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无畏，无谓
美丽的存在。
这是他贫瘠的词汇中最能代表眼前景象的一个。
不仅仅是指漫天的冰屑。
还有一切的制造者，身着华丽银色铠甲的、握持着华美法杖的女性骑士。
那像是无法触及的存在一般，远远矗立着，实际上，也确实无法触及。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骑士，而对方是大名鼎鼎的圣殿骑士。
即使如此，对方不仅一扭战场颓势，还顺带拯救了自己的生命。
只凭这点，就足够他对她痴迷了。
;……她刚刚说，她叫米菈是吧？不由得向身边的同伴搭话了，即使是在战斗中，但现在就是有那种余裕。
;啊啊……真是……令人倾慕啊……看来同伴也跟他保持着同样的想法。
但是两人都明白。
仅仅倾慕就够了，在此之上的关系是奢望。
;战士们！巩固防线！不要畏惧！米菈高声呼喊着。
士兵们振奋起来，国家骑士们也握紧了手中的盾牌，重新站稳脚跟，以两侧的圣殿骑士们为先导，逐步向缺口逼近。
;米菈阁下，您终于到了。
米菈转向被搭话的方向，一位半老的骑士正在调整呼吸向她走来，手中的链锤还滴着些许不知是什么生物的体液，途中的人们识相地在不打乱阵型的情况下腾出了他们两人的空间。
;萨特雷斯阁下，请别对我这么恭敬，您在我之前加入圣殿骑士团，是我的导师一样的存在。米菈苦笑了一下。
;那可不行，即将取得‘圣谓’便是实力的证明，我只是对实力者抱持尊重罢了。萨特雷斯回应。
;……真是说不过您呢……
;哦，你到了啊，那这么说，那位大人也到了吧？
就在两人简单地寒暄几句时，又一个女性的声音加了进来。
;雷米娅？希望你能稍稍对米菈阁下尊重些。萨特雷斯皱了皱眉。
加入两人对话的雷米娅耸了耸肩，不知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没关系啦，萨特雷斯阁下，米菈大方地一笑置之，然后转向雷米娅，;如果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贾斯提斯的话，他就在……
;怎么了圣殿骑士的诸位！
某个男人高声的喊话打断了米菈的话。
;喏，说谁谁到。米菈向后方指了指。
贾斯提斯刚刚从马上下来，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前进着，并继续喊道：;吾等圣殿骑士团的实力可不止这么点才是，让北大陆的诸位见识一下吧！
圣殿骑士中有几人呼喊出声，响应贾斯提斯的话语向前挺进，但更多的人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在保持阵型的同时掩护冒进的同伴。
;贾斯提斯大人！
雷米娅向他欢快地跑去。
;哦，是雷米娅啊，表现的如何？
;是，贾斯提斯大人，我遵照您的吩咐，将那些邪恶的污秽物尽可能屠尽了。
;哦哦，好孩子，就这样宣扬自己的正义吧！
;是！
雷米娅露出了适合她的少女般的笑容。
她提起长枪加入了挺进的圣殿骑士们。
;那你呢？米菈？就在这时，贾斯提斯向米菈抛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问题。
;我？怎么？米菈疑惑地歪了歪头。
;别再装傻了，贾斯提斯走过米菈的身边时低声道，;希望你不会忘却圣王对你的恩惠。
米菈皱了皱眉。
然后转向前线：;雷纳斯左翼！坎内瑞尔右翼！萨特雷斯阁下，你负责中央指挥，稳步前进！
被点到名的人无声地点点头。
这个命令的意义不止如此，还包含着另一重含义，那便是拉回冒进的圣殿骑士，不让阵型崩溃。
同时，也宣告了自己的实力高于贾斯提斯的事实。
虽然是作为副队长，但说到底只是临时职位，没有指挥者的圣殿骑士团在特定情况下，是由实力者发言的。
而现在，就是那个特定情况。
贾斯提斯带着震惊和愤怒的眼神回头看向米菈。
雷米娅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米菈忽视雷米娅，回望贾斯提斯：;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请不要侮辱我对圣王阁下以及圣殿骑士团的忠诚心。
贾斯提斯的脸色更加凶恶，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扭过头加入了前线。
这样一来，本来就不算好的同僚关系就会更差了吧。
米菈在心中叹了口气的同时这么想。
