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杨书姮不是宅女
内容紧接上文。
踏出那道卷帘门，霎那间，杨书鱼主动切换人格，背上那个多余的空书包伸了个懒腰，还是一个人的状态舒服，自由没有束缚，可以迎着风奔跑。
咕噜噜~饥饿有俩种状态，生理和心理的饥饿，可杨书鱼属于第三种，被迫饥饿，被路边小摊强迫营销……
那家[S县小吃]异常的可以！！
杨书鱼从容的经过人行道，总觉得汽车里面的人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杨书鱼，这算是什么bt心理。
“喵~喵唔……”
“咕噜噜……”
双重折磨下的杨书鱼将近崩溃，却还是被马路旁遗弃的小猫所折服……小猫像狮身人面像一样呆坐在树旁，脊背拱得很高，尾巴盘在脚边，注视着对面街道。
杨书鱼走近之后才注意到了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小猫眼神中没有迷茫和无助，只有一往直前的坚定。
这是一只流浪猫，不是被遗弃的猫，而是一出生就是孤儿，又脏又丑，称呼它为脏脏猫。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被遗弃的猫猫狗狗，端整的放在纸盒里，垫上几张废报纸，随意的摆放在路边，任其死活，从生动活泼的3d到马路边的2d风格，写实的油画主义，往后的风吹雨打，任其消散，终究还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也就是说这只小猫从出生那一刻便注定流浪街头，流浪猫妈妈的孩子也许只剩它一个，流浪猫妈妈也许也不见了。
脏脏猫对于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路人并不害怕，偶尔的抬头喊叫，不过一会儿便低下头，脏脏猫在寻找一种可能性，有没有一个好心人可以施舍……
所以，遇上了那个有着“慈爱”之心的杨书鱼，一旁的烤肠店买了根一块钱一根的香肠，小猫一半，杨书鱼一半。
“喵…喵…”
脏脏猫抬头注视着那个正准备吃半根烤肠的杨书鱼，眼珠子里泛着泪光……还是妥协了。
脏脏猫先是凑近用粉红鼻子闻了闻，开始狼吞虎咽。
“你家在这里？”
这个脑回路可以的。
杨书鱼抬起头就看到双手叉腰俯视的秦琴，杨书鱼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扭头看一眼旁边的女生，怎么看不见脸呢……
“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你们来外面干嘛？”
杨书鱼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看到秦琴的那个表情和发疯的女生，基本可以猜到原因，赶鸭子上架。
“你们怎么出来了，等等不还有晚自习？”
“是不是傻，今天礼拜五，放假了呀。”
“就算我再蠢也轮不到你来说，蠢货。”
那个看不见脸的女生，原来是苏紫。
“啊啊啊，秦琴，你看啊，连杨书鱼也说我笨，这算什么啊。”
“秦琴你快给我评评理啊。”
这次，秦琴没有拍苏紫的额头，而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个问题可伤脑筋了。
“杨书鱼同学，你~熟悉这一带吗？”
秦琴没有理会那个大惊小怪的苏紫，而是在询问？求助于杨书鱼，杨书鱼当然要竭尽所能。
“还行。”
“还行~？难道你就没有一件可以确定的事？做人能不能自信点？”
秦琴反驳的很尖酸刻薄，鸡蛋里挑骨头。
“额~这叫保守。”
“算了，这一带有什么吃的可以推荐？”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而且秦琴也没有给杨书鱼解释的时间，只是想把苏紫的气全撒在杨书鱼身上。
“啊啊啊，不是说好了去阿玛尼嘛……”
苏紫开始耍无赖，委屈的戳戳手指。
“你~先安静会儿。”
“哦……”
“你们是打算吃晚饭？”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街边小吃摊不卫生不干净之类的。”
杨书鱼也小声说了一句。
“秦琴说她更不喜欢学校食堂那些发霉发黑的筷子。”
