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一头雾水
这个要求倒是有些奇怪,而且也非常的铤而走险,夕月儿虽然心中有把握,就算是周围的人退下去,眼前这两个人也能够让他应付一下,可是心中还是有些踌躇了。
;蓝将军尽管放心,我七尺男儿汉绝对会说到做到,绝对不会逃跑。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了夕月儿的犹豫,立刻开口保证道。
;主子?!任是那个大太监思虑了半天,都没有想到这身后的人竟然会让他离开,他的眼中是满满的拒绝,可终究身后那个人是比他还要坚持。
;阿福,先下去吧!这一次这个人开口时,已经不是刚才那种带着浅浅笑意的话语,而是带着命令似的,就算是大太监再心不甘情不愿终究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向一边移动开来。
大太监刚刚移动开来,身后那个人就渐渐的落在了蓝蓝的面前,虽然此时这座凉亭里面光线有些暗淡,可是夕月儿还是清晰的从那一团凌乱的发型,看到了那张看起来非常瘦弱,但带着满满的似曾相识的脸。
;你!不得不说在看见这个似曾相识的脸的时候,夕月儿是瞬间的就惊呆了,他本能的抬起了手,指着这个非常枯瘦的人,脑袋里头却陷入了无边的混乱当中,因为他有些记不清楚,这张面容到底在哪里看过?只是到了嘴边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你?夕月儿在那里纠结着,绞尽脑汁的回头想他想了很多的地方,总是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而他的嘴里,也无意识的将他心中的困惑给说了出来,;我怎么觉得你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一听他的话,对面的男子忽然之间就笑了,他的笑容非常的文雅,然后拄着手里的拐杖,颤颤巍巍的在凉亭里面坐了下来,正好坐在那个最光亮的地方,这一下他的面容是更加的清晰。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清晰蓝蓝的脑海当中,忽然之间划过了一道光,她恍然大悟,向前走了一步,语气当中难掩震惊,;你是——!
;;你是觉得我跟何志远长得很像吗?夕月儿在这边还没有说出那到了嘴边的那个姓名,那边坐着的瘦弱的男子当先开口,眼里带着看透世俗的了然和通透。
蓝蓝的嘴巴张了张,脑海当中的震惊还没有褪去,他仿佛背着一个忽然出现的巨大的真相,震惊在了那里,良久的都没有了反应,只剩下了嘴里喃喃自语说道,;岂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和致远的年纪还尚小,但是他的五官确实像极了你,你——
夕月儿想要说什么,可是忽然之间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猛然之中她拍了一下脑袋,忍不住心里的激动上前一步坐在了桌子的另外一边,直直的看着眼前这双通透的双眼说道,;我知道我为什么看见你这么眼熟了,我见过你的实相,就在京郊外面那半山之上的墓园里面,你……你是——和安!
和安,鹤一的兄长那个和他相依为命,扶持着一起长大的先太子殿下那个因为莫名其妙的过错,被先皇给扁了的太子殿下,后来郁郁而终,在自己的府中死去的那个先太子殿下,也正是何致远的父亲。
他这语无伦次的话语让对面的男子忽然之间笑了,他没有否定蓝蓝的话,而是慢慢的抬起了脸,直直的看着蓝蓝的双眼,笑的温柔的说道,;我听阿福说起过你,你和霍彦辰是天生的一对,你们为和元帝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这一点我都是知道的。
显然的,他是在这里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夕月儿却依旧一头雾水,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可是霍彦辰对我说过你死的很蹊跷,怎么会……?
;怎么会忽然之间出现在这里对吗?对面的和安,依旧在那里温润的笑着,他的眼中是平静一片,仿佛一个死寂的湖水一样,就连脸上的笑容,都看起来带着莫名的僵硬,;当年我确实是被父皇用毒酒给气死了,只是那多久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发挥相当好的作用,明明呼吸已经没了,后来的时候却是忽然之间就回来了,当时是阿福发现的我,然后悄无声息的把我给隐藏了下来,虽然多久没有一下子要了我的命,但对于我来说却从此以后过生了痛不欲生的日子。
那一段的生活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依旧是锥心的疼痛,和安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天一天,一刻一刻是怎么过去的?好像在他这儿近十年的记忆当中,除了疼就是疼,每天他都被疼得痛不欲生,每天疼的都会在那暗无天光的地方打滚,没有人能够为他缓解,更没有人能够听他倾诉。
;那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呢?你明明知道霍彦辰就在蜀南之地,你大可以去找他呀?!不知道为什么夕月儿忽然有一种心痛,她知道她这种心痛源自于何志远和她的感情,更源自于霍彦辰和她之间的关系,从两个人的话语当中,夕月儿不止一次的能够体会到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有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于眼前这个人的缅怀和思念,那种感情绝对不止血浓于水这么简单,更是因为这个人,曾经是那两个人心中的神。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曾经是我母妃的宫殿,虽然它已经破旧不堪,可是这里却承载了我许多许多的记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在这里就这么躲着一生。何安淡淡的笑着眼里是看破的疼痛,他没有太多的哀怨,更没有太多的仇恨,偏偏这种通透才是最让人心疼的。
蓝蓝的眼中划过了一丝疼惜,下一刻,忽然之间坐直了身子,他看着眼前的瘦弱的男子,铿锵有力的说道,;可是现在终究不同了,如今小小的孩子已经是和元帝国的皇帝,如今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你早应该出来的,就不至于遭受这么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