应该不至于导致分道扬镳……吧？再说，他应该没那个胆子……啊，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连续不断的屠杀种和堕魂仍在试图从缺口涌进来，上方也再次出现了攀上城墙的敌人，现在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能守下高墙。
为此，她需要——
;大魔导师阁下！
她奔向了一名老者。
;唔？哦，哦哦！你是……圣殿骑士团的米菈阁下吧？诺兰格曾经在米菈途中造访斯堪维时见过面，还商讨过一段时间的魔法。
;您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那么事不宜迟，请问您认识薇尔杰琳阁下吗？或者如果有人认识她的话，请告诉我。
到达斯希格时，她是直接与怀特会面，商讨完相关事宜后就直往世界尽头前进了，根本没有与薇尔杰琳见面的机会。
;恩？虽然不知道你找她有什么事，不过她本人就在这里哦。诺兰格挑了挑眉，指向身旁的女性。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米菈高兴地看向那位女性，;初次见面！我是圣殿骑士米菈，久仰大名！
薇尔杰琳有些架不住米菈的兴奋，莫名其妙地问道：;米菈……是吗？初次见面，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呢？
;虽然我很想说是想与您和大魔导师阁下探讨魔法的奥秘，但很可惜，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请问两位还能使用传送魔法吗？
;恩？传送魔法的话，我应该还有魔力。诺兰格大致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魔力流动。
;我也差不多吧。薇尔杰琳则是直接回答。
;那事不宜迟，请两位发动传送魔法！米菈立刻开口道。
但是两人面面相觑。
;不，小姑娘啊，就算你让我们发动传送，但是没有人可以与我的传送魔法连接啊，难道跟这个糟老头子连接吗？
;喂，你叫谁糟老……
;闭嘴。
;……
;啊，抱歉，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请两位稍等一下。米菈无视了两人的斗嘴，发动了魔法，;远话。
短暂的等待后。
连通的感觉传达过来。
;是玉阁下吗？米菈确定似地问道，第一次使用生疏的魔法让她有些紧张。
对这个熟悉的名字，薇尔杰琳睁大了眼睛。
诺兰格也反应过来：;玉？是你说的那个少女吗？向薇尔杰琳问道。
薇尔杰琳点了点头。
;噢噢噢……诺兰格发出了赞叹。
;啊，是啊，是说你那边好吵啊。远处的人不悦地回应。
;非常抱歉。
;啧，你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怎么回事，好恶心，别这样，我想杀人。
;非常抱歉……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还请玉阁下助我们一臂之力。
;知道了知道了，嘁，那个老太婆你找到了吗？
;是的，不仅是薇尔杰琳阁下，大魔导师阁下也在我旁边。
;……那是谁？算了，让他们发动传送魔法吧。
;明白了。米菈维持着远话开启的状态，面向两人，;玉阁下希望两位开始发动传送魔法。
薇尔杰琳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打算照做。
诺兰格则是：;发动传送魔法？在不知道连接者位置的情况下……
;‘好了闭嘴发动就是了。’玉阁下是这么说的。米菈打断诺兰格的话。
;……诺兰格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一旁的薇尔杰琳瞪了一眼后就安静下来。
;那么……米菈开口，;请开始吧。
;远方的人啊，为了见到你，我前行；为了守护你，我前行；为了击退你，我前行；为了消灭你，我前行——大传……
两人的魔法咏唱同时开始。
然后同时停下。
因为构建魔法式的断句在途中不停地闪耀，也因其，魔法阵明暗闪烁着，像是要炸开一样。
那是魔法失败的前兆。
果然无法构成魔法啊……诺兰格不由得在心中这么想。
但他还没来得及观察薇尔杰琳的反应，下一刻现状就发生了变化。
两个闪烁着的魔法阵突然停下了闪烁，然后互相靠近。
硬要表述的话，就是两个魔法阵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在地上爬行着。
;这……这是怎……
诺兰格的话没说完，魔法阵的边缘就互相接触到了一起。
然后融合。
继续接近。
扩大。
一个全新的，两人，不，三人见都没见过的暗色魔法阵出现在面前的地面上。
巨大的法阵比起原来两人的法阵要大上数倍不止。
接着，不搭调的虹色光芒亮起。
