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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双穿成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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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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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天待在考场的学子, 最后一轮的考试即将结束,刘昱阳走出考场,明面迎上的阳光, 让他下意识地伸手臂遮挡起来。没办法, 考场环境并不算是明亮,又比先前的考试时间都要长上许多,视线已经习惯略显阴暗的地方, 今天的天气又格外地给人面子。

  晴光普照的。

  刺人是刺人, 但每个考生宁可面对好天气, 也不愿意面对阴雨绵绵,好歹这兆头看起来比较顺眼。

  刘昱阳才刚到了门口,裕永宬这家伙也走了出来,这位的脸色有一些不太好。

  不过, 每次考试的环境, 都像要折腾人似的,这能好才怪。

  然而, 比起先前的狼狈,裕永宬这次的表现, 显然还是尚可的, 至少脚下步伐走得是不见虚软。

  一见到熟悉的小伙伴, 裕永宬道出了所有的考生, 一贯会问出的问题:“你考得怎么样?”

  刘昱阳的明朗性子, 回答也意外爽快:“我觉得还行, 倒是你这次的考试,没受到你家那一头的影响?”

  “幸亏,我这从未见过的舅舅即时出现,不然肯定是受影响的。”裕永宬的心情松快, 暂时解决一样大事,肩颈上的压力好似都被消除,:“也难怪,我爹宁可待在镇上不回去,一家子的势利眼,倘若他早早告诉我爷奶叔伯是怎么样的人,我一定不愿意回去的。”

  这话题,彷佛能够让人提震精神,不过事关家丑,除了小伙伴,裕永宬也没有打算说给旁人听,于是他又放低了音量,继续道:“我偷偷告诉你,裕家原本配合良好的官家被上头橹掉了,所以我家里的那一伙人才慌不择路地想找到新的靠山。这一家子把我亲爹找回来,压根儿不是什么看重我爹,也不是上面的老人想念儿子,而是想利用我爹与人联姻。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就是他们找到的新路子,好像是什么知州的女儿。我爹痴情的传闻,在这省城好像挺出名的,加上我爹长得不差,人家这不就盯上我爹了?不过,听说这女人是一个蛇蝎妇人,为了家产就暗算丈夫的兄弟与妯娌,因为事情被人戳破开来,婆家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这才被对方给休回娘家。”

  刘昱阳感到奇怪:“这才知州的女儿,应该帮不上你们家的忙才对?”

  裕永宬:“所以才说是慌不择路啊,不过我后来听我爹说,好像是那知州另有与高官联系的路子,我家那一头只是想借着路子,看一看能不能搭上新的靠山。”

  刘昱阳察觉到他的情绪:“你的心情这么好,是考得不错?”

  “考得确实还行。”裕永宬一脸春风得意:“不过,我主要还高兴那女人的倚仗快要没了,因为我舅舅查了一下那知州,发现对方的手底下并不干净,剥削百姓的事情没少干,我舅舅已经找到一箩筐的罪状呈了上去。恐怕不用多久,那知州不只是官帽要没了,这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还是一个未知数。你都不知道,那女人看我的眼神,好像是什么碍眼的脏东西,一副想把我除之而后快。一想到她不只是除不掉我,好日子也要没了,我考起试来都要犹如神助。”

  刘昱阳是性情洒脱舒朗没错,但打小的心窝眼就不少。

  尤其,又经过一番来自父母教导,他在听出不同的关键点,立刻是皱了皱眉:“这事,你是不是没和裕叔说过?”

  裕永宬是受宠的独子,人心险恶都被裕叔给挡在外头,大少爷的确未察觉到事情严峻,但架不住人家忽然出现了一个好舅舅。

  “你别担心,先前我确实是不经心,但我这不是怕让我爹烦上加烦吗?”裕永宬尴尬一笑:“不过,我舅舅已经和我剖析过一遍,那女人确实有加害我的意图,不然我舅舅也不会特意去暗查那知州的事情,来一个先下手为强。”

  刘昱阳松了眉宇,疑惑地看他:“以前也看不出你这么的傻白甜?”

  事关男人面子,大少爷不接受这样说辞:“……请叫我涉世未深好吗?”

