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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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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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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水源的资金倾尽全力,只有三个亿;三个亿与十个亿相比,哪个更能打动市正府领导的心,不是一目了然吗?

  最可怕的是,这一次的项目,是佘副省长批示的。而自己项目的最高支持者是高旗市长;

  高旗市长之所以支持自己,完全是看了老朋友苗雅君的面子,现在官场的潜规则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一旦佘副省长发了强硬的指示要北辽市正府必须执行,那么高市长就很难顶住他的压力了。

  想来想去,觉得大事不妙,就召开了领导班子会议,把情况通报一下,让大家有个思想准备,同时也想听听大家的应对策略。

  实际上,这样的事想瞒,也是瞒不住了。因为,我赴宴回来的第二天,工地上就出现了几个堪察队员的身影。

  他们扛了堪察器械,不顾眼前的施工场面,山上山下的重新测量起北山的地质状况来。

  “你们是干什么?看不到我们正在施工吗?”胡勇上前制止他们。

  “我们是省城养老平台老板司董事长派来勘察地形的。说是要在这里建设本省最大的狩猎场。”对方是雇用来的,有什么说什么。

  “放屁!我们的孝老院工程项目正在进行,你们凭什么建设狩猎场?快滚!”

  胡勇知道养老平台与自己的孝老平台是竞争对手,就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

  “这事儿,我们司董事长已经与你们的段董事长说了呀!”对方辩解。

  “你们说了,我们的段董事长同意了吗?”胡勇问。

  “应该是同意了,不然的话,怎么能派我们来……”对方继续进行着勘测。

  “胡说八道!段董事长如果同意,为什么没有通知我们停工?”胡勇的口气更硬,上前抓住他们的仪器,喝道:“快滚!不然的话,我把你们的仪器仪表都砸了你信不信?”

  “好的,马上走,马上走。”看到胡勇的态度强硬,那些人才不得不撤退了。

  “看来对方这一次好象是有点儿孤独一掷的意思了。”胡勇昨天是亲临现场的,现在听了我的全面介绍,觉得这一次对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别的不说,单说投资规模这十个亿,就足以打动市正府领导的心,让他们放弃孝老院的工程项目,把土地转让司董事长的养老平台了;

  再说,人家的后面还有佘副省长的批示撑腰,于情于理都是无懈可击的。你段勇再不同意,就是无理取闹了。

  “现在,市正府领导的态度十分的重要。”段敢听了我的话,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高市长那边是怎么想的?

  如果市正府领导在利益面前选择放弃孝老院工程项目的话,那自己的公司这么做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听段敢这么说,英子不敢怠慢,立刻拨通了秘书长的电话。质问市正府对这个事儿是什么态度?

  “这个事儿,高市长早就表态了,让你们企业之间相互协商。”秘书长的答复很明确,但是也很暧昧。

  相互协商是什么意思?在协商不一致的情况下,你们市正府站在哪一边?这样的问题不搞清楚,岂不是让下面的企业很为难么?

  “看来,正府好象是骑墙了……”水仙失望的说道。

  “就算是骑墙,也比公然支持安乐死那边好。”我马上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意见:

  “首先,这个狩猎场项目是佘副省长批示的;对于省领导的批示,高市长本来应该是无条件执行的;

  “但是面对十个亿的投资,人家没有动心,放弃我们,而是让我们与他们商量,这就给我们留有余地了;

  “再说,现在的安乐死也确实是找我商量了,而我表示了不同意,这就等于把球踢到市正府那边了。

  “现在的市正府很难啊!省城那边那么强势,让市正府代表我们与那边对抗。不现实。

  毕竟是下级服从上级,政令在那儿摆着呢,咱们不能给高市长出难题。

  “干爹,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和安乐死他们那伙人‘死磕’?”段敢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即使是不‘死磕’,也得真刀实枪的干上一架;把事情闹大了,市正府才好出来收场。”

  我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知道事情闹到这一步,和风细雨是不能解决问题了。而且,安乐死曾经给我放话: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今天又不通报情况,直接把勘测队员派来,其用意非常明显,就是要来硬的了。

  “干就干,谁怕谁啊?”胡勇听到打架,就来情绪了。

  “你看你,除了打架 还有什么能耐?”旁边的周艳丽就取笑他。

  “周艳丽,你千万不要取笑他,上一次如果不是他请了刀疤脸,我们就吃亏了啊!”我马上为胡勇辩护了。

  “虎哥,打架是打架,不过这次打架,可能与过去不同。”段敢马上提醒他:“上一次,刀疤脸可以抡拳头解决问题,这一次,抡拳头可能不好使了。”

  “怎么,拳头不好使,你说是不是要械斗?那咱们也不怕。”胡勇信心百倍的说。

  “也不是械斗那么简单,弄不好,就是一场铲车大战。”段敢说:“虽然我不了解安乐死的情况;

  “但是我知道,李小平的爸爸搞开发,没少用野蛮手段,一旦遇到拆迁难题,他就用自己的拆迁队,那些人一手拿协议书,一手拿刀子,

  “你要是还不同意签字,他们就给你停水停电,晚上还雇用流氓地痞砸门威胁你;再不行就让人往你家大门上抹大粪,泼脏水恶心你,总之就是让你住不下去。

  “最后的一招,就是开了大铲车,把你们的家夷为平地。”

  “他们这么干,京查不抓他们吗?”有人问。

  “抓呀,可是,一到京查出现,他们就找人顶包,关几天就给放出来了。”段敢气愤地说。

  “他们有铲车,咱们工地也有啊!大不了来个硬碰硬。”胡勇不服气的说到。

  “这事,还真不能不防。”我想了一下,就问罗总经理:“立本,我过去装配的那台气锤移动车,还有吗?”