法阵下的地面逐渐下陷，渐渐变为阶梯，而那些阶梯就像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着一样，有棱有角，造型无可挑剔，不仅如此，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诺兰格……薇尔杰琳不由得叫了一声旁边的友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到底，魔法阵会移动什么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啊……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身后的米菈早已经因为前所未见的魔法而兴奋着，面色泛红。
;比预想中的小了点呐，不过算了。
甜美的嗓音从楼梯之下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传来，两人同时闭上嘴，看向阶梯下方。
米菈往前踏了几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诺兰格甚至有了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声同一拍子的错觉。
终于，脚步声的主人走进了正午的阳光中。
纤细而令人遐想的玉足踏上阶梯，在阳光下仿佛高纯度的银一样散发出光辉。
洁白的连衣裙轻轻被两手捻起，似乎是为了不影响行动。
只是那连衣裙的长度仅仅是到主人的膝处，不足以影响行动才对。
但没必要去探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就在玉的面容出现在诺兰格眼前的一瞬间，他甚至误以为自己停止了呼吸。
他感觉到了，眼前的少女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不是作为一个男人，而是作为一个魔法师所念想的人。
;恭候多时，玉阁下。
米菈继续上前一步，弯腰开口道。
玉露出明显的厌恶表情。
;玉阁下，许久不见。薇尔杰琳也打了声招呼。
;虽然完全不想见呐……玉摆了摆手，;话说你身边那个家伙的眼神很恶心啊，能干掉吗？
听见自己被提到的诺兰格高兴地开口道：;难……难道说，这个魔法是你，不，是您做出来的吗？如果是如此的话，请务必……
薇尔杰琳一拳打向了诺兰格的侧腹让他安静下来。
;抱歉啊，玉阁下，让你见笑了。
;哼，现在还是战斗中吧，这么悠闲真的好吗？
;因为我相信您可以改变战局。
;我也是哦！米菈赶紧接上薇尔杰琳的话。
玉不屑地再次哼了声。
;那个……玉？
而这时，阶梯下的黑暗传来了蚊子叫一样微弱的声音。
玉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向前走。
;玉？
没有回应。
;玉？你没事吧？回答我啊！
终于，忍耐不住了。
;干嘛啦？玉不满地回头喊了声，;你是白痴吗？我自己的魔法怎么会有事啊？
;可是你不回应我……
;我不想理你啦！
;怎么这样……这里好黑……
;你这家伙就不会朝着光走吗？
;什么？你已经到那里了吗？
;……玉扶住额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三人无言地看着楼梯和玉。
然后，又一人从阶梯出现。
金色的头发，宛如雕刻般的美貌，纤细的身材。
;啊，薇尔杰琳女士，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希雅小姐……不，现在应该叫安洁莉娅公主殿下吗？薇尔杰琳慈祥地笑了笑。
;……安洁莉娅公主……诺兰格复述了一遍她的名字。
是不是这声复述被听见了呢，安洁莉娅看向诺兰格。
;好久不见，大魔导师大人。
诺兰格愣住了。
花白的胡子颤抖着，那是因为他的嘴唇在颤抖，他在编织着语句。
现在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身为大魔导师的他一概不知。
如果有人能教导他就好了，他由衷地这么想。
可是，对他算不上是救赎，却能让他放宽心态的一句话从安洁莉娅的口中说出。
;一切都过去了，大魔导师大人，您不必自责。
无数情感瞬间在诺兰格心中沸腾。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薇尔杰琳特意把话题带向自己想了解的方向：;那么，安洁莉娅殿下，既然您和玉阁下都到了这里的话，是不是代表着……
;对，我们带来了援军加入联合军。安洁莉娅挺起小小的胸膛说道。
;……真是，太及时了……薇尔杰琳感动不已。