  两位损友在聊天打屁中,一起走到了外围,只见二人的父亲显然早就等候多时。

  由于多日都是独处居多,一见刘醒的身影,刘昱阳做人儿子的,竟然是感到份外地亲切。只可惜,亲爹不像旁人的爹,一句话就能破坏整个气氛,兼捅人心刀子。

  刘昱阳的温情维持不到三秒,刘醒就捏着鼻子,跳离大儿子的身边,挺不给面子道:“等一等,你的味道太重了,我觉得你还是站远一些比较好。”

  刘昱阳:“……”白瞎了他的情绪!

  刘昱阳的眼角又正好瞄到裕家的父子温情,作为辛苦的考生一员,他咬牙切齿道:“爹,看到那一对父子,你不感到羞愧吗?”

  刘醒倒是不可思议回道:“你觉得我会有那一种情绪?”

  刘昱阳:“……”行,是他的错!

  刘昱阳一噎,刘醒品味过来后,终于有了亲爹模样,他语重心长道:“大儿子,我记得你娘教过你做人要诚实?你爹不过是忠于自我,你应该换一个角度来看,你有一个品格高尚的亲爹。”

  刘昱阳:“……爹,你是不是忘了我看过你坑蒙拐骗的一面?”

  儿时的记忆,大儿子是最为印象深刻的。

  小时候的他,还恨不得让小叔当他亲爹,由此可知亲爹的形象是多么不着调。

  别以为他小,记忆力就不好。

  说他娘品格高尚还差不多,亲爹……刘昱阳是呵呵一笑。

  不过,刘醒的形象,还是比小时候多了一股伟岸的感觉,好歹几个兄弟有什么疑难杂事,一撞到亲爹的手,好像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放一句他亲奶的话,就是当爹的,总算有一个当爹样。

  啧,刘昱阳确实也嫌弃自己这一身的味道,家里的亲娘是爱干净的,一家子都是天天洗漱的人。出门在外,最久也不超过三天的时间,刘醒就能找到水源。这次进场考试,由于秋老虎是时不时地发挥功力,屋里的环境也就极为闷热,加上一连考上数天不能出来,这没味道才叫奇怪。

  父子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一个嫌弃对方,一个嫌弃自己,自然是啥话都先别说,直接先回去打理干净再说。

  等到傍晚用膳,刘昱阳一身的清爽,刘醒才没有那么地避之唯恐不及。这当爹的,真是好不容易才想到正事,问道:“对了,你考得怎么样?”

  刘昱阳暂停夹菜的动作:“还行,因为有爹你特意从外头弄来的邸报,这次的时事内容,我也就下得了笔,不过写得内容,合不合乎学官青睐,还得看阅卷的学官性格。不过,头名虽然不太确定,但廪生应该是能拿下的。”

  “行啊,你这小子的自信,还真不输人。”刘醒倒不是很在乎名次,但他很满意能把大儿子教成心中有盘算的人。就是,偶尔习惯免不了嘴欠道:“头名的事先别提,但廪生也算是前段位的,你可不要跌了根头,一地不起啊。”

  大儿子青涩的面孔上,他挑了挑眉:“那爹你就太小看你的儿子。”

  刘昱阳不骄不躁,胸有成足模样,真不是狂妄自大的。

  发榜那日,刘昱阳的名字是高高挂在最高位,十三岁的秀才,又是中了头名,就是来报喜的衙门公差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太年轻了。

  虽然还未破上最年轻的秀才记录,但这年纪考中秀才,又是头名的人,自认见识多广的衙门公差,也是头一回见到。至少,省城这几年头,可真没有出现这么优秀又年轻的秀才。

  刘醒给了丰厚的喜钱,衙门公差倒是收回惊异心思,一摸上有些重量的荷包,公差的笑容加深道贺:“令郎,真是少年英才。”

  刘醒话不多说几句,只是淡笑地回了两句:“同喜、同喜。”

  衙门公差生生觉得这父亲愣了点。

  不过,想到对方给的银子,倒又觉得对方也不完全是二愣子的。反正,银子到手,报喜的人也就高高兴兴地回去。

  孰不知,刘醒是懒得和心思只有银子的人打交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苦来哉。

  刘昱阳深知中秀才,可和中童生又不一样,他难得少年心性一回地问道:“爹,老家那一头,这一响应该是有报喜的人过去?”

