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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废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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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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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贺丹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在他坐直了身子之后,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一袭白衣胜雪,风华绝代,一双犹如星海浩瀚般的眸子微微瞥过在场的人。

  “容泉参见陛下。”容泉嗓音清冽,浑身透露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强悍之气,似乎要把人压制到极致般。

  “容大人快请起!”关贺丹如坐针毡,瞬间跳起要去扶容泉。

  容泉仍由着关贺丹扶起,目光淡漠的看着关贺丹。

  将关贺丹盯得有些心虚,后退几步表情有些不自然。

  “容大人今日怎么想到来看我?”关贺丹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容泉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陛下应该自称朕,而不是我。”容泉语气平淡的纠正关贺丹的错处,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微敛眉梢,“陛下不该说出刚刚那番话。”

  “你、你都听到啦?”关贺丹绞着衣袍,抿了抿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听到了,陛下登基乃是先皇遗诏,不容更改,还望陛下日后不要再说出这种话。”容泉语气越是平淡,关贺丹便越是心慌,他咬着唇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开。

  只见容泉单膝跪下,伸出修长的手点在关贺丹的额上,“这是这些日子为陛下算的卦,都已解好,陛下亲阅。”

  一抹柔光自容泉指尖涌现,话音刚落,柔光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像是从未出现过般。

  陈锦年眯了眯眸子看着容泉,两年前时间,容泉完全变了一个样,也不知道国师是如何教的。

  还记得当年她在天朽阁醒来,闭着眼装晕,容泉在国师面前说话磕磕绊绊的,像是一个有些胆小的少年人,当年还是他救的自己来着。

  关贺丹坐在一旁微蹙着眉消化着容泉传过来的讯息,而容泉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看着。

  “不知道国师可好?”陈锦年看着容泉,两年前她虽然未有机会看看救她这人长什么样,但光是如今看他的气质便能感受到一二。

  容泉意识到陈锦年是在问自己,侧过眸来看向陈锦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瞳眸微缩,最后脸色归于平淡,缓缓说道:“师傅自然安好,公主回来得晚了些,他原本算你能见到先皇最后一面的。”

  “无缘罢了。”陈锦年笑了笑,国师算得其实很准,若不是旭日峰一事,她确实见得到关辰轩最后一面。

  “公主若是想见见陛下,可以去芷梅园。”容泉话音一起,陈锦年扬眸看了过去,这话是容泉传音而来的,只她一人听得见。

  “此事只有我与师傅知晓,公主是第三人。”容泉不急不慢的解释道,看到陈锦年眼中的震惊之色,又微微垂下眸。

  关贺丹看向一旁低垂着眸的容泉,神情严肃了些,“朕认真的看了一遍,还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请教容大人。”

  “那我等先行告退,陛下保重。”陈锦年说着,带着身后一行人离去,留下容泉与关贺丹在殿内讨论着事关国运的大事。

  “走吧,去见见先皇。”陈锦年走出大殿,看着空中飞过的鸟儿,心情复杂。

  她没想到,关辰轩死后竟然将自己安排葬于芷梅园,连关贺丹这个新皇都不知道此事,他准备了多久?

  其实他应该知道自己何时会死,才会把一切都安排得这般妥帖,关贺丹的登基,他的后事,各城镇的布防。

  陈锦年让盛献策和斩月都回了栾山书院,而自己和关贺允去了皇陵,她在那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葬人的陵前站了许久,关贺允跪了许久,两人都默不作声,只是陈锦年看到关贺允泛红的眼眶时,神情有些落寞。

  “这给你,你一个人待会,和他说说话。”陈锦年递过去一块仿制天启门的令牌,如今的关贺允若是没了这块令牌,指不定就出不去这皇宫,被人当成刺客杀了。

  关贺允没有客气,接过手后又继续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头。

  或许关辰轩是曾经宠爱过他这些儿子,但他这一辈子,似乎都用在爱乔指柔,连死都要和乔指柔葬在一起,不惜欺骗天下人。

  陈锦年离开皇宫后径直朝着芷梅园赶去,奇怪的是她来了之后没人拦她,似乎是早就知道她回来一般。

  踏进芷梅园的那一瞬间,陈锦年感觉好像回到了两年前,关辰轩指着一棵梅树跟自己说,那是他和乔指柔一同栽种的。

  陈锦年走到后面时,赫然看见了乔指柔的墓碑,上边刻着:关辰轩之妻乔指柔。

  而在一旁还刻着一行小字:此生无悔,愿你安好。

  陈锦年看得出这墓旁边还有新翻动土的痕迹,一代帝王,葬于芷梅园中,无坟无碑,甚至于她离开之后,再无人回来祭拜二人。

  陈锦年伸手拂去墓碑上的雪,在墓碑侧面,用匕首刻下一行字:乔指柔之夫关辰轩。

  风华绝代的两人终于在这个雪天永远在一起,陈锦年拿出许多东西摆在前头,即使她知道并无作用。

  “下辈子,好好照顾关瑾惜。”陈锦年抚过墓碑上的刻字,缓缓闭上眼睛,默默的念了几遍往生咒。

  离开时,原本一直在下的雪停了,像是在与陈锦年送别一般。

  她走在街上,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又没有家了。

  在路过一个小摊子时,陈锦年停下来脚步,卖糖人的老伯一看,连忙拿起上边的糖人,“公子可要买一个?”

