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问心叩灵
在一队执法堂弟子的环绕下,林舒凡并没有反抗,静静的跟着他们,消失在雨幕中。 磅礴大雨之中,一双双眼睛从黑暗中浮现,静静的望着雨幕中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执法堂。 大门是黑色的,墙壁也是漆黑的,显得有些肃穆。 林舒凡迈入执法堂的大门后,心头便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沉甸甸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这大堂的四个角落,点着四根细香,飘荡着袅袅青烟。 这是迷魂香,能让人不知不觉中,迷乱了神魂,下意识的说出真话。 当他抬起头来,看到大堂正上面,坐着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 这是掌管执法堂的孔长老,也是李洪涛的师傅。 “林舒凡,杀害宗门弟子,大逆不道,你可知罪?” 孔长老发出一声爆喝,这声音落在他的耳旁,犹如雷霆炸响。 林舒凡身上被人下了禁制,浑身的灵力无法运转,变成凡人一样脆弱。 身后的慕容白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微微施展暗劲,顿时感觉身体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弟子并非故意杀人,而是被迫自保,还请长老明察。” 林舒凡平静的说道,脸上并没有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 从决定杀死李纲三人的时候,他就在赌,赌血煞宗会不会按照门规处死他。 当初听说陆文宣谈起伊凡,那名炼丹学徒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那伊凡泄露血煞宗的丹方,依然没有被处死,估计暗中关押在某个地方。 他前段时间的表现,展示出炼丹学徒的强大天赋,他赌血煞宗不会杀他。 还有他这具身体的身份,背后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势力,会不会就这样放弃他? 投石问路,看看这次将自身置之死地,能不能得到背后隐藏势力的信息。 一直处于明处,感觉十分的被动,所以他设计了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谋划很久了。 可谓是一石二鸟,不仅除掉李纲三人,还能打草惊蛇,或许能引起背后势力的动作。 “人赃俱获,还敢狡辩,那李纲对你做了什么,为何要杀死三人?”孔长老怒斥道。 “他们要弟子默写丹方,说是要拿出去卖钱。” “还让弟子炼制丹药,每过七天便要交予他们。” “弟子不敢泄露丹方,也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被逼无奈只好奋起反抗。” 林舒凡振振有词的说道,四周的执法弟子,听到他说的话,纷纷变了脸色。 原本只是私人纠纷,现在涉及到了血煞宗的传承,自然不是小问题了。 “好胆,你口说无凭,可有人为你作证?”孔长老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百草园的众师兄弟,有人曾听到过李纲三人的密谋,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林舒凡此时偷偷转换了一个概念,将自己打上了百草园的标志。 孔长老脸色铁青,执法堂虽然权力巨大,但是也不想得罪百草园。 “慕容白,你去百草园一趟,把人带过来。” 孔长老挥了挥手,吩咐好后目光再次落在堂下的林舒凡身上,心中感到有几分棘手。 心中一动,挥手取出一块小巧古朴的镜子,大约巴掌大小。 这是问心镜,乃是一件上品法器,能够问心叩灵,是一件辅助型法器。 只要笼罩住那人,不管问什么问题,那人都会说出真话,十分的神妙。 当这问心境朝着他飞来的时候,林舒凡就感觉到一丝不妙,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问心境飞到他的头顶停了下来,静静的悬浮在上面。 随后轻轻一颤,一道纯白光柱落下,将林舒凡笼罩其中。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空洞无光,好像失去了神志一般,整个人陷入了一团混沌当中。 旁边的几名执法弟子,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迷迷糊糊之间,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宏大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让人难以反抗。 “你叫什么名字?” 脑海中似乎有人拿着一根大棒,死劲的搅拌着,变成了一团浆糊,但是他的意识依然清醒着。 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道:“林舒凡。” 这一刻,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好在他忘记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否则遇到现在的情况,恐怕所有的秘密都会暴露。 “你为何要杀死李纲三人?”孔长老继续追问道。 林舒凡的身体,犹如一具傀儡一般,自主的张口回答着。 “他们抢夺弟子的物资,还想逼迫弟子炼丹……” 听完他的回答后,孔长老脸色变得铁青,没想到他还是一名炼丹学徒,事情有些难办了。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挥手将问心境召回,坐在上首的位置皱着眉头。 林舒凡好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被人从水中救了出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脑海隐隐作痛,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没过多久,一名百草园的弟子被慕容白带了过来。 孔长老问了几个问题后,得到了和之前差不多的答案。 “林舒凡,你虽然受到逼迫,但是毕竟是杀了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把他关押到黑狱中,禁闭十年。”威严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着。 黑狱的大名,在血煞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里一般关押着罪大恶极之人,和一些宗门俘获的敌人。 里面暗无天日,建立在山壁之中,终年看不到阳光。 而且还布置了一座寒冰烈火大阵,冷热不断的交替,折磨着那些犯人。 十年牢狱之灾,林舒凡现在被封禁了修为,以他现在的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到那天。 他犹如木头人般,被两名执法弟子架着,关进了一间黑乎乎的牢房中。 黑狱之中,只有走廊上微弱的烛火跳动,光线十分的暗淡。 从那黑狱的深处,不时的传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似乎有人正在被折磨。 四面都是厚重的石壁,只有门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墙角落堆着一些干草。 房间中的温度,犹如六月酷暑,没过多久,身上就冒出了一身大汗。 等到了晚上,又如腊月寒冬,好像掉进了冰窟,冰凉刺骨,冷的让人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