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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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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水源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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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扯!工地停工了,需要什么沙子?你撒谎都不会考虑考虑。”我就知道白玲不知道想什么鬼主意了?

  “人家看你高兴,才临时起兴的嘛!平时,看你一天到晚压力山大,谁敢和你约会去玩?”

  “这大冬天的,恐怕也就是我们俩才去!”我冲她笑了笑说。

  “这时候才不被人怀疑呢!要是夏天晚上我约你去河边,你敢去吗?”白玲向我叫板。

  “那,我不敢。”我说了实话。

  “所以,趁着这大冷天,好好的考验考验你!”白玲说着,脸一红,冲我做了个手指勾引的坏动作。

  这时,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涌起一阵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但是我知道在这她是不会答应的。只好坚持着往河边走去。

  夕阳尚未落山,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闪烁着瑰丽的光芒,北辽河水就在我们的身旁,寂静无声地流淌着。

  “好美啊!”白玲转过身子,很自然地把头倚在我的肩上,抱了我的胳膊,驻足远望,眸中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我微微一笑,揽了她纤细的腰肢,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两人见前方的岸边,停着一艘空荡荡的小船,赶忙奔了过去,垫了几张报纸,坐在船板上。

  白玲兴致极好,拉了我的胳膊,拿手指着对岸的杨树林,轻笑道:“老段,你看那边,真是很漂亮。”

  我点点头,伸手沾了河水,把晶莹的水滴都弹了出去,落到她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上,嘿嘿地笑道:“玲玲,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们经常过来转转。”

  白玲擦去脸上的水珠,咬着嘴唇,含笑望着我,双手也掬了一汪清水,都抹在我的脸上,娇嗔地道:“讨厌,把妆都弄乱了,人家没带包出来,怎么补?”

  我摸出纸巾,擦了领口的水渍,歪着脑袋,欣赏着那张美轮美奂的俏脸,啧啧赞叹道:“我家的冷美人,根本不用化妆,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堪称完美了。”

  白玲脸红起来,抿嘴一笑,站了起来,伸手拂了拂秀发,望着远处的夕阳,心旷神怡间,竟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倚旁边,伸手拍打着船舷,也跟着轻声哼了起来,直到唱了‘却上心头’,两人不约而同地望了一眼。

  白玲大羞,忙转过身子,悄声道:“老段,今天好开心,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我微微一笑,望着水中浮荡的倩影,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

  白玲默默地站了一会,轻吁了口气,走到我的身边,小心地坐在我的怀中,把双腿架在船舷上,轻轻悠荡着,脸上绽出浅浅的笑意。

  “老段,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想约你到河边来么?”

  “不知道。为什么呀?”

  “因为,你在书房里突然的一抱,让我有了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谈恋爱时,大刘第一次拥抱我的感觉。”

  “那怎么能比?大刘年轻时身强力壮,我现在是老态龙钟,不会像他那么有劲儿?”

  “我只是说,第一次被男人拥抱的感觉。这和力气有什么关系?”白玲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埋怨我不解风情。

  “是啊,我第一次和你姐姐拥抱,也是心里突突直跳……”我回忆起恋爱的往事,充满了甜蜜蜜的感觉。

  “第一次拥抱后,你和我姐,做了么?”

  “没有。你忘了那是冬天啊!都是棉衣裤,怎么方便做?”

  “是啊,这该死的冬天,就是不适合做浪漫的事儿,姐夫,如果现在是夏天的话,我穿着短裙在你身边,你还会这么老实么?”

  “也许是会兽性发作!那可不好,那样的话,我怎么对得起大刘?怎么对得起你姐姐?”

  “现在,你已经对不起他们了!”白玲说着,依偎到了我的怀里。

  “白玲啊,真得感谢你送我的那两个礼物。别看我平时沉着冷静的处理公司的事务,那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为我想着很多需要我做的事情,不是你,我怎么会支撑起这么大的事业?”

  “又来了!这件事让你说来说去,没完没了地……说点儿别的不好么?”

  “你想我说什么?”

  “说喜欢我,爱我……”白玲贪婪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

  两人就这样坐着说话,直到火红的夕阳渐渐落下,消失在对岸的杨树林中,才牵着手站起来,沿着寂静清幽的石板路,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觉得奇怪:自己的身边,有英子、水仙这样的年轻女孩儿,可是,自己对她们那些调情的勾当不感兴趣;

  却是觉得与白玲、谢丽华这样的同龄人在一起,感觉到特别的有韵味儿,难道说,男欢女爱这事儿,也有代沟么?

  两个人回到小区门口,就见英子站在那里,似乎是等待我们回来。

  “英子,你怎么在这里?”我看到她,觉得好奇怪。

  “干爸,不好了。”英子马上哭丧着脸说到。

  “怎么了?”我一惊。

  “水仙的爷爷去世了!”英子说。

  啊!我一听马上停止了脚步。

  “几时走的?”白玲立刻问道。同时觉得怪,这么大的事,水仙怎么没给大家一个动静呢?

  “下午,在中心医院。”英子告诉他们。

  “走!咱们去看看。”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去看望水仙。

  我知道水源与自己的儿子水塘不睦,这个时候,水仙一定为爷爷的丧事发愁呢。

  “干爸,不着急。水仙和段敢已经把遗体送到殡仪馆了。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一会儿就来电话了。来了电话,再去不晚。”

  听英子这样说,白玲急不可待的打电话给水仙了,电话拨通后,白玲就问:“水仙,你在哪里?”

  “白姨,我在爷爷的屋子里。你告诉干爹,让他快过来!”

