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虐文皇后啊18
她写的上联是:天垂山边走进山边天还远;下联是:福临家园荫蔽家园福又深;横批:翘首盼春
对联看似普通,却有着和字面意思完全不一样的内涵。这其实是一幅“情人对”,有一个特别动人的故事,但除非特别饱学之士,一般之人绝不会知道;即使知道,若非内心情感特别细腻,也不会了解她写这副对联的心思。
她加了一条横批,又将下联做了改动,为的就是等待自己的那个“他”写出真正的下联,和她一起完成她整个人生的“情人对”!
一年来,她一直在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却一直无人问津。
“难道这张纸条会将一切都带给我吗?”
她一路忐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纸条展开一看,心中立即有十几头小鹿猛然乱撞起来。她站在那里,一会儿愁容满面,一会儿喜上眉梢,散发着无限的少女娇羞。最后,下定决心似的再次提着灯笼往柴房走去!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刚进入柴房,那个男子就微笑地冲她说道:“你怎么不逃走?”
“你知道我不会逃走!”
男子看着他,眼神深邃,让她不敢直视。
? “我家小姐让我问你……”
“你不用问了,我把什么都告诉你,我知道她要问什么。”
男子打断了她,望向她的眼神异常闪亮。
“我是偶然看到这副对联的。对联的字体虽极力模仿男性的刚劲恢弘,但女性特有的阴柔俊秀,还是在笔画中显现了出来。所以我断定:这副对联一定出于一位佳人之手!这也是我当时为什么惊呼‘你家真有小姐’的原因。”
对联上联是‘天垂山边走进山边天还远’,下联实际上是我在纸条上写的‘月出水面拨开水面月又深’。这原是古人的一副‘情人对’,说是一位天姿绰约的少女吟出上联,一位多才多情的少年对出了下联,二人也因此终成连理!
“我也是在一本民间野史上看到的,想必你家小姐也是博览群书,否则也不会知晓这段偏僻的典故!她将真正的下联隐藏,分明就是和那位少女一样,期待有情郎能对出真正的下联。”说着,男子往前靠近了一步,盯着她的双眼再也不肯移开半寸。
“那横批呢?典故里是没有横批的。”尹晓婵慌忙后退了一步。
“你家小姐加了横批‘翘首盼春’,只不过是为了迷惑那些凡夫俗子罢了,我想她真正的意思应该是‘翘首盼君’!而今我来了,但请问小姐,我有资格做你生命中的那个‘君’吗?”
男子突然话锋一转,直接称呼她为“小姐”,让她仓促间不知如何应对:“你……你说什么呢?我是我家小姐的丫鬟……”
“你不要隐瞒了,我早知道你就是小姐本人!你乔装丫鬟,只是为了方便向我问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尹晓婵一下被他说穿心事,有些尴尬。
“你第一次进来时,还没开口先做了个‘万福’,有哪个丫鬟奉命审问一个被捉到的人时会行‘万福’?你来时镇定走时却很惊慌,我的话又怎会在一个丫鬟心里产生那么大的波动?你敢于悬联招亲,必非凡女可比,又怎会派一个丫鬟来细问缘由?我拼命临摹对联,就是要时时看到你写的字,因为我根本没奢望能看到你,眼下看到了你,我又怎会再错过呢!”
男子说着,眼中的情义似乎要喷射出来一般!
尹晓婵内心起伏不定,她虽梦想也能像古人一样遇到一段奇情佳话,但更多时候,也只是将这种想法当做一种自我安慰的幻想。眼下上天真的给自己送来了这样一个男子,仅凭一副对联就猜到了自己所有的心思。而且今晚两次接触,自己的所有想法竟也全被他看在眼里,这不就是自己时时刻刻想找的知己吗?这不就是可以读懂自己的“赵明诚”吗?但这个知己来得太快,快得让她没有一丝准备!
“明天我父亲会审问你,你想好怎么说;我二娘可能会阻拦,你想好怎么应对!”
抛下这句话,她逃也似的回到了闺房之中,却是一夜未眠。
男子从她的话里知道了她的心意,也是激动得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管家就和下人一起将男子押到了尹员外的茶房,二夫人和尹晓婵也都到了。尹晓婵偷偷看了男子一眼,心中甜蜜又不安。
“你就是昨日在门口捣乱之人,叫什么名字?”
尹员外沉声问道。
“晚生姓陈名乾,乃城南陈家庄人氏。”
“既不是县城人氏,又为何大老远地跑到我府门口捣乱?”
尹员外看男子谈吐文雅,不像无礼之辈,语气稍转缓和。
“不是捣乱!”
男子说着,看了一眼尹晓婵。尹晓婵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一双美目也紧紧地盯着他。
“不是捣乱那又是什么?”尹员外老谋深算,一看女儿和男子的神态,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但却不露声色。
“是寻亲!”男子突然说出了这三个字,却是尹员外和尹晓婵始料未及的。尹晓婵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一时六神无主,惊惶地跑到屏风后面躲了起来。
接着,男子将自己如何发现对联中的蹊跷,以及屡次三番地来临摹的原因全讲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小姐二探柴房的事情,他必须顾及小姐的名声。躲在屏风后的尹晓婵了解他的心意,暗暗感激j
尹员外捋着胡须,并未着急开口。
他做为一方员外,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实则家里却是暗流涌动。他一生共娶了四房夫人,大夫人知书达理,却福浅命薄,生出尹晓婵不久就去世了。剩下的三夫人四夫人也相继得怪病离他而去。惟独一个二夫人,仗着独霸内室的身份,整天地颐指气使、吆五喝六。尹员外学士出身,不想和妇人一般见识,索性只顾在内院读书,把整个家事都交给了她和管家打理。这也使得她越发嚣张,大有凌驾于尹员外之上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