苏紫装模作样的贴在杨书鱼耳边，悉悉索索的，故意显摆给秦琴看。
“额~也没什么好推荐的，反正这一带么也都是各种小吃之类的。”
“像什么S县小吃，兰州拉面，黄焖鸡米饭，骨头饭啊，赣湘川之类各种快餐，像那家脆皮鸡便当也挺不错。”
“还有还有，这家阿能面就更不错，那里的面超级劲道。”
秦琴歪着头，露出一副[你，这和不说有什么区别]的表情。
杨书鱼见状不妙，于是就：“个人推荐S县小吃。”
“这个是什么？”
秦琴指了指身边的那只脏脏猫。
“小猫啊，秦琴你没见过？”
苏紫脱口而出，杨书鱼还在思考中，所以一句话也没有说。
秦琴蹲下身子开始捉弄那只小猫……脏脏猫也很亲近秦琴，用脏身子去蹭秦琴的脚踝，尾巴翘的老高了，围着秦琴转圈，秦琴也不嫌弃，反感之类的，脏脏猫不脏的，只是有点“旧”而已，很干净的。
像是沉香古木一般，旧却精致。
脏脏猫喵喵喵~的乱叫，似乎是认定了秦琴当主人，完了，小家伙黏上秦琴了，这是秦琴犯下的第一个错。
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位“路人”出于好意施舍了一位“乞丐”100软妹币，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第四天……接连不断，终于那位“路人”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开销开始躲着那个“乞丐”。
“乞丐”开始责怪那个“路人”的不道德，为什么不再给软妹币了呢。
“你是在害它你知道吗？”
“额，我没害它呀。”
脏脏猫又没有恶意碰瓷，杨书鱼也没有出“车祸”，怎么个害法。
“我的意思是~明天没人来喂它了。”
“带回家养不就好了？”
“猫猫，乖~乖，来摸摸……”
苏紫蹲下身子用狗尾巴草逗脏脏猫，脏脏猫往前走一步，苏紫就往后退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应该是嫌猫猫有点脏。
“S县小吃~不该是小吃店早餐店之类的。”
这是新手经常犯的错误。
“炒饭炒面盖饭盖面都有的，就是没有小吃。”
“你不是简食主义？”
“偶尔，换换口味~那个杏仁味的肉松面包，虽说挺好吃的，但也会腻的。”
“那你还连吃了俩三个礼拜。”
杨书鱼说的很小声，安静社团相处俩三个礼拜后，肉松面包和铁观音，偶尔就是一杯甜甜的饮料，比较又饱腹感，只能说秦琴的校园生活很有情调。
“往东南走，路口往西就能看到了。”
看见秦琴愣在哪里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杨书鱼伸出手指了指太阳的方向。
“额~麻烦你再说一遍……”
“先往东再往西一直走差不多五百米。”
“嗯~要是方便的话，还请带个路。”
杨书鱼抬头看见秦琴正在记笔记，不怀好意的说：“你……”
“嗯~虽然很不情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我……是个路痴。”
说罢，秦琴一边一把抱起那只小猫咪，一边拉着苏紫的领口，看模样是新手“奶妈”，双手锁在小猫的胳膊下，小猫的身子拉长到秦琴腰那边，脚挂在大腿那里，猫果然是水做的。
苏紫俩个人很乖巧的跟在身后，对于那个“尾随狂”和“bt”没有一丝怀疑。
一行三人渐渐远离闹市，来到偏僻的街道，也不偏僻，只是老市区而已，路两边栽满了桂花树，招牌摇摇欲坠，都是清一色的老头老太外来人，也就是外省来红林市打工的。
“等下，杨书鱼。”
“又有什么事，蠢货。”
“不准说我蠢。”
苏紫挥动那个小提包甩向杨书鱼，要是杨书鱼没有购买人生意外险的话，估计就难说了。
“这是哪里，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
“这里有点偏僻啊……虽说是晚上，但也不晚啊，而且城里人不都是夜生活的嘛，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苏紫赶紧抱紧那个秦琴。
“苏紫能不能别那么大惊小怪。”
秦琴的表情欺骗了自己，紧紧抱紧苏紫~怎么连苏紫都有被害妄想症，其实都有的，那是想象力太丰富了。
“现在是饭点人当然少啊。”
“诺，就是那边，S县小吃。”
杨书鱼指了指那个隐藏在桂花树下的S县小吃，店面比较朴素，一般人看不出来，会认为是一家理发店。
......
