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外室
看到陆斯年出现在这里，韩雨霏并不算意外，她在接过红线的时候就有了预感，知晓这样可能会激怒陆斯年。
但是她没道理不接受。
记起上次的意外，她站在楼梯处提前检查了一下系统面板，可以打开，功能正常，除了游戏登出键因任务未完成仍在锁着其他的都在正常运转。
她放心了些，广袖垂下，她的手握着那个荷包，缓步上了楼。
女人从昏暗的楼梯处走出，像是森林里的幼鹿走出密叶，显露在荒野火光前，对于自己即将被猎人捕杀的命运一无所知，仍在轻巧的探头探脑向猎人张望，纯稚无知。
他的确有些生气。
她明明格外聪慧，感情却如一潭死水，任他投了多少石子下去都激不起半点水花。
他温柔蛊惑，她视若无睹，他恐吓威胁，她也只是短暂的怕一阵，转头借着放肆挑衅。
然而最让他感觉无可救药的是，他在享受这个过程，他在期待她的挑衅，这给了他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惩罚她，来宣泄自己压抑的亲昵。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她的恐慌，享受她的抗拒，享受她的鄙弃厌恶。
他清醒的看着自己下陷。
在知晓她今日与一个书生接触，知晓她接过道士递的姻缘线的时候，他在烧灼的怒火后，看到了一个丑恶狰狞的自己。
他焦黑枯瘦的指尖探出火焰，渴望拖曳女孩进入他的怀里，让烈火将他们两人同时烧灼，直到成碳破碎，彼此交融。
他露出了笑容。
他一直在等待她犯错。
她走过他的身边，神情自然，但他却可以看出她的步伐略微急促，似乎一点声响就能将她惊跑。
她坐下了，很乖巧。
“天晚了，侯爷该走了。”
明明是劝他离开的话，但是这话出了口，融融烛光下就多了几分旖旎气息。
似是娇藏的外室劝夫君到时候该离开了，可是没有那般的欲留还拒。
他不合实际的想，若她真是他的外室，现在她就该已经在床上了，她一进屋他就会把她抱上去，怎么会给她用这样抗拒的眼神看他的机会。
“嫂嫂知道该给我什么吗？”
他扔下银钎子，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他靠着桌子，背对灯火，她看不见他的脸色，但她知道他在要什么。
他想要那条红线。
“明知道不过是些故弄玄虚的东西，您也要拿去吗？”她微微蹙眉，似乎对他强横的行为有些不满，又有些疑惑。
他想收的自然不是红绳，他想收的是她的念想，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您该知道与其寄希望于这些神佛，倒不如好好的……”他没说完，向她摊开了手掌。
她明了他的未尽之意，与其求神拜佛不如好好讨好他，或许他开心了会给她一条出路。
她会好好考虑的——如果她哪天疯掉了的话。
“如果我不给您会怎样？”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好不容易触发的隐藏福利，就这样刚到手还没有捂热就交出去，她实在是有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