  “有哇!听说是你亲自设计制造的,我们始终沒敢处理,一直在库房里珍藏着哪!”

  “那太好了!胡勇,你找个胆子大,会开车的人,开上那辆车试一试,那玩意儿是根据铲车的原理设计的。

  “但是它前面的东西不是大铲子而是大气锤。那玩意儿要是高高扬起来砸到铲车上,保证砸个稀巴烂!”

  “要是有那好东西,我先试一试。”胡勇马上手痒了。

  “你是队长,要指挥大部队呢,怎么能亲自出马?”段敢不同意他冒险。

  “身先士卒是最好的指挥。”胡勇说着自己的道理。

  胡勇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哗啦啦响起了,一接,脸色马上变了。

  “什么什么?来铲车了,哪里来的?”

  “是省城的铲车,可是,车上的人,都是钢铁公司的保安大队的。”

  “妈的,他们真来了。”胡勇听到这句话,马上请示我:“段爷,怎么办?”

  “混蛋,”我骂了一个声,马上打电话给赵兰,

  “赵兰总裁,怎么了?你们的保安大队的人,欺负到我头上了?”

  “欺负你,没有哇!”

  “还说没有,你们的人都到我们工地上了。你怎么说?”

  “对不起段爷,一定是魏山那个混蛋干的。你别急,我马上让他们回来!”

  果然不错,我刚刚放下电话,工地就传来信息:钢铁公司的人撤了,但是那辆铲车还停在那里。

  工区经理让他们走,他却拿出佘副省长的批示来,说是奉命行事。还扬言要我们马上停工。

  “好,我马上过去。”胡勇一听这个情况,觉得事情不简单,自己必须要去现场了。

  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告诉那边:“通知全体队员,做好战斗准备!”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开会就没有意义了。随着我起立,人们跟着我离开,往工地奔去。

  工地上,人们正围了那辆铲车,与司机讲道理。就见那个司机毫不在乎人们的警告,手里挥舞着佘副省长的那个批件复印件。

  只是大声的喊叫:“这是省长批示,你们必须马上停工!”看来,这个人是安乐死的死党无疑。

  看到人们簇拥着我到了车前,司机像是认出来我,慌忙下车,说:“你就是段爷!司董事长让我向你问好!”

  “安乐死给了你什么重要任务?钢铁公司的人撤走了,你一个人还敢在这里硬挺?

  “告诉你们司董事长,北辽人不欢迎你们。识相,赶紧滚蛋,如果赖着不走,小心挨揍!”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小子,你想尝尝拳头打在鼻子上的滋味吗?”胡勇听到这句话,马上把拳头举起来。

  “既然是这样,我走,马上就走!”到底是拳头比语音更有威慑力,司机见状,马上调头把铲车开走了。

  这辆车,看来来头不小。司机出口不逊,口口声声要自己停工,一定是安乐死派他来试探自己的。如果自己的人看到佘副省长的批示就怂了,就停工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如果自己不服,他们一定会有更大的报复行动。

  不行,不能等着……不能被动挨打。想到这里,我顾不得再侥幸躲避了,马上吩咐段敢:“下午停工,修筑防御工事。”

  “防御工事?”段敢听了,开始一怔,接着马上说:“明白!”

  如果是平民百姓建造防御工事,可能会很困难,但是,建筑工地做这个事,就是手到擒来了。

  防御工事,首先要断了对方侵入的通道,段敢看看几条四通八达的道路,只是留下一条主干道供应工地所需;其它的道路全部用壕沟挖断,封闭了。

  在对方可能的入侵处,用水泥预制块埋了栅栏,路障。工地的正面,挖了深深地战壕。即使是大马力的铲车来了,也难以冲到工地上去。

  工事修筑好了,段敢把图像通过微信发到我的手机上让我检查了一遍,直到我满意的点头,说没有问题了,段敢才考虑第二天的迎敌策略。

  现在的大型冲突,与现代战争有点儿相似,人们更多用的是机械化而很少用身体正面冲突,就连械斗的场面都少见了。

  但是,一旦机械化达不到目的的话,械斗就是难免的了,这时候,哪一方人多就会占便宜,

  为这,段敢在构筑工事后,向建筑工人们发了械斗常常用的大砍刀、棍棒之类的东西,那东西也许是用不上,但是很多人拿在手里,就是一种震慑。

  当然,听说要打仗,有的人就害怕,推说家里有事请假离开,段敢也不勉强,一律给假。

  但是,大部分都是愿意留下来,想体验一下战场上的滋味。另外,很多人都知道,我用人,重视技术,力量,更重视对公司的忠诚。

  现在的公司面临风险,作为公司员工,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一旦这一仗打下来胜利了,奖金是少不了的。而那些临阵脱逃的人,很可能就不能继续干下去了。

  情况是在清晨出现的。我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有人紧促的敲打自己的屋子门。

  “岳父,他们行动了,你要过去吗?”原来是小张,他听到了楼下的门铃声,就来告诉我。

  “去呀,这个关键时刻,我不去现场怎么行?”我以在部队紧急集合的动作迅速地穿上衣服,来到楼下;拉开门,就见到胡勇,还有几个夜间巡逻的保安队员站在那儿。

  “他们来了?”我明知故问。

  “段爷,他们的动静挺大呢!好像有十几辆铲车,还有宣传车。”胡勇介绍着情况。

  “不怕。”我随后带上院门,跟着他们奔赴现场。

  果然不出所料,在工地入口处的战壕这边,停了十几辆车,前面是一辆宣传车,

  车上的大喇叭筒子正在声嘶力竭地播放安乐堂建设北辽狩猎场的规划书内容和佘副省长的重要批示;后面的面包车坐了钢铁公司的保安队员,再后面就是喷了黄色油漆的大铲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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