  陈锦年目光在上头停留了许久,递过去银两接过糖人,看着远方驶来的那辆标志着栾山书院的马车。

  马车缓缓停在陈锦年面前,只见车帘被人轻轻掀开,露出一只手,手腕上戴着碧绿玉镯。

  马车停得稳当,车夫跳下车来将小梯子放下,伸出手扶着掀开车帘的那女子,女子脸色略显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病态美。

  “主子。”女子恭敬行礼。

  陈锦年一双眸子盯着她细看了许久才在记忆中寻到面前此人的身影。

  “夏歆月。”陈锦年语气平淡的念出她的名字。

  比起两年前,夏歆月要成熟了不少,一袭白衣衬得她身子有些单薄,站在陈锦年面前时陈锦年发自内心的觉得一阵风吹过去她就倒了。

  “是。”夏歆月应了一声,抬起眸子看向陈锦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记忆中公子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大,眉眼带着些笑,看起来十分洒脱,即使只是记忆中的那几眼,却惊艳了她好几年。

  如今的公子,身着着一身绛紫锦衣,与记忆中并无什么差池,只是眉间蓄着一股忧愁,让人不忍。

  ——

  “盛公子在前厅,这几日正好卓公子在收拾谢府残局。”

  马车中,夏歆月边为陈锦年泡茶,边说着栾山书院这些日子的大小事务。

  陈锦年看着记事录,不得不说,卓玉书将大小事务都处理得很好,记录也是很详细的,一目十行,陈锦年时不时问一句,夏歆月便回一句。

  让陈锦年没想到的是,原来在关辰轩死前,还联合栾山书院一同将谢丞相给下了狱,抄了家,许是贴己陈锦年用,抄家一半的物资都拨到了栾山书院。

  “察部呢?”陈锦年扫过拔除的察部地点,抿了口茶问道。

  “这些年来,盛公子和卓公子无时无刻不在打击察部,将他们在各城镇中的窝点全部捣毁,硬生生将他们圈在了三城之内。”夏歆月说着,还从桌下的暗阁中抽出一张地图展开,指着上边标红的地方,上边赫然写着察部二字。

  只是比起当年,察部的规模还不如一个小家族来得大。

  陈锦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察部如何并影响不到她什么一般,实际上心中却掀起波涛,关辰轩临死前还在完成对她的承诺。

  当年他亲口承诺,会将察部困在三城之内,他做到了,他与栾山书院众人一同做到了。

  陈锦年心中一阵钝痛,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朝暮,他欠了关瑾惜好多,可他不欠我。”陈锦年说出这话时,愧疚席卷着她,她无条件的接受了关辰轩所有的好,因为那是关辰轩欠关瑾惜的,可她忘了,她不是关瑾惜。

  “别多想,他自愿的,你的变化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只是给了他一个补偿的机会,完成了他的愿望。”宋朝暮见陈锦年因关辰轩伤心,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陈锦年没有再说话,拿着手中的记事录半晌未动,一直到马车停住,她才回过神来下了车。

  踏进栾山书院,井然有序的巡逻队走过,伺候的婢女小厮都低垂着头朝后走去,看样子像是去后厨拿饭。

  整齐划一的比划声响彻如雷,四十人分布站在各处,手持着剑,看样子都是擅剑的。

  盛献策与卓玉书坐在前厅正讨论着什么,指着一张地图上的几处两人说得认真,连陈锦年来了都不知道。

  陈锦年看过去,各处绘制着红线的地方之上一目了然,圈圈画画的地方也极多。

  “这些日子,城中军队已尽数派往边境十城,四大宗门弟子倾巢而出,若是还不能将那些魔修压回去,便要请那些个老祖宗出来了。”卓玉书指着天启门与三清宗两大宗门所在之处。

  “那些魔修我一路见了不少,实力没那么强,后面过来的大都是灵师修为,军队训练度强,排兵布阵再加上顾彦将军,将他们赶回去指日可待。”盛献策点了点头说道,又拿起一旁的笔在地图上圈出一个地方,“在此以北十里埋伏,攻灵犀城,屠城之事若不雪耻,他日定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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