;那么……安洁莉娅回头向黑暗中喊道，;大家，向着光芒前进吧！
玉默默地走上地面，站到一边，安洁莉娅也立刻照做。
接着。
整齐的脚步声。
一只薇尔杰琳从来没见过的部队出现在面前。
洁白的铠甲，手执筝盾与长剑，整齐的步伐彰显着往日训练的成果。
薇尔杰琳不由得将眼前这支部队跟其他国家的军队相比较。
可能比不上国家骑士团吧。
但毫无疑问强过斯希格和斯堪维的一般士兵。
如果现在不是一致对外，而是人类内战，一不小心惹到这个国家的话。
安洁莉娅完全可以凭借自己与玉的交情，瞬间用那种魔法将大批这样的士兵送到敌国之中。
是说，根本不用传送，玉一个人就够了。
不行，再想下去就太恐怖了些。
薇尔杰琳挥去脑中的妄想。
;真的是，你这冒险的性格跟你母亲一模一样。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了薇尔杰琳。
;没事的，放心吧，父亲大人。安洁莉娅对男人回应道。
;父亲？也就是说……一直安静着的诺兰格又有了反应，看向两人。
;恩？是……大魔导师阁下吗？久仰大名，如何啊，我亲手锻炼出来的士兵们，比起吾父，我可以自信地认为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哈哈……
杜特森少根筋似的夸耀起自己的士兵们。
;……我……诺兰格不知如何面对这对父女。
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一个失去了自己的爷爷，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无能造成的。
;感谢您。
;？
出乎意料的话语让诺兰格看向杜特森。
;如果没有您的话，我的女儿可能早已殒命在那场灾难中了吧，所以，感谢您。
;不……可是……
;之后的事我也知道了，不过，若不是您与依鲁的战士们奋力抵抗的话，就没有之后的事这种说法了吧？
;啊……啊……
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给予救赎的父女吗……秩守者一族真是奇特的存在……
一旁的米菈安静地想着。
而打破这一切的是出乎意料的来客。
;大魔导师大人！南面城墙也出现大批堕魂！斯维安大人让我来……这是？
奎恩特跑来却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六人围着魔法阵说着些什么，而魔法阵中出现许多从未见过的士兵。
;兵力多少？薇尔杰琳回应道。
奎恩特缓了一下终于回过神：;具……具体情况并不知晓，但足以给予城墙压力，如果南面城墙也被攻破的话……
;那另一面城墙……是在那边……西南面吗？看起来人挺多的啊？杜特森向薇尔杰琳搭话。
薇尔杰琳轻轻低头以表示对一国之主的尊敬，然后立刻回答道：;刚刚圣殿骑士米菈已经缓解了压力，现在应该处于我方压制的阶段吧。
;这样啊，那就好办了。
;那……那个，您是？奎恩特对连薇尔杰琳都低头示意的人物感到不解。
;这位大人是伊斯特鲁的国王哦。诺兰格出声说道。
;这……这还真是失敬！
;无妨，话又说回来了，也就是说，南面城墙正被攻击，而西南城墙战况姑且还算乐观吗？
;是的。
;哼嗯……那我带人去南边城墙吧，西南交给格瑞和卢恩的人吧。
;帮大忙了！
;联军何来帮忙一说。杜特森爽朗地笑了笑。
奎恩特转身为伊斯特鲁军带路。
安洁莉娅和杜特森走在最前方，同时，她也鼓舞着人们：;各位！虽然急行军令各位劳累不已，但希望大家能再坚持一下！等到黑骑士阁下来到，胜利就将握于我们之手！
;噢噢噢噢噢噢！！
伊斯特鲁军虽然略微显露出疲态，但还是斗志昂扬地回应着。
虽然战时，疲惫的士兵是很大的隐患。
但是如若城墙失守，便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伊斯特鲁的战士们也深知这一点。
黑骑士？
最前方的奎恩特听到了在意的名字，但他没有闲工夫去细究了，而且他也不知道，另一位传奇人物，玉，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不过他迟早会见到这两人的。
接下来到的卢恩军也由诺兰格传达了杜特森的指示，直奔西南城墙。
剩下的——
;玉阁下……米菈靠近玉。
;干嘛……越来越恶心了啊，你。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进入您的……米菈露出一副不像是女性的表情。
;哈？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进您的传送魔法里实际体验一下。
;……随便你吧。玉头也不回地走下阶梯，她有其他要办的事情。
