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到底是谁
阮鹤宸与凤泠鸢分开后,唤来刚才给他们开门的老太太:“宋管家,吩咐这里的人,好好照顾她,我自有赏罚。”
“诺。”
说完召唤出灵兽往王府方向赶去。
他还有两件疑惑未解开,一定要趁凤泠鸢去江南之前解决,如果有可能,他不想让凤泠鸢涉任何的险。
不久前阿鸢中毒,医官明确说只有鬼神谷有相关解法,但任何毒十步之内必有解药,那么苏钰彤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药粉,她跟鬼神谷什么关系?凤泠鸢十二岁前的传说天下皆知,只说是灵力过人,然而自己再见到的她为何会颇通医理?
……
绝坐在阮鹤宸对面有一会了,看着阮鹤宸阴晴不定的脸,他缓缓拨动藏在衣袖中的画轴,今晚,怕是要出点大事。
“查到了什么?”阮鹤宸用手点点桌面,示意绝把袖中的物件放在桌上。
绝,阮鹤宸的护卫,四岁那年跟着母亲进宫面见先皇后,误闯禁殿。
如果那时不是先皇后护着,恐怕全族死无葬身之地了,从此便死心塌地跟着小主人。
阮鹤宸的心事,除了他,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几日前,阮鹤宸只让他去查苏钰彤,他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看那段时间关于阮鹤宸和凤家二姑娘的传言,应该与凤姑娘有关了。
但是随着进程推进,绝发现,事情越发扑朔迷离,直到他查到了跟着苏钰彤身边的神秘小厮,以及一间密室里的一幅画。
来不及细想,他火速替换了一幅赝品,将真品拿了出来,也就是现在手里的这副。
此画一出,恐怕不仅江湖局势,朝堂也要变天了。
绝拿出那卷泛黄画轴,话说在前:“王爷先看这幅画。”,接着才在阮鹤宸面前缓缓打开。
画中人物,阮鹤宸看来,除了眼神没有那么攻击性,全貌与阿鸢无异,也没什么特别,或许只是仿作。
只是看着绝凝重的表情,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王爷应该也发现了,这幅画作与凤家二姑娘极为相似。”
“有什么问题?”
“苏钰彤身边有一小厮,只额间一抹红痣,虽颜色淡去,尚能辨认。画是从他身边得的。”
阮鹤宸定神想了一想:“你是说,鬼神谷。”语气中不乏惊讶,不亚于绝当时初见这幅画时的震惊。
绝料到会有这番,毕竟一个是江湖神秘,一个普通门户不受宠的小姐,若要说他们背后有什么关系,简直天大的笑话。
绝也一动没动,一时无话表示默认。
阮鹤宸想起几年前鬼神谷虽难寻却也并不是什么神秘所在,名字很好听,叫“落凡阁”。
自己年幼的时候,母亲病重,父皇也曾彻夜不眠为母后求医问药。
直到一位银发满头额间红痣的女子出现,父皇说那是落凡阁的人,天注定母亲应该要好转的,那时他们真的满心欢喜。
后来那个银发女人突然消失了,母亲熬不住也还是走了,曾轰动一时的落凡阁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这件事,阮鹤宸耿耿于怀多年,关于落凡阁的消失,关于母亲的死。
随着自己年岁渐长,也派人多方打听过,再听闻时,时易事移。
“正是,几年前鬼神谷经历过一番动荡之后,近几年才在江湖中不知所踪的,传闻是老谷主传位所托非人,一时记恨,惹来一场灭门之祸。”
绝的解释将沉默的阮鹤宸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只是苏钰彤那时应该也没有多大年纪,又是如何联系上的。
越来越多的疑惑,只有一条是明确的,一切仿佛都和凤泠鸢有关。
“鬼神谷一夕变故绝对没那么简单,真相不得而知,恐怕这个真相得凤小姐亲自揭开了,否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绝对不是巧合。”
看来,阿鸢这趟江南非去不可了,但是还是要保证她的安全。
正想着如何安排才能保证自己不在凤泠鸢身边她的安全,绝又拿出一串宫铃。
“这个是画轴旁的物件,我一并拿了回来。”
阮鹤宸看了一眼宫铃,上面的花纹?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圈,忆起那天从灵池抱回凤泠鸢时,不小心瞥见的阿鸢后腰一处花纹,何其相似!
阮鹤宸捞起那一串铃铛,没有什么声音,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器物。
停了有一会,阮鹤宸五指微拢,站了起来。
踱步走到窗前,侧对着绝没多时,说道:“画,还回去,这个铃铛留下来,去找鲁先生再做一个。”
“诺。”说完,绝就消失不见了。
绝离开后,阮鹤宸捏了一个诀唤出之前派去保护凤泠鸢的暗影:“你去帮我护着她,不要让人伤了她”。
“可是,白天。”暗影想起白天的事。
“我来处理,你去便是。”
一道凉风吹过。
东方即白,远处,一道晨曦破云绽放,大有势不可挡之势。
清晨的微风拂过阮鹤宸的头发,窗外梨花簌簌飘落,映着高墙格外鲜亮。
阮鹤宸握紧了那掌心的宫铃,也许,这么多年自己想知道的真相,也许,凤泠鸢会有自己的一个答案。
只是,凤泠鸢,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
这一夜,凤泠鸢做了好多的梦,有她自己的,有这具身体的,不过是恩恩怨怨,这些她迟早要讨回来。
还有一些,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梦里,那两个女子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只是凤泠鸢看清两人的脸,想去看时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不禁有些沮丧。
不过梦里那两人心情不错,倒是自己没有体验过的舒心畅快。
还算得舒服,只是这具身体拖不得,再美的梦境,贪图不得。
凤泠鸢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睁开一双桃花眼。
眼波流转,落在阮鹤宸得眼中却如星河匝地,一眼便是万年。
控制住自己的沦陷,阮鹤宸笑呵呵地问道:“你醒了?”
下意识地,凤泠鸢个打挺,下一秒后勾脚甩过去,用足了实打实地力气冲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