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相
“不是说家主都是女子吗？”见张家主突然不再说话，凤泠鸢轻咳一声提醒道。
张老前辈这才从沉浸的回忆中出来，继续说道：“不相干的，家主临走给了我两枚宫令，其中一枚，我派人带去了唐皇都，姑娘你身上应该带着了。”
从怀里拿出那枚宫铃，幸好绑自己的人还算有良心，否则阮鹤宸……凤泠鸢突然意识到自己想法的可怕，那是个王爷，有家有室有欺骗，自己一开始还觉得是个好人？
凤泠鸢听见了一声宫铃响，跟自己之前的那声是一样的，但是自己明明没有动。
是张老前辈的！
凤泠鸢仔细看时，果真一样，后又疑惑地看向前辈。
“这是家主令，但凡江湖行医之人见令，只要有所托没有不从的，非我族人是听不到声音的。”
张衡之前是知道她有这宫铃的，确定了就是自己投放出去的那枚，但只还有一件尚未可知。
凤泠鸢手上晃了一晃，果然。
张衡心里暗叹一口气，这下可确定了。
“那又如何，也许凑巧，你们怎么确定画上的人就是我呢。”
“无需确定，宫铃就是最好的证明，非家主是晃不出这声音的，画作只是辅助我们去寻人，本也将信将疑，但如今便越发证明老皇爷的判断是没错的了。”
“老皇爷？”此人又是谁，还真是一个接一个的谜团。
“老家主，哦不，是您之前做家主的时候认识的，想来也有几十年了，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这几十年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一气，好在总算是找到了，不过我们都老成这样，您倒是风采更胜从前。”
听这奉承的话语，凤泠鸢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当着张家主的面喷了出去。
“可别，张老前辈。”凤泠鸢打断张衡的话。
张衡又是哈哈大笑，反手一个响指，结界崩塌，眼前一切又回到了刚才来的时候。
一切没有发生任何改变，除了那株被张家主折断的芸苔，连风都好像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才开始吹的，眼前的这一切何其神秘。
“家主以后自会了解其中奥妙，眼下天色已晚，家主是否要去西苑看看那位‘白露’姑娘？”张衡询问。
听见白露二字，也顾不得张老前辈对自己的称呼了，左右看时，一时有些为难。
“府中均是可靠之人，今后任您差遣。”说完拍了拍手，刚才的婆子进来，垂手等候吩咐。
凤泠鸢看了一眼：“还不知怎么称呼，劳烦前头带路。”
“不敢，老婆子随张府姓，家主只管吩咐就是。”婆子说着，满眼恭敬，转身准备带路。
“谢前辈款待，只是‘家主’二字实在是不敢当，前辈以后可别再提起。”说完凤泠鸢跟在张婆子身后，今天接收的信息过多，还需要消化一下，现在去找白露，那丫头不见自己，可不是要着急了。
身后传来声音：“恭送家主！”
……
西苑。
几个女孩追着一个满院乱跑，笑声如清脆的铃铛，是好久没看见白露这么高兴了，一时间竟看得入迷。
白露见来人，眼眶一红，飞奔过去，嘴里不停地喊着：“长姐，长姐……”
凤泠鸢伸手抚着白露被泪水打湿的脸庞，挤出一丝微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嘛，不要哭。”
凤泠鸢心里还是蛮心疼这个女孩子的，跟着自己平添了多少烦恼，如今连自己的性命都如飘萍一般无依，大唐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可怜如白露般身世凄凉的女孩子如今倒要被迫坚强，那么自己呢，长老前辈的一番话虽然揭开了一些疑惑，但是却让自己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无奈当中。
两个天涯沦落的女孩子就那么相怜着，彼此成为彼此的依靠。
吃完宵夜，张婆子进得门来。
“家主，我送您回去。”
“不必麻烦，我今晚就歇在这里，还有您也不必叫我家主，称呼一声‘凤姑娘’就是我了。”
见婆子面有难色，凤泠鸢解释道：“此事明日我会同你们张家主商量，你先回去。”
“诺。”
白露见张婆子叫自己小姐‘家主’，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小姐，她为什么喊你‘家主’”？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改天有空我再跟你细讲。”凤泠鸢刚说完，就有几个丫鬟女使敲门。
“什么事？”凤泠鸢问道。
“张妈妈让我们问您和二小姐几时沐浴，到时候喊我们带你们去。”
凤泠鸢听这话，想是这地方沐浴和别处略有不同，便应道：“那便劳烦几位姐姐。”然后拉着白露一起出了门去。
走几步路，来到一处汤泉，泉水清澈如洗，看上去没有一丝热气，不说比不上阮鹤宸府里的灵泉，怕是也就比普通野外荒泉好一点。
“就这？”当是凉水煮饺子呢，得煮个把小时才能热，凤泠鸢想。
领头一个女使笑着回道：“家主放心，这正是此泉灵妙之处，常人泡下去有助修为，中毒之人泡下去可加速体内真气流窜，况且今天家主喝了张家主的茶水，正是需要此泉的时候。”说完动手准备去解凤泠鸢和白露的衣服。
凤泠鸢一把挡住了女使伸过来的双手，另一只手护着白露，以盛气凌人的语气跟过来的人说：“本姑娘沐浴不希望有人在，我们好了自会叫你们，我不想说第二遍。”
几个女使见凤泠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挨个退了出去。
白露先拿脚试了试水，奇怪的是，一碰到水，水面便蒸腾起一片雾气，再往深处伸，雾气渐重，知道看不见雾气下的情况，“水温刚好，小姐快来。”
凤泠鸢也出去外衣，进得水中顿感畅快，只觉得身上血液随周身流水运转不停，十分畅快，原本因为中毒而有些僵硬得身体，在这泉水中也慢慢灵活起来。
凤泠鸢心下一喜，眼神登时看向了在对面低着头的白露。
可能是感觉到异样的目光，白露心里一惊，抬起头来。
“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