米菈高兴地跟在其后。
现在的她一心想着探究魔法，完全不管战局为何。
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米菈跟在玉的后面，感受着黑暗空间中魔力的流动。
循环着的……但是没这么简单，循环中又交叉往复……或许这个交叉往复就是这片黑暗中拥有无限的面积的秘密吧……
;别乱走，掉到虚无中我可不负责拉你回来。
玉适时地警告了一下。
这让米菈好奇的心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她还是按捺不住激动与兴奋，继续感知着魔力。
她也注意到了，有一处地方的魔力突然变得浓密，无数魔力在那里交织在一起，然后再分别向两边延缓。
这应该就是连接两处传送点的地方吧。
啊啊……这真是太美妙了……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确切地感知传送魔法过。
普通的传送魔法都是瞬间转移，无法感知魔力的构成，但这个传送魔法不仅可以感知，传送的规模也比平常的大得多……
米菈陶醉地想着。
然后，刺眼的阳光照到了她的脸上。
另一侧到达。
她环顾四周，看起来这里离斯希格还有点路程，应该位于伊斯特鲁和斯希格路上三分之二的位置吧。
这是传送极限距离吗？
就算是，也比普通的远的多。
如果不是。
米菈险些笑出声。
多么伟大的魔法啊。
她想这么赞叹玉和这个魔法。
玉完全不顾米菈，自顾自地举起了手。
一个比原先米菈看见的魔法阵小一些的法阵瞬间出现。
居然能同时维持两个传送魔法而魔力却不凌乱吗？
米菈震惊之余，已经确定了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主人，一切都进行得差不多了。
对，如果将玉奉为自己的主人的话，说不定她会教自己魔法……主人？
妄想着的米菈看向玉所在的方向。
魔法阵之中，一名骑士站在那里。
玉的主人的话。
除了黑骑士别无他人。
米菈感受着那熟悉的威压感，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但现在他们是盟友，没有必要后退。
应该吧。
胡思乱想着的米菈没有被两人理会，黑骑士也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回应玉的话后，走向玉身后的传送魔法，进行二次传送。
问题在于那之后。
跟在黑骑士之后出现，并跟着他的人们，让米菈感受到了惊讶。
用震惊更加正确些。
以至于米菈语无伦次地向玉问道：;玉……玉阁下？玉大人？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怎么……
;有什么问题？玉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不……就是……那些装备……
;那个黄发臭丫头笨蛋公主的武器都是我负责做的，这些算什么？
;可是，那个……
;我还顺便给它们附加了一些魔法。
;居然说‘顺便’……
;所以到底怎么了？
;不……没事……那个，请问，那里连通的是哪里？
米菈指的是黑骑士出现的魔法阵。
;世界尽头。
;那么远？
;声音那么大？你好吵啊。
;不……这么说来，不是从大陆的北方到南方了吗？
;是这样吧？
;就是这样！米菈激动不已，;居然有如此……
;好了好了，回去了，说实话，你好烦。玉摆摆手。
;请……请等等！
玉无视米菈，走入法阵，米菈一脸不舍地看着身后消失的法阵，一边跟着玉。
一样的过程。
只是出现在熟悉的地方时，周围的人们明显多了起来。
;这是？
难道是黑骑士的出现让他们聚集过来了？
事实确实是如此，士兵们虽然因为畏惧黑骑士而离的有些远，但还是围绕着黑骑士欢呼着。
但仔细一看，似乎只有西南城墙的士兵们，因为斯希格士兵的装扮她能认出来。
怎么都聚集到这了？
而这个异状有人回答了她。
;米菈阁下！
开口的是怀特。
;怎么了？怀特将军。
;萨特雷斯阁下在临走前让我转告您，贾斯提斯阁下带领圣殿骑士团在突破缺口的包围后冲进了那片黑暗中。
米菈愣了几秒。
;什么？萨特雷斯？那坎内瑞尔呢？雷纳斯呢？
;圣殿骑士团全员被贾斯提斯阁下带走了……侵攻的堕魂跟在他们的后面离开，放弃了对我们的进攻。
一阵静默。
不，静默的只有米菈，周围的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单纯地只是以圣殿骑士勇猛地击退了堕魂还乘胜追击，以及为了黑骑士的到来而喜悦着。
;蠢货！
米菈的骂声淹没在欢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