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修脚的故事
退休的派出所长大老周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到我的孝老店来体验一次康复服务。之所以很长时间不来，主要是因为英子的原因。
在九盯目店时，那天到东辽一日游，大老周一时兽性大发，摸了英子的屁股，让英子扇了一巴掌，还把他送到当地派出所里，两个人闹了那么一出，都是很尴尬的。
所以，为了回避英子，他一直没有到我的店来过。
前几天，我到了公园与大家一起锻炼身体，病友们碰到一起聊天儿，有人就说他：
“大老周，段勇的店是咱们老年人自己的店，那么多优惠政策，你为什么不去他那儿，却要往九町目的店跑呢？难道说，你对段勇的店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几天后就去！”因为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大老周就慷慨地表了态。但是，正月十六那一天来到店里，英子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来了！”就不再那么热情了。
这算是什么？大老周不由地生气了，我来这里，是看段勇的面子，是瞧得起你，你干嘛这么带搭不理的？
我一到九盯目的店，人家都是周叔叔长周叔叔短的，热情的不得了！你这算是怎么回事？不欢迎，我还不来了呢！
于是，在这样的思想支配下，大老周来我的店是有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根本不坚持。而去九盯目那里，却是每天下午必到。
心里话，老男人嘛，就图个养眼舒心，看着美女给自己端洗脚水，倒洗脚水，怎么想心里怎么舒服。
但是，这一天，大老周的灰指甲病犯了。那肢指甲硬的像是钢板，如果不修剪一下，脚趾甲把袜子都顶破了。
老伴儿就说：“你去段勇的店修一下脚多好，不花钱，那小扬州的手艺也不错呢！”
老伴儿这一说，大老周倒是想过来，但是，想想九盯目店里的年轻女人都为自己端洗脚水倒洗脚水的热情洋溢的样子，就觉得放弃安乐堂店简直有点儿大逆不道了。
现在的九盯目店，对待自己就像是当初对待段勇那样的热情。只要哪天自己缺勤了，她们就能打电话过来询问自己：“周叔叔怎么没有来我们店？是去英子那儿了吗？”
哦，大老周一下子明白了，九盯目已经把自己当成与段勇店竞争的标志性人物了。
在激烈的竞争中，虽然九盯目店没有了段勇这个退休的厂长，但是起码有他这个退休的派出所长支撑着局面。
如果他这个所长级干部不去九盯目店，就只剩下的那些沾小便宜的老头儿老太太，一旦卖什么产品，就没有人带头掏钱了。
“花儿，我是老周。我的灰指甲犯了，需要到修脚店修剪一下，下午就不去你们那儿了。”大老周为了防止九盯目店挑礼，就装模作样地请了个假。
“可以可以。周叔叔请便！”服务员表面上热情洋溢，心里却想，去什么修脚店？一定是去段勇店里享受修脚的待遇了。这个姓周的虽然说家里不缺钱，但是却抠得要命。
大老周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性，来到店里就大声地呼喊：“段厂长，我来了！”
“大老周来了，你好你好！”我看到大老周来自己的店，有些意外，但是仍然做出热情欢迎的姿态。
“哦！来新店员了！这位美女是干什么的？”大老周一眼瞅见了小扬州俊俏的媳妇，马上问道。
“她是我媳妇阿香！”小扬州见到大老周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主动的介绍。
“她会修脚么？”大老周问道。
“会呀！”小扬州看到大老周一双眼睛不住的盯着自己的媳妇看，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好，一会儿就麻烦她给我修修脚！”大老周心里一阵高兴，心里话，没有想到，这修脚的小媳妇比英子还漂亮！看来，自己好象是来着了！
泡脚规定的时间一会儿就到了，大老周主动的对小扬州说：“小师傅，麻烦你媳妇为我修脚好么？”
“好的，阿香，你给周叔叔修一下脚。”小扬州尽管不怎么情愿，但又不能拒绝顾客。
“老公，不行啊！”大老周刚刚把脚从泡脚盆挪到小扬州媳妇面前来，阿香像是发现了什么，马上喊叫了。
“媳妇，怎么了？”小扬州看大老周眼睛盯着媳妇的胸前看，早就不舒服了，现在听到媳妇叫喊，估计有情况，连忙过来问。
“他这灰指甲，太严重了！我怕自己的手法修剪不好……还是你来！”阿香坦率地说。
“嗯。周叔叔，你这灰指甲确实是很严重。我媳妇刚刚上岗，怕是修剪不好。一会儿我给你修，好不好？”
“没事儿，你就把我的脚当成试验品练手好了！”大老周心里话，哪个要你修脚，我想看看小美人的酥胸呢，你他妈的捣什么乱？
“周叔叔，确实不行。”小扬州解释说：“你这灰指甲，时间太长了，需要下深刀的。我媳妇她手法不行，万一划了你的脚，出了血就是大问题了！”小扬州为了让媳妇“避险”，竟然会恐吓了大老周。
“哦，那就你来！”一听说划出血，大老周真的害怕了。就坐到了小扬州的修脚凳子前面。
小扬州对于灰指甲的修剪是有绝招的。尤其是对于指甲长歪了嵌入到指甲肉里的情况，更是手到擒来。
但是对于大老周这样的老灰指甲，他是不想耐心修剪的。他的修脚刀磨得格外的锋利，如果不是消磨点时间，他真想三下五除二就把大老周打发走。
但是英子店长要求店员对顾客要一视同仁，他才不得不结束正常的动作后，又细细地打磨起来。
小扬州的打磨手法，实际上就是催眠术一般。犯灰指甲病的人，往往让灰指甲意外坚硬弄得十分的紧张。
一旦把灰指甲修剪掉，就分外的轻松，如果这时候将脚趾上穴位稍稍按摩一下的话，病人就会在惬意的感觉中进入到梦乡里。
“周叔叔，你的灰指甲修剪完了！”小扬州听到大老周打起了呼噜声，连忙提醒他。心里话，我可不能让你太舒服了！