小店门口还是往常一般的热闹，自行车，电瓶车，小毛驴，杨书鱼觉得自己可能是读书读傻了，一定是看走眼了，那辆小毛驴一定不是自家的那辆，撞脸撞衫都那么多，更何况撞车呢？
推门而入，饭菜的气味喷香浓郁，一大锅精心熬制的浓汤，分量十足的鸭腿，口感独特的素鸡，鱼豆腐弹性十足，酱菜口感爽脆，还是记忆里那个味道。
房间空荡荡的，感情门口的车子全是冲着车位来的。
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围着一桌吃饭的估计是老板娘自己人，杨书鱼扫视整个房间之后，视线停留在那个角落，绝对不会错，那个发型，那个发箍，那个背影，一定是杨书姮没错！！
杨书鱼感觉不妙，遇上杨书姮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重要的是该如何解释这个情况。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杨书鱼选择先溜为妙：“喂，那个我有事就先回去了啊~”
本来就这么暗落落的离开不就好了么，苏紫非要询问个理由：“急啥，不差这点时间。”
“我真的很急。”
杨书鱼急的小手乱甩。
苏紫也跟着杨书鱼的动作一起甩：“真的很急？”
“是啊。”
“刚刚路过的时候不正好有一个公共卫生间？”
“那么多人看着呢，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打算抛弃我们？”
秦琴插一句，俩个人的探戈也停下来了。
“呀，这不是小鱼，这边这边。”
那个女生转过身来，果然是杨书姮，哦~不……
“这位是？”
“送~送牛奶的阿姨。”
“哎呦，你姐这暴脾气你还不知道，还送牛奶的阿姨，送牛奶的大美女还差不多。”
不应该纠结[牛奶]？
“给我过来！”
公共场合一男一女勾肩搭背，杨书姮勒着杨书鱼的脖子。
三个人被很客气招呼到小方桌上，有点强迫性质的，且不说杨书鱼的意见。
“这俩位是小鱼的同学？”
杨书姮开始很不礼貌地打量眼前这俩个女生，有一点猥琐大叔的感觉。
“呵呵，勉强算是。”
“不是，别误会了。”
秦琴和苏紫的立场是不一样的。
杨书姮点的饭好像还没有上来，所以视线一直盯着秦琴和苏紫看~苏紫就把头低下了，手放在腿边摩擦……
“那个，请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杨书姮语重心长的摇摇头。
“那能别一直盯着看嘛，怪难受的，要不是你也是女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搭讪的方式怎么和他一模一样。”
说完，杨书姮不仅是视线上的观察，竟然还有肢体动作，揪着秦琴鼓起的腮帮子，秦琴好像被制服了，被美貌……所折服，主要是女生的第二特征……
“青~问~里是……”
“你吓到别人了。”
杨书鱼随口说了一句。
“哈哈，不好意思，有点忘乎所以了。”
“人家刚刚不是说了，送牛奶的阿姨。”
“是姐姐，我是他姐，他是我弟弟。”
杨书鱼苦笑着，十分艰难的抬手点头示意了一下。
“唉，杨书鱼有个姐姐啊，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
苏紫的视线开始在杨书鱼和杨书姮之间徘徊，反复打量着容貌，也只能打量长相了。
所以，杨书鱼把脸转向苏紫，露出一张[就好像我也不知道你有个弟弟一样]的表情。
“唉，我没有弟弟。”
“不像我们家，重男轻女，父母对小鱼啊可是又宠又溺的。”
杨书姮搂着杨书鱼的肩膀开始晃啊晃，给了杨书鱼一个眼神示意，示意[我说的是对的]。
“姐，你的讲话方式太像老妈，像一个家长了……”
显然杨书鱼是不会屈服的，在家也就算了，外面就一定要……提及年纪的话题都会给杨书姮一个致命暴击。
“有个姐姐那不挺好的？”
不知为何，秦琴又擅自低下了头，声音开始回落。
“额，是亲姐姐嘛。”
听到苏紫说完这句话后，杨书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把抓住杨书鱼的胳膊：“说，是不是又在外面乱讲……”
“当然是亲姐姐哦，小鱼他总喜欢胡说八道的……”
