猛地将二人按了下去。

  青石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持剑那人反身横扫一剑,可惜还没递到陆远思面前,便被她一脚踩住了手腕,齐昧只听见两声惨叫,那长剑便到了陆远思手上,被她一剑捅进了另一名刺客的膝盖。

  “王……王妃?”

  这地面是地道的石板路,陆远思的剑就这么穿过人骨捅进去一尺多,齐昧虽然知道陆远思很强,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下如此狠手,当即张大了下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更何况陆远思的脸色冷得吓人,她脚尖踩在一人的手腕上,齐昧看那刺客的表情,猜测着他的腕骨大约是断了,此刻冷汗一茬接着一查,脸色惨白地挣扎着,却被压制得毫无反手之力。

  齐昧突然觉得肩膀上的伤口都跟着疼了起来,然后便听见陆远思说:“殿下在哪儿?”

  “啊?哦!”齐昧反应过来,“王妃放心,叶三和大部分人都跟着殿下,此刻应该是在回府的路上。”

  叶三的功夫不比齐盛差多少,方才是她见着此处惨状有些关心则乱了,傅承禹不会是如此轻易中调虎离山之计的人,陆远思冷静下来,道:“留活口。”

  随后她拿过齐昧的剑,不再理会此处,去找傅承禹了。

  裴府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裴劲知就算是反应再慢,也该派人出来了,陆远思刚离开不久,裴府中便有人引着官兵来了,见着此地的惨状,登时吓得尖叫起来,齐昧没理他,和那领头的官兵说道:“我是瑨王府的侍卫,这几人都是妄图刺杀殿下的歹徒,如今已经全部伏诛,你们派人将此处围起来,尽快收拾干净了。”

  齐昧这些年跟着傅承禹抛头露面的,不少人都认识他,见是瑨王遇袭,那捕快吓得脸都白了,只怕瑨王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这些小人物都要跟着陪葬,哪里还有空管这些刺客是全部伏诛还是有漏网之鱼。

  所幸齐昧看上去并不像是要迁怒于人的样子,他赶紧派人替齐昧处理伤口,又让人去瑨王府和衙门两头报信去了。

  再说另一边,陆远思知道了傅承禹的去向,也没骑马,直接飞到屋顶上开始飞檐走壁起来,没过多久就见到了瑨王府的马车,停在热闹的酒楼旁,周围并不见打斗的痕迹,陆远思也没感受到有什么杀气,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盯着酒楼的眼线却有不少。

  陆远思思虑片刻,从酒楼屋顶上翻过去,来到了后巷,这里要冷清不少,却也有几个小摊子,隔着一条小巷便是一处两进的民房,陆远思艺高人胆大,也不管有人盯梢,毫不犹豫地翻了进去。

  “哈哈哈公子真是好见识,您稍等片刻,东西马上便好了。”

  一进来便能听见说话声,傅承禹坐在长凳上,周围只跟着一个人,方才与他说话的老汉已经进了屋,不知捣鼓什么去了,直到看见活生生的傅承禹,陆远思紧绷着的心才放下来。

  “承禹。”

  她从屋顶翻下来,轻巧地出现了傅承禹面前,看见是她,傅承禹还有些惊讶:“远思?你怎么在这儿?快过来坐。”

  陆远思虚惊一场,只觉得心里踏实得很,她把手里的剑放下,在傅承禹旁边坐下来,说道:“听说你将齐盛派出去,又充满出府,我有些担心便找了过来。”

  “这是齐昧的剑?”

  “嗯,”陆远思点点头,却不愿提自己方才的心惊肉跳,只是说:“方才在酒楼外面见着王府的马车,外面盯着的眼线却扎眼得很,你总不至于如此粗心大意连这都看不见,我便猜到你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知我者远思也。”傅承禹握住她的手,这夏末的天气叫人贴得近些都觉得热,陆远思手上已经出了汗,两只手贴在一起并不会有多舒服,傅承禹却没放手,只是道:“听说这家的梅子糕点是一绝,我想着远思近来十分辛苦,左右已经到了此处,便买上一些带回去。”

  话音刚落,刚才那老汉便端着一盘十分精致的糕点走出来,看见陆远思,惊讶地“呀”了一声,便要上前招呼,傅承禹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这是我家夫人,方才过来,我们坐一桌便可。”