“啊呀，什么时候修剪完的？好舒服啊！我都睡着了……”大老周没想到这个小扬州真有两下子，一下子把自己的失眠治好了。
刚刚要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俯身向小扬州耳语般说道：“小师傅，你们小两口儿，愿意到我那儿发财么？”
“你那儿？”小扬州不知道大老周什么意思？
“我呀，自己开了个澡堂子。现在的按摩、搓澡、服务项目齐全。就是没有修脚的。如果你们两个人都去我那儿，咱们五五分成怎么样？”
“啊哈！”小扬州一听，马上摇头了，说：“谢谢你周叔叔，我已经在这里声明为老年人服务了。怎么会违背诺言，去你那儿挣钱呢！”
小扬州修脚开始就是在澡堂子进行的。那些澡堂子老板说话往往不算数：
如果你的客人多，挣到钱了，他们就会收你这个费用，那个费用。想方设法让你掏钱给他们。
一旦你挣不到钱，他就把你推出去不管了。
小扬州看看这个姓周的，绝不是个正经八百的人。再说，为了留下自己，英子店长把房子都低价租给自己了。
自己凭什么跳槽去他那儿？想到此，不由地下定决心，你就是再让我挣多少钱，我也不动心。
再看看他见到自己的媳妇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这坏家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自己在这里好好的，干什么为了挣点儿破钱往他的火坑里跳？再说，却他那儿能不能挣钱？还两说着呢！
“什么什么？大老周邀请你去他的澡堂子去？”我听小扬州说了大老周要他两口子去澡堂子的事，不由地一惊：这个大老周，平常看上去像是挺客气，没想到，他竟然会挖自己的墙角？
“那……你们想去么？”英子马上问道。她知道，自己虽然在小扬州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他，但是双方并没有签订合同，所以人家如果想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我不想去。”小扬州马上说了实话：“英子店长在我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现在又把房子低价租给我们住；我们凭什么跳槽？再说，我已经承诺为老年人服务了，如果说话不算数，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嗯。你能这么想，我很佩服你。不过，大老周说的，也许是你们挣大钱的好机会呢！我劝你们夫妻二人好好的商量一下好不好？”
英子心里话，南方人心眼儿活，如果不把话说透，将来他们后悔就不好了！
“英子店长，谢谢你这么为我们着想。但是我是手艺人，四海为家。最难得的是找到一个舒适的生存环境。过去我在商业街修脚店倒是不少挣钱。
“但是那些地痞流氓三天两头去捣乱，我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那钱挣得有什么意思？英子店长，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赶我们走，我们哪儿也不去！”
“好了好了。不过，小扬州你现在的情况和过去不同了。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要考虑将来的日子了。这样，店里面，你照常服务；但是那些老年人给你的小费，就不要上缴了。你们自己积攒起来过日子！”
我想，小扬州个人也许是慷慨的，但是他的媳妇怎么想，就不好说了。常年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得给人家一条谋生的出路。
“另外，你上门服务的收入，也归你们自己所有。不要上缴店里了。”英子又补充了一条。
“嗯，谢谢店长，其实我占着店里位置，接受店里的保护，上缴点儿费用是应该做的。”小扬州讲着自己的道理。
“店长既然如此说了，你就执行！”我听到两个人说话都这么客气，觉得很高兴，马上制止了他们的“争论”。
“老公，还有一件事：周叔叔邀请我今天下午去他家里给他老婆修脚；我去不去？”旁边的阿香听到老公正与店长议论修脚的事儿，马上提出一个问题来。
“你想去吗？”小扬州竟然会问自己的媳妇。
“我不想去。可是那会不会给店里造成不好的影响？”阿香担心的看着英子，说道。
“阿香，为什么不想去？”细心的英子问道。
“我觉得，他那双眼睛老是盯着我的身上看；我有点儿担心。”阿香说了实话。
“那就拒绝他，不去！”英子立刻为阿香作主了。
“直接的拒绝，那样不好……”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深思了一会儿，就说：“这样，咱们定个修脚服务制度：
“本店原则上不提供修脚上门服务；凡是需要上门服务的，需要家里人陪伴左右。如果没有家人的鳏寡孤独老人，修脚服务一律在店里进行。”
“嗯，这个规定好。”小扬州马上赞成说：“其实，我过去上门服务的都是老大爷，偶尔遇到老大妈要我上门服务，也是都有家里人陪伴的。不然的话，搞异性服务，好说不好听。段叔叔你这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啊，谢谢你！”
“没什么。你是我们的员工，我们有责任保护你们，不然的话，怎么是一家人呢？小扬州，今后如果遇到什么问题的话，就大胆地提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我看到英子去书房打印自己刚才说的口头通知了，就慷慨的告诉小扬州，我们这里，不是大老周那样的个体户澡堂子，我们是正经八百的孝老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