  “一定是有为难的事情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让我过去?”我马上对白玲说。

  “为难,就是她爸爸妈妈的事。”白玲揣测说:“她爸爸妈妈和爷爷历来不和。对丧事的办理,水仙一定遇到难题了。”

  果然是这样,我和白玲来到水家大院,就见水仙和段敢在爷爷的房子里接待前来慰问的亲属。

  而她爸爸妈妈的院子里却是一片沉静。这算是什么事啊?我立刻反感了:老爷子去世,儿子却不露面,算是怎么回事?

  “水仙,你爸爸妈妈呢?”我厉声问道。

  “我爷爷说了,他死了,不让爸爸妈妈参加他的丧事。”水仙告诉我。

  “这怎么行?水仙,听我的,你爷爷死了,说话不算数了。快去,请你爸爸妈妈过来。”

  但是,水仙听了我的话,虽然点点头,却坐着不动,只是拿起座机电话说:“爸爸,你和妈妈过来!段爷来了。”

  水塘两口子来到,深深地给我鞠躬致谢,我点点头,就对水仙说:“水仙,你爸爸妈妈来了,我也在这,你们就把爷爷临死前的事说说!”

  “下午,我和段敢正检查内部装修工程的质量,爷爷打电话说心痛,我们赶紧回来,把他送到中心医院急救室;

  “人家说是心梗,送到心脏科做造影,那个孙主任说需要心脏支架手术,爷爷说什么也不同意。后来,我和段敢劝他听医生的话,还在手术单子上签了字,他还是不同意。

  “自己从手术台逃出来,可能是在走廊里碰到了什么,当场……没有了。”水仙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了。

  “哦,这就像是我那个同室病友,拒绝支架手术,结果把命搭上了。”我听了,就想起自己住院时一病床的那个农场主来了。

  “这老爷子,就是死犟。孩子都签字了,为什么不做支架手术?咱们这家庭,还缺钱吗?”水塘听了,后悔的说到。

  “水仙,当时,为什么不把情况告诉爸爸?”我知道水仙不告诉爸爸的理由,但是礼貌的问问是应该的。

  “我想打电话了,可是,爷爷不让打,我有什么办法?”水仙说了原因。

  “哎呀,人啊,死生由命,富贵在天。人既然走了,什么也别说了。看看,那些亲属没有通知,赶紧告诉人家。”我先吩咐了水仙、段敢应该做的事,

  接着又对白玲说:“你通知公司全体人员,大后天一早,去殡仪馆参加水爷的遗体告别仪式。”

  “不要,只要工地来一部分人就行了。”水仙推辞说。

  “这事,听我的。”我不容置疑的说。

  心里话,现在的孝老院工程项目都是水爷投资才有现在的规模,没有水爷,就没有这个工程项目;人家去世了,作为公司员工,参加一下遗体告别仪式有什么不可以的。

  人活着,事情很复杂;一旦去世,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现在的丧事,都是由专门的丧事服务部门办理的。只要付费,那些人就能把事情办理的圆圆满满。

  但是,麻烦的是,活人围绕着死人,总有很多的事情难以处理。我把丧事的事分派完,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水塘却坚持要我留下来,说是老爷子遗产继承人的事得说道说道。

  “遗产的事,老爷子没有遗嘱吗?”我知道,水爷发过话,自己的三个亿要交给孙女水仙而不是交给儿子水塘继承;

  但是,他这个遗愿,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法律文书?如果没有遗嘱的话,只能按照法律规定要求办理了。而按照法律规定,继承的顺序首先是儿子,其次才是孙辈。

  “老爷子没有明确的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私下立了遗嘱?”水仙的妈妈说道。

  “这样,我建议你们家人明天把水爷的屋子好好的清理一下。如果发现遗嘱,按照遗嘱执行。如果没有遗嘱的话,就按照法律规定要求执行好不好?”

  听我这样说,水塘和水仙都同意了。水仙说:“别看我平时和爷爷走得近,但是自从孝老院工程项目开工以来;

  “我天天在工地,来爷爷的屋子里就少了。他屋子里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爸爸,这样好不好?明天八点,我们同时进入到爷爷的屋子里,共同清点他的东西。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共同协商处理好不好?”

  “好的,那就明天八点见。”水塘夫妇同意了女儿的说法,我才和白玲一起走开。

  让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早晨,没等到水仙段敢起床,水塘就打电话叫了一个专业开锁的人,把父亲的屋子打开,细心的浏览一番。

  看到那个保险柜,让开锁人打开密码锁,只见一份写好的遗嘱放在那里,上面写着:

  “我过世后,身下所有资产交与孙女水仙继承。”签名盖章后,旁边还有公证处的公证文书。

  果然是这样。水塘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自知此事木已成舟,争也无用。随即做出一个决策来。

  八点到了,一对老少夫妻来到水源的屋子门前,水仙正要开门,爸爸水塘却说:“水仙,不用开门查看了,你爷爷生前多次表示,要把资产传承于你,我和你妈妈就不争了。”

  “是啊,水仙,即使是传承给我们,将来我们不也得交给你们吗?”妈妈说的更有道理:“你和段敢就用这些资产,好好的干一番事业!”

  这一下,倒是轮到水仙吃惊了,爸爸妈妈对爷爷的资产传承的事一直是念念不忘的,这一回,怎么就这么超脱且又大方了呢?

  不过,既然爸爸妈妈这样的高姿态,自己感谢就是了。于是就打电话告诉我:“干爹放心,资产传承的事解决了。”

  哦!接到水仙的电话,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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