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至贱则无敌
一时间，空气安静了下来，静的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刘婶咽了口唾沫，两只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着那一箱金条，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金条，一大箱金条。
她辛苦工作一年都换不来一根？
这一箱金条的价值有多少？她不知道，反正肯定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金条。
别说她了，就算是整个村子所有人加在一起，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一箱金条！
“柯、柯、柯梵，这一箱金条都是你的？”
刘婶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对柯梵也不直接称呼‘小扫把星’。
钱，真是好东西。
能瞬间改变一个人对你的种种偏见。
柯梵微笑答道：“之前是属于我的，但现在，这一箱金条是属于方姨的。刚刚我问的清清楚楚，除了方姨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照顾过我爸。所以，这份恩情我只用对方姨一人报答即可。”
听了这话，四周围的村民们想死的心都有。
靠！
早知道柯梵的报答这么丰厚，他们也去照顾柯宏卓了；现在去照顾，还来得及吗？
刘婶更是面色惨白。
她刚刚口口声声说什么‘不稀罕’，现在看到了金条，那是羡慕嫉妒恨啊。
要是她平时多照顾一下柯宏卓，也分几块金条回家的话，那她儿子想要开店的事情就能办成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之前嘲讽的有多狠，现在她就有多后悔。
问：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答：有一大箱金条摆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没有一根属于你。
柯梵将柯宏卓搀扶起来，对方秋说道：“方姨，带上你的金条，我们回家。”
“额，这……”
方秋惊喜不定，一方面她惊讶柯梵居然能有如此大笔财富，另一方面也为柯梵能有如此本事而感到高兴。
于是乎，在刘婶以及众村民艳羡的目光中，方秋把箱子盖上、拉上拉链，陪同柯梵一起离开。
一直到他们三个人的背影都消失不见，其他村民还眼巴巴的看着。
真的是不甘心啊。
唉！！！
……
柯梵的老家是一栋三层小楼，是当年柯家兴旺之时，柯宏卓花钱盖起来的。
房子盖得不错，装修也蛮好。
算是柯家破败之后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但是。
当柯梵再次推开院门，搀扶父亲走进院子的时候，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院子里面杂草重生不说，那些桌椅板凳以及装饰品，全部都不见了。
等走进客厅再一看，更不得了。
家里的沙发、电视、餐桌、冰箱、洗衣机，全都没了，更不要说那些值钱的字画古董了，凡是还能值点钱的东西，全部都被扫荡一空。
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头，只剩下一张满是油渍的方桌，几张破板凳；卧室里面连床铺都没有，是用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上面铺了几床被子。
简直惨不忍睹。
柯梵先搀扶着柯宏卓睡下，然后回到客厅问道：“方姨，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像是被土匪抢劫过一样。”
上次柯梵回来的时候，家里还不是这个样子。
方秋长叹一口气，说道：“还不都是你大伯干的好事？”
“大伯？”
柯梵的大伯——柯东昌在村里属于比较有钱的，以前柯宏卓富裕的时候，没少帮柯东昌挣钱。
可惜，好心没好报。
柯宏卓落寞之后，柯东昌立刻跟他撇清关系。
上次柯梵离开家的时候，曾经特意拜访过大伯柯东昌；想着毕竟亲戚一场，而且柯宏卓以前那么帮助他，现在落难了希望他也能帮助帮助柯宏卓。
说到底，他们可是亲兄弟。
当时柯东昌一口答应，说的比唱的好听，让柯梵放心离去，家里面都有他。
结果，这就是柯东昌干出的好事？
照顾，那是别想；捞钱，倒是一把好手！
方秋生气说道：“柯东昌简直混账至极。你爸爸都已经这么落魄了，他作为亲哥哥，不但不施以援手，还把你们家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了。你看看，这家里还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吗？要不是房产证写的是你爸名字，他怕是连这房子都要抢走！”
“说什么会照顾你爸，呵呵，自从你离开之后，他从来就没照顾过一次！”
“他来你们家，就是为了拿东西。等到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完之后，他就再也不来了。你爸爸好几次喝的酩酊大醉，差点被村民给打死，我去找他帮忙他理都不理。”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冷血的亲戚，我是真的没想到。”
方秋说的生气，柯梵听的窝火。
要不是回来一趟，柯梵还真不知道家里已经乱成这幅样子。
正生着气。
忽然，门口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一行人走进了院子。
其他人都停下脚步站在院子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五十多岁的人走进客厅，不是别人，正是柯梵的大伯——柯东昌，以及伯母——朱月凤。
说曹操，曹操到。
柯梵两眼之中满是怒火，狠狠盯着他们。
柯东昌却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走上前来说道：“柯梵，我的好侄子，你回来也不跟大伯说一声的？可把大伯我想死了。”
想？
呵呵！
柯梵冷笑一声，“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钱啊？”
柯东昌愣了下，“大侄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柯梵指了指身边，说道：“什么意思？我们家现在一贫如洗，跟被打劫过一样，大伯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柯东昌笑了，“哎，柯梵呐，这你就不能怪大伯我了。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我得照顾你爸不是？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我也不能白照顾啊。大伯家里也不富裕，都不容易，稍微拿走点东西贴补贴补，不过分？”
这种人，真是脸比树皮都厚！
照顾？
贴补？
亏他说得出口！
柯梵冷冷问道：“那大伯这会儿来，总不是仅仅为了看我这个侄子而来的？”
柯东昌点点头，“当然是为了看你而来，只不过顺带问一点其他小事。柯梵，我听说你出息了、挣钱了，为了报答方秋帮助你爸的恩情，一出手就是一箱子金条？”
柯梵点点头，“是。”
“嗯。”柯东昌咳嗽一声，死不要脸的问道：“她一个外人，仅仅做了一点小事，你都如此大手笔的报答。那对我这个把你爸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大伯，又当如何报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