  刘醒不和他废话:“那是自然,估计你奶,过不久就要乐得合不拢嘴。当然,我媳妇,也就是你娘,应该也是高兴的。”

  刘昱阳的语气却意外地流露出遗憾:“其实,若是可以的话,我宁可做上第一个的报喜人。”

  刘醒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

  裕永宬也得到极好的成绩,不只是秀才而已,他还成了一名廪生。

  裕延齐才是最先乐得合不拢嘴的人。

  裕家父子依旧没有回到自家主宅,自从知道家里人的算盘,裕延齐自己倒是回去过一趟。不过,主要是仗着大舅哥的势,彻底地与家里人来一个了断。

  这次,这位是真的认清楚自家人。

  裕永宬疏忽的事情,顾明舟就主动和妹夫讲明一切,为了不让其它人有伤害独子的机会,裕延齐也就狠下心来与裕家做一个切割。

  反正,自家老父母,还有一堆兄弟姐妹照顾,身边也有仆役围绕,食衣住行是样样精致,这还真没有什么好惦记的。不像裕永宬,亲娘是早就没了,也就只剩下他这一个做爹的,能够照看一下。

  大舅哥对他的孩子是好没错,但人家姓顾,顾家子孙还等着对方关照,裕延齐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由于是强行切割的关系,家产上头是真没有分到多少,倘若不是还有顾明舟的存在,裕家那一头可能都要来一个净身出户。裕延齐在镇上尽心尽力打理的生意,好似功劳苦劳都没有被人看在眼中,一连串的举动下来,裕延齐的心里就愈是清明起来。出奇的,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愤怒,反倒像是身上的枷锁没了。

  在刘醒父子起身离去前,裕延齐找上了多年的好友,说出了他早就规划许久的盘算。

  刘醒的眉心一蹙:“你说你想要在省城这里,重开一处永福楼?”

  裕延齐不好意思道:“裕福楼,现在是裕家的,我就只能改叫永福楼。家里人,既然认为我打理的酒楼生意没有贡献,我干脆就把这块生意捡起来自己做。省城这里,车水马龙,又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酒楼生意是极其适合。毕竟,这些日子,我吃遍这里的酒楼,没有一家的味道,能够胜过我先前打理的裕福楼。不过,想要再开一座酒楼,就缺少不了你家提供的肉品。”

  刘醒呵呵一笑:“你倒是挺会出馊主意的,明知道我媳妇快要临盆,你觉得我会让我媳妇搭理你?”

  想得可真美!

  裕延齐当下是脸色一垮,刘醒没这么容易心软,不过若是与裕延齐合作,倒也并无不可。刘醒是不想让陆秋太累,但架不住媳妇不听他的话,加上两个人的体质,想要感到疲累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现在是头一次怀孕,这才安份下来,但陆秋什么性子,刘醒这做丈夫的,能不晓得吗?莫名的,刘醒想到一举数得的好事,累活别人干,轻活才交到媳妇的手上。

  美其名,是商业机密,完美!

  脑子斟酌半晌,刘醒先道出几个条件:“算了,看在多年合作份上,我答应你了。不过,一来价格不能按照前头算的,要知道亲兄弟明算帐;二来,时间太赶,猪羊你先另找来源应付,倒是鸡鸭鹅,几个月后应该就能先送上来;三来,裕家商队应该与你已经没有关系,这如何运送过来,可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裕延齐听见松口,才高兴没有多久,刘醒提出的三个条件,除了第一、二项没有问题,甚至是合乎情理。第三项倒还真让他感到为难,靠谱的送货人可不好找,省城和乡镇有一些距离,尤其送得东西又是极为普通的活物,一般嫌麻烦的商队,压根儿就不会理会他。

  “等等!我记得上次同行的张坤,不就是武威镖局的人吗?”裕延齐急中生智道:“反正走镖和商队的性质也差不了多少,你就先帮我问一问对方,至少这是一个长期活计。”

  刘醒抽了抽嘴角:“你的馊主意出得倒是比我还快,镖局运送的货物,向来都是贵重之物,你让人替你送猪羊鸡鸭鹅?而且,镖局的运送银钱,可比商队还要更多,你这划算吗?”

  某一方面,裕延齐其实也是贼损的,不然咋叫臭味相投?

  只是,在他的儿子面前,这位得维持一个完美父亲的形象。

  裕延齐轻咳两声,奸商形象表露无遗:“你得知道酒楼菜品的喊价是随我订的,而且省城多的又是有钱人。愈贵的菜品,就愈是能彰显身份,只要菜品出色,就不愁没人主动地送上银子。”

  刘醒秒懂,也就人傻钱多的蠢蛋特别多!

  两位的阴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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