杨书姮用手狠狠掐着杨书鱼的脑袋，这是周闻人提及的修炼七年之久的九阴白骨爪。
“非说是自己是被遗弃于断崖的孤儿，在山洞里捡到一本武林秘籍，身负平定武林的使命。”
“哪有，还不是姐你……”
“来来来，多吃点……”
杨书姮为了封杨书鱼的嘴，把一小包餐巾纸全塞嘴里了。
“啊~我随便讲讲的。”
“啊啊，其实杨书鱼也没有乱说……”
苏紫慌乱的挥舞手臂，事态朝着她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怎么都喜欢抓着一点不放呢。
杨书鱼早已习以为常，每次逢节过日的都会走亲戚串门，然后都是问[你家的这俩个孩子长的有点不一样呢]，双胞胎都分为异卵和同卵的呢，更何况男女呢。
“只是觉得杨书鱼姐姐挺漂亮的，说话口吻和我们班主任很像。”
“挺像一个大人的。”
杨书姮也不知是该笑呢还是该哭，这算是在夸奖自己吗？
“嘿嘿，就是大人，被小孩子夸奖还是第一次呢。”
“但是~和你们班主任一点也不像……”
秦琴似乎是看穿了杨书姮很在意年龄的问题：“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杨书姮的眼角又多出一条鱼尾纹。
吃饭过程省略……
刚走出门，脏脏猫翘起尾巴跟在身后，在小猫的眼里，眼前的四人是救命的稻草，抓住便能重生，当然不排除恶化的可能性。
“秦琴，怎么啦，回学校了啦~”
“喂的哇，秦琴，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不管苏紫的手在秦琴面前怎么晃摇，秦琴的潜意识依然游离在云之彼端。
“秦琴~”
“呀~”
苏紫掐了掐秦琴的痒痒肉。
“怎么了嘛，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那个排骨饭有毒呀。”
苏紫把头转向杨书鱼：“难不成~你下毒了。”
苏紫这个女生永远都是那么大惊小怪，活力四射，现在就不一样了，手捂着肚子，跌靠在墙上，脸上很难看。
“杨书鱼，难道你……”
“有完没完，我要是有这玩意还会给你们……哦咳咳咳，我是说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杨书鱼差点就暴露了。
“切~无聊。”
“没事，是不是感冒了？”
“难不成小鱼真的下毒了？”
可没见过“世面”的杨书姮当真了，搀扶着秦琴，然后秦琴用惊讶的表情回敬。
“嗯~没事。”
秦琴一把甩开杨书姮，不是反感，而是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和怜悯，饿死不食嗟来之食，人都不在了，何谈尊严。
“就是~在想小黑该怎么办……”
秦琴弯腰去摸摸那只脏脏猫，多黏人多可爱呀，互相认主人，秦琴还给小猫咪起了名字。
“别看我，我不行的。”
“猫咪会掉毛的，而且大晚上的不睡觉，那双眼睛很恐怖的。”
“你们想想看大半夜起来上洗手间，然后背后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接着，苏紫对着秦琴的耳根吹了一口气，纹丝不动……
“我来养。”
杨书姮一把抱起脏脏猫，手拎着后颈皮，脏脏猫很乖巧的看着前方。
“姐，你行嘛……”
杨书姮把小猫放在车兜里，坐在那个小毛驴上，小毛驴几乎陷入了地面里。
“小鱼，你送送她们呗。”
“不用。”
也没等秦琴和苏紫说完，杨书姮骑着小毛驴消失在视野里，以杨书鱼对于杨书姮的了解，一定在背地里偷窥。
秦琴是路痴，苏紫脑袋有问题，天比较暗，这里又是黑灯瞎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边全是喝醉酒的大叔，还有开叉衬衫的老大爷，确实很危险。
杨书鱼思考片刻，安全重要，一旁保驾护航，主要还是赶鸭子上架，一路尾随至三中校门口。
途中一句话也没有，只有苏紫一个人神经质。
“秦琴，下次再来沙滩小吃呗，下次我想吃那个老鸡汤饭。”
“那个叫S县小吃。”
“还有，那叫老鸭汤饭！。”
周末不该是回家的么。
罢了，反正宿舍也是随时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