  那老汉见陆远思容貌迤逦,神态却颇有些冷峻,手却仅仅地和傅承禹握在一起,这两人郎才女貌的,是老汉这辈子见过最尊贵的客人了。

  他顿时笑起来,把糕点一一送上了,才道:“公子出门办事还念着家中娘子操劳,想着来老汉这里买些糕点犒劳夫人,不曾想夫人也来了,小两口的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可别闹别扭。”

  陆远思一愣,不知他为何会有此感慨,傅承禹也应和道:“是啊,远思看在为夫如此尽心的份上,便原谅我这一回吧。”

  “我不……”

  陆远思刚想辩解,傅承禹就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你的眉头都能挤死府中的蚊子了,还说没有生气。”

  这么一说陆远思便不由得反思起自己来,她按了按眉心,勉强才把语气放平了:“我知道了,如此冒险之事,下次不能再做了。”

  从相识至今,傅承禹瞒着陆远思“以身涉险”的事情做得不少,清风寨一事后他便向陆远思保证过今后做事前一定和她商量,他也确实做到了,今日之事确实是意外,但见陆远思如此忧虑,傅承禹也没解释,撒娇耍赖就这么蒙混过去了。

  最后两人“重归于好”,在那老汉欣慰的目光里离开了,陆远思这才问道:“那巷子里的眼线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们来的时候翻墙,走的时候却是正经从人家大门离开的,这里是那老汉做糕点的一个小工坊,环境十分安静,从正门出来是一条小街,完全看不出和正街酒楼距离如此之近。

  傅承禹闻言正准备说话,叶三便出现了:“殿下,解决了。”

  陆远思方才便感觉到傅承禹身边只有一人,还在好奇叶三去了哪里,此时见到他,便忍不住看向傅承禹。

  “把人都带回去,好好审。”傅承禹笑着吩咐了一句,随后对陆远思说:“咱们路上说。”

  京城之中,太子势力废了大半,本人被褫夺参政权圈禁东宫,傅承浚的地位水涨船高,虽然太子还没废,但他已经隐隐有着一呼百应之势了。

  明宪被困在平州,京城的消息一点点的传来,傅承禹似乎把握十足,一点也不担心明宪就此搭上傅承浚的船直接对平州动手,反而是将平州事务看得更劳,甚至在这关键时刻,将齐盛派了回去。

  京城中暗潮汹涌,虽说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平州,可并不代表平州便安全,此次傅承禹遇袭,与陆远乔之死其实并没有什么关联。

  各方势力在平州呆了月余,就是看中了齐盛离开的时机才突然出手,齐昧引开第一批刺客后,第二批接踵而至,傅承禹黄雀在后让叶怐将人一举灭了,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若说这些刺客和京城没什么关系我倒是相信,但陆远乔的死难不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宽大的车厢里放着冰块,陆远思拿着把折扇一下一下地扇着,暑热便没有那么厉害。

  京城里就那么几个人,傅承柄自身难保,傅承浚不像是会暗杀的人,至于皇帝……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陆远思扪心自问,她若身居高位,想要一个皇子的命,也不至于用出派杀手这种手段。

  反倒是琅城最近的水并不干净,傅承禹来到平州两年,大刀阔斧的改革影响了不少人的好处,明面上看他是受人拥戴,希望他死的人其实也并不在少数,利益大到了一定地步,总少不了浑水摸鱼的人。

  “如今人已经除了,落到叶怐手上,总能查出幕后主使,至于京城……”傅承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陆大小姐的死倒是不算什么,只是我三哥恐怕会因此作出些什么来。”

  “傅承浚?”

  陆远思的表情便有些古怪,傅承浚和前陆远思的爱恨纠葛她都并不理解,或许傅承浚当真对原主是有些感情的,在她死的时候傅承浚都只是冷眼旁观,而现在死了个陆远乔,傅承禹竟说他会失控?

  “他如今是春风得意,难不成是因此有些得意过了头?这倒并不像是傅承浚的作风。”

  见陆远思皱眉深思,傅承禹语气不明地说:“远思与三哥接触不多,倒是对他十分了解。”

  陆远思实在是冤枉,这都是猴年马月的醋傅承禹还能翻出来,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傅承禹还是知道正事重要,并未与陆远思计较,只是道:“此次我记得了,远思下次要记得补偿我。”

  “我三哥对陆远乔的确没什么感情,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便是再好的脾气,也都是忍不住的。”

  “什么第二次?”

  陆远思十分茫然,傅承禹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说:“第二次死了新娘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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