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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一品美味小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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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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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铭就盯着他手里的菜谱,连那声老伯都忽略了,他五十不到,比张正信大不到二十岁,怎么也算不得老伯。

  张正信瞧着他那炙热的眼神,感觉捏着菜谱的手有点儿发烫。

  他踌躇了下,问:“老伯,您认得这本菜谱?”

  王铭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还没说,任盼儿慌张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王叔,你怎么在这里?!”

  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到她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任盼儿提溜着裙子,迈着仓促的步伐下了台阶,走到王铭面前,神情讪讪:“王叔,您来怎的不说一声。”

  “哼。”王铭冷笑,“我要是不过来,哪能看见您郡主大发神威啊。”

  “别,王叔,您可别这么说。”任盼儿在外可以仗势欺人,但是在金膳堂里,她的郡主身份可不管用。

  王铭作为金膳堂的副堂主,除了任盼儿的爹,地位最高的便是他,任盼儿是打从心里对他畏惧。

  被王铭当众讽刺,任盼儿也不敢顶嘴,只小声嘀咕了几句。

  岳榕却是身形一晃,差点从台上摔下来。

  “副、副堂主。”岳榕屈膝福礼,脸色隐隐发白。

  王铭看也没看她:“张大人,可否让我看看您手里的菜谱。”

  “当然,请。”

  张正信被半路拦截,押送梁十七的队伍自然也停了下来。

  老百姓乐得高兴能继续看热闹,董泰宁则是满头雾水,黄忻朝他点点头,那意思:王铭,本人,不是作假的。

  董泰宁恨恨咬牙,心说他在燕京待的好好的,来临安做什么?

  黄忻也纳闷,金膳堂的几位长老都是在燕京扎了根的,无缘无故不会出门,就算出门也不该这么巧,他们刚把梁十七拿下,人就冒出来了,难不成梁十七在金膳堂还有背景不成?

  要真是这样,那他和董泰宁可岂不是走弯路绕了一大圈?

  “你安排的人?”梁十七问杨鸿云。

  “不是,我不认得他。”杨鸿云疑惑不比梁十七少,不过看起来事情的走向好像对他们这方有益,他也就不纠结了。

  拍拍梁十七的肩膀,安抚道:“总归对我们没坏处,我们看着就好,该急的是别人。”

  梁十七点头赞成,反正不急着走,就看看呗。

  楼上崔钰看着楼下乱糟糟的一群人,回头问韩洛:“我们还要不要搬救兵?”

  “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现在后悔也晚了,你回头让杨鸿云自己处理去。”韩洛趴在窗户上,杵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还有点幸灾乐祸。

  “杨鸿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迟早有他吃苦头的时候。”

  崔钰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盼他点好?”

  “我祖父弄死了他外公,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能容忍我,是因为我对他还有用,如果哪天吴家翻案,你觉得他会放过我?”韩洛嗤笑,笑容里有一丝讥诮,又有几分落寞。

  “为什么不会?好歹咱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不看僧面看佛面,当年你娘也是跟太后求了情的,这笔账怎么也算不到你头上。”

  崔钰有时候真搞不懂他们,一件事非要弯弯绕绕想那么多,韩家和吴家有仇,可害得吴家灭门的人又不是韩洛,他干嘛要把罪孽揽自己身上。

  韩洛垂下眼睑,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算了算了。”崔钰烦躁地把瓜子丢盆里,拍了拍手站起来,“我脑子笨,懒得管你们,我去看我哥。”

  韩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他这鬼样子就不下去了。

  “韩老四。”

  韩老四神出鬼没,忽然出现在房间里:“小侯爷,有何吩咐?”

  韩洛盯着台上僵坐着的黄忻,眼里闪过一道杀意:“黄忻估计一时半会儿没法离开临安,你带几个人去广陵郡,去查查他手里有没有老爷子的把柄,行事仔细点,任何来往信件都不要放过。”

  “那您怎么办?燕京的人已经查到临安了,估计很快相爷就会知道您在这里。”韩老四木着张脸。

  “不用担心。”韩洛手指敲打着木窗,勾起一抹笑,“如今没有比杨鸿云所在的地方更为安全,骁狼军、吴家、长公主,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老爷子他啊,人老了,做事开始瞻前顾后,他想谋逆,又畏惧齐王,一边看不起小皇帝,一边又只能自己在家穿穿龙袍过过瘾,哈!真是笑死人了!”

  “小侯爷,慎言。”

  “行了行了,赶紧滚,别打扰小爷我看戏。”燕京哪有这种戏码能看,还是在外潇洒。

  不得不说,杨鸿云的媳妇儿真是个妙人,什么糟心事都能被她碰上,偏偏每次又能化险为夷,成为她的踏脚板。

  令人羡慕的天运。

  韩老四转身要走,韩洛又忽然想起什么,喊住他:“慢着。”

  “小侯爷还有何吩咐?”

  “你想办法,去宫中传信,把韩宫远和韩宫启身份掉包的事透露给太后。”

  韩老四皱眉:“小侯爷,此事要慎重,若是捅出去,相爷和您的关系就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心里有数,去。”

  见韩洛坚决,韩老四也不再劝,转身离开。

  这回是真走了,离开临安。

  韩洛独自趴在窗台上,背影有那么点孤独。

  他和韩老四说话也不过几句,没错过楼下的热闹,他看到王铭翻看了那本菜谱,越看脸色越是凝重,随后质问岳榕:“你哪来的菜谱,我要听实话?”

  “这,是我爹给我的,是我岳家的传承。”岳榕心里七上八下,她并不清楚这本菜谱真正的来历,她只知道这是她爹的东西,她爹不会骗她,她就咬定了说是传承。

  “放屁!”

  王铭一声怒吼,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张正信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董泰宁和黄忻脸色难看,如坐针毡。

  梁十七眨眨眼,这口天降的大锅来的快,摘得也快,她还没体验监狱一日游呢,就结束了?

  就这?就这?

  岳榕已经懵了。

  “这就是我爹交予我的菜谱,我没有撒谎!”

  王铭呸了一声:“你爹什么水平我还能不知道,这菜谱明明是堂主的东西,另外半本就在堂主手上,我亲眼见过,什么岳家的菜谱,金膳堂的颜面都让你们姓岳的丢尽了!”

  “什么?!他居然偷我爹的东西!”任盼儿听风就是雨,对着岳榕就是一顿喷,“岳榕!亏我这么信任你,把你当作我的好姐妹,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骗我不说,还让我出面为你作证,把我爹的东西指认成你家的传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任盼儿性子火爆,张口就是噼里啪啦跟炮仗似的,把岳榕炸得耳边嗡嗡作响。

  “我没有,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拼命摇头,急的眼泪汪汪,这回不是装,是真的急哭了。

  啪——

  任盼儿挥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还狡辩。”

  “你打我?”岳榕捂着脸,眼眶泛红,看任盼儿的眼神有点凶狠。

  任盼儿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心里陡然冒出一丝惧意,虚张声势道:“你看什么看,我打你怎么了,别说打你,就算是你爹站在我面前,我也敢打!不过是金膳堂的一个长老罢了,有什么好威风的,我……”

  话还没说完,岳榕就张牙舞爪扑了上去,揪住任盼儿的头发啪啪就是两耳光:“你敢打我,你又算什么东西,大小姐了不起?郡主了不起?”

  “啊!岳榕你个贱人,放开我!”

  “我是贱人,你又好的到哪里去,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不过是贫民窟的贱骨头!”

  “闭嘴闭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破嘴!”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又是揪头发,又是扇耳光。

  张正信上去劝还被踹了一脚。

  “你们愣着还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拉开!”

  衙役如梦初醒,赶紧上前强行把两个人分开。

  梁十七小嘴微张,感觉这一幕实在太精彩了,比看梁秋和跟叶茹茹打架都要精彩。

  “你做了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失控,肯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而这个人,很大可能是杨鸿云。

  杨鸿云也不否认,勾起唇:“小伎俩,给她们一点教训罢了。”

  苗疆的毒术千奇百怪,想要弄一点能影响人神志的药实在太简单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意志力这么薄弱,都不用人引诱,就开始自曝其短。

  梁十七出了口恶气,心里自是舒坦,却也担忧:“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墨汐的药粉无色无味,过段时间就会失去功效,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好。”梁十七把心放回肚子里。

  但也多亏王铭的出现,才会提早引爆两人,不然杨鸿云还得等到公堂之上再激起她们的情绪。

  那样的话,会显得刻意。

  如今的局面是再好不过了。

  岳榕和任盼儿互相撕打的场面势必会成为临安城百姓的谈资,与此同时,梁十七也洗白了冤屈,监牢不用去,堂也不用升,菜谱的事情也到此结束。

  然而……

  “副堂主,你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梁十七看着王铭,神情无奈:“家师的身份我无可奉告,我对你们金膳堂也不敢兴趣,只要你们少来打搅我做生意,我就谢天谢地了。”

  王铭搔搔脑袋,表情很是尴尬:“岳峰的事情是我们金膳堂识人不清,我已经写信回禀堂主,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既然如此,那就等你们把姓岳的处理好再说。”梁十七态度很是冷淡。

  她对金膳堂印象很差,也